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壓根顧不上肩膀傳來的劇痛。
雙手抓起那條掛在牆上的消防水帶，轉身對準浮濁勢猛力一噴。
只聽“嗤——”一聲，高壓水流瞬間擊中目標.
直接把人衝得踉踉蹌蹌，一晃之下，那柄刀竟也從他的手中滑落。
“你這瘋子！啊——”浮濁勢的怒吼聽得撕心裂肺，可水流淹得他連眼睛都睜不開。
程立瞟了浮濁勢一眼，果斷躥步上前.
低頭一撿，是剛纔摔碎的花瓶碎片。
他手腕一翻，鋒利的
邊緣直接划向對方的手腕！
“噗——”血花四濺。浮濁勢的臉狠抽了一下。
可程立卻顧不了那麼多。
他扔了碎片，喘着粗氣，眼神帶着幾分警惕：
“怎麼樣，現在咱倆是不是能踏踏實實談談了？”
浮濁勢半蹲在地，手腕緊緊捂着，那眼裏的怒火像是暫時收斂了點。
可沒了火光，卻陰雲密佈。陰沉的目光往上掃：“你到底想幹什麼？”
“清茹——”程立剛開口，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走廊另一頭傳來。
這下麻煩了，拖不了多久了！
於是，他逼自己冷靜下來，語速加快：
“她不是你想的那樣，她一直在利用你。”
浮濁勢一愣，隨即爆發出一聲低吼：“你TM放屁！”
“閉嘴，聽人把話講完。”程立懶得廢話：
“你覺得她真心對你？你不過是她手裏的工具，一個能隨便使喚的兵而已！”
“你再胡扯試試？”浮濁勢臉漲得通紅。
拳頭攥得死死的，手臂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程立彷彿看穿了什麼，嘴角一抽，微微冷笑：
“仔細想想吧，她讓你做過什麼？哪件不是爲了她自己謀好處的？你自己又從她那得到啥了！”
這一問，像利劍刺中了浮濁勢的某根神經。
他瞪着程立，表情從咬牙切齒到漸漸鬆動。
他沒有直接反駁，而是陷入了某種糾結。
而就在這時，成羣的腳步聲突然逼近，他們的方向，保安來了！
程立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時間完全不夠了，他必須快點行動。
“聽我說。”他壓低聲音，向對方靠了點：
“清茹一直在玩你。但我能給你證明，就問你想不想知道真相。可前提是，你得先幫我一把。”
浮濁勢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掙扎。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又擡頭盯着程立。
浮濁勢的目光在程立和走廊盡頭之間反覆流轉。
他好幾次想開口，又緊緊閉上嘴。
保安的腳步愈發接近，眼看就要衝到拐角處。
浮濁勢猛地緊咬牙關，低聲擠出一句：“說清楚，我該怎麼做？”
程立像是鬆了口氣，全身稍稍放鬆了。
他靠近一步，語速很快：
“就說你抓了我，要個人處理。我配合，你就能把我順利帶出去。”
浮濁勢眯起眼仔細看着程立，短暫的沉思過後，他快速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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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一步，突然緊緊攥住程立的胳膊。
程立疼得發出一聲悶哼，臉上那痛苦的神情逼真得像從內心流露出來。
保安們一個個衝到現場，看到這一幕時全傻了眼。
他們站在那裏互相瞟着對方，不知道該不該採取行動。
浮濁勢掃了他們一眼，冷冷說道：
“我已經控制住這個鬧事的人了。你們去忙別的，這裏我自己處理！”
保安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猶豫了一小會兒，最後還是乖乖轉身離開了。
沒人敢去挑戰浮濁勢的地位，他在他們面前可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程立跟着浮濁勢，整個過程幾乎被“拖着”往電梯走。
等安全距離拉開後，浮濁勢壓低聲音問：
“現在可以打直球了吧？到底怎麼回事？”
聽到這話，程立眼神變得凜然，他沉聲迴應：
“沈清茹…她的情況複雜得很。她有雙重人格。一面是個虐人的控制狂，另一面卻是沉迷於佔有的極端者。她從始至終都在用你，她想要的都是她自己的利益。”
浮濁勢的臉瞬間刷白，手下意識鬆開了程立的胳膊。
他連自己的反應都沒意識到：“你能…你能拿啥證明？”
程立從兜裏掏出一個U盤，遞給浮濁勢，手卻在微微顫抖。
他冷着臉吐出一句：“都在這裏了。但先提醒你，真相可能會讓你後悔看。”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此刻，浮濁勢手裏握着U盤，盯得出神，整個人都透着不安和矛盾的味道。
程立斜倚一旁，時不時瞟向浮濁勢。
“叮”一聲，到一樓了。
程立剛跨出去，浮濁勢一把薅住他。
“哎？去哪兒啊？”浮濁勢嗓子冒煙兒似的。
程立轉身，眼對眼：“你車裏唄，帶筆記本了吧？”
浮濁勢點頭，眼神飄忽。倆人穿堂過廳，直奔停車場。
落座後，浮濁勢掏出電腦，手指懸空半天，終於插入U盤。
屏幕蹦出文件夾，程立隨手點開，播放錄音。
沈清茹的聲音瞬間炸響：
“又是那傻X浮濁勢！煩死了！不過還得繼續忽悠他。再騙筆投資，我就能……”
浮濁勢臉瞬間慘白，啪地按下暫停，整個人跟被抽了魂兒似的。
程立默不作聲，又點開另一文件夾。裏面全是監控截圖，沈清茹跟各種男人親熱。
“不可能……怎麼會……”浮濁勢喃喃自語，聲音抖得不行。
程立嘆氣：“難以接受，但這就是事實。沈清茹壓根兒沒真心過，包括對我。”
浮濁勢猛擡頭，眼冒火星子：“那你呢？爲啥告訴我這些？”
程立直視他：“想結束這一切。沈清茹玩得太過了，害人無數。你我都是受害者。”
車內又陷入死寂，只剩浮濁勢粗重喘息。
他手指在鍵盤上亂敲，像在消化這晴天霹靂。
突然，手機響了。屏幕上赫然是沈清茹。
兩人四目相對，浮濁勢手指懸在接聽鍵上，猶豫不決。
程立低聲道：“你自己拿主意。不管咋選，別忘了今天看到的。”
浮濁勢深呼吸，手指緩緩移向接聽鍵……
電梯“叮”一聲到達一樓，程立剛邁出步子，浮濁勢便一把揪住他衣服。
“誒？你要去哪兒啊？”浮濁勢嗓音沙啞，像是剛吞了一把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