程立猶豫了下，最後還是伸手扶住她的腰。
“我扶着你，你就說腿扭了。”
沈清茹愣了一下，也沒推辭，就這麼靠在程立身上，感受着他的體溫。
三人小心翼翼地溜出倉庫，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在街上晃盪。
程立一邊警惕四周，一邊留意沈清茹的情況。
沒走多遠，沈清茹喘得越來越厲害，腳步也越發沉重。
程立感覺到她身子直哆嗦，知道她快撐不住了。
就在這當口，街角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程立擡頭一看，心裏咯噔一下——幾個黑衣人朝這邊走來。
其中一個手裏還拿着張紙，像是在找人。
“完犢子，”浮濁勢小聲罵道，“是黑幫的人。”
程立趕緊四下張望，想找條逃命的路。
可街道兩邊全是高牆，連個躲藏的地方都沒有。
程立心跳狂飆，腦子飛速運轉。
命懸一線啊！
突然，他突然靈機一動，雙眼放光。
“冷靜，跟我走。”他壓低嗓門兒。
拽着沈清茹和浮濁勢，三人匆匆奔向附近一棟破爛樓。
那是座在建工地，四周架着腳手架，地上雜亂堆着建材。
他們裝作若無其事地混進工地，隨手撿起工具假裝幹活。
黑衣人步步逼近，程立感到沈清茹渾身直哆嗦。
他輕輕捏了捏她的手，無聲地給她打氣。
“嘿！你們幾個！”一聲粗嗓門突然炸響。
程立嚇了一跳，以爲栽了。回頭一看，原來是工地領班。
“新來的吧？愣着幹啥呢？”領班皺眉質問。
程立暗喜，立馬裝出一副憨厚樣。
“對對對，領班。我們仨是臨時工。”
領班上下打量他們。
“得，既然來了就別閒着。喂，你！”
他指着程立：“搬那堆磚去。”
程立連連點頭哈腰，拉着沈清茹奔向磚堆。
浮濁勢也趕緊跟上，抓起塊磚頭裝模作樣地忙活。
這時，那幫黑衣人到了工地門口，掏出照片問路人。
程立背對着他們，心都快蹦出來了。
“別回頭。”他悄聲囑咐沈清茹：“裝作在幹活。”
沈清茹忍痛彎腰搬磚。
傷口又滲血了，她咬緊牙關一聲不吭，生怕露餡兒。
黑衣人在工地門口轉悠，似乎在猶豫要不要進來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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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立手心直冒汗，他清楚要是被逮着，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千鈞一髮之際，工地另一頭突然鬧哄哄的。
原來是個工人從腳手架上摔下來了，引起一陣騷動。
黑衣人被吸引了注意力，朝事發地點走去。
程立暗舒一口氣，但他明白危機還沒過去。
“得趕緊溜。”他低聲對沈清茹和浮濁勢說：“趁他們注意力分散。”
三人悄悄放下磚頭，假裝去幫忙，慢慢往工地後門挪。
程立攙着沈清茹，感覺她身子越來越沉，知道她快撐不住了。
眼看就要出後門了，突然一個黑衣人轉過頭來，目光正好落在他們身上。
程立瞟了眼黑衣人，心裏咯噔一下。
逃跑？
非也非也。隨後擺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兒，不慌不忙往前挪。
“別回頭啊，抻着脖子走路！”他嘮叨着，生怕同伴露餡。
那黑衣人眉頭一皺，眼珠子滴溜溜轉，盯上了這仨“工人”。
跟旁邊的哥們使了個眼色，倆人朝程立他們走來。
沈清茹瞬間繃緊了身子，呼哧呼哧地喘氣。
程立悄咪咪捏了捏她的手，心裏直打鼓，琢磨着咋脫身。
突然間，工地上警報聲尖叫起來，嚇得人人亂竄。
“快撤！全體撤離工地！再說一遍，快撤！”喇叭裏嚎叫着。
工地頓時雞飛狗跳，工人們撒丫子就往出口跑。
程立眼疾手快，拽着沈清茹和浮濁勢鑽進人羣。
“溜溜溜！”他催促道，護着沈清茹，怕她再受傷。
浮濁勢緊跟着，時不時回頭瞅瞅那幫黑衣人。
這會兒，那些傢伙也被擠得七葷八素的。
眼看就要出工地大門了，程立突然頭暈眼花。
低頭一看，嚯！
衣服上全是血——沈清茹的傷口又崩了。
“再撐一會兒，”他咬牙切齒地說，“馬上就安全了。”
沈清茹虛弱地點點頭，臉白得跟紙似的。
程立心裏直犯嘀咕，得趕緊找個地方處理傷口，不然可就糟了。
就在這檔口，一輛面包車哐噹一聲從小巷裏竄出來，差點兒撞上他們。
車門嘩啦一下打開，裏面傳出熟悉的聲音：“快上車！”
程立一愣，這不是葉千語嗎？
來不及多想，他趕緊扶着沈清茹上了車，浮濁勢緊隨其後。
車門砰的一聲關上，面包車呼嘯而去。
“你咋在這兒？”程立驚訝地問，同時小心翼翼地讓沈清茹躺下。
葉千語專心開車，簡單解釋道：
“我一直跟着你們。看情況不對勁，就找了輛車來接應。”
程立心裏一暖，可隨即又擔心起來。
“沈清茹受傷了，得趕緊處理傷口啊！”
“安啦，馬上就到。”葉千語踩足油門，車子嗖嗖躥過街道。
霓虹燈光映照車窗，程立攥緊沈清茹的手。
她脈搏微弱，讓他心裏直打鼓。
雖說暫時脫離險境，但麻煩事兒還沒完。
葉若汐那娘們兒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又派殺手來追。
更糟的是，現在連黑幫也惹上了。
程立腦子裏亂糟糟的，得想個萬全之策。
他琢磨着，既要護住身邊人，又得徹底搞定葉若汐這個禍害。
就這會兒，沈清茹突然死死抓住他的手。
“程立……有話……跟你說……”她聲音虛弱，像蚊子哼哼。
程立趕緊湊近她嘴邊，想聽清楚。
誰料，面包車猛地一個急剎，害得大夥兒都往前栽。
“哎喲喂！”程立一個趔趄，差點兒撞上前座。
“咋回事啊？”他衝葉千語嚷嚷。
葉千語一臉緊張，指着前方。“前面……有人！”
程立探頭一瞧，只見馬路中間杵着個黑影。
霓虹的燈光下，那個影子的樣子有些怪異。
突然，他心猛地一跳，因爲他認出了那個身影！
“是葉若汐！”他忍不住低聲叫了出來。
葉千語雙手緊握着方向盤，臉色煞白。
“怎麼辦？她咋會在這兒？”
程立的大腦飛速運轉，眼下情況實在危險。
沈清茹的傷勢很重，再拖下去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