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
翟若凌:“你怎麼會在這裏?”
兩個人,同時問。
翟若凌有些體力不支的找了個地方坐下,“我查到啞娘在這裏,就來了,你呢。”
從昨晚到現在,他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今天早上,你的保鏢突然來找我,說是你讓我來的。”
顧夏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你到底得罪什麼人了?”
“這句話應該問你。”
“我?”顧夏一愣。
難道是針對她而來的?
翟若凌擰眉,“我是因爲闖入了他們的地盤,發現了他們的祕密,可你,明顯是他們想以我的名義,佑你過來。”
他幾乎可以確定,追殺他的人,和想要顧夏的命的人,是同一批!
他想到了那條交換的信息,讓他用顧夏肚子裏的孩子,去換啞孃的命。
這個世界上,會有誰想要顧夏和她孩子的命?
顧夏:“那槍聲怎麼回事?”
“那是打獵槍。”
顧夏擰眉,思來想去,不知道有誰這麼想要她的命。
若說是陸冉冉,她也沒有這麼強大的實力,能讓翟若凌都查不到她的底細。
對手在暗,而且很強!
翟若凌嘆氣,“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你趕緊走,沿着這條路,走到主路上,那段路運氣好,碰到有監控,你就有救了。”
“那你呢?”顧夏看了看他的傷。
“你不用管。”
他臉色蒼白,有失血過多的蒼白。
翟若凌看向她,又看了眼她的肚子,“走吧。”
“不行,我不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顧夏不假思索的說着
翟若凌的眉頭微動,眸底掠過意外。
顧夏瞥了眼他的傷勢,“還能堅持嗎?半個小時,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到那就安全了。”
“哪?”他皺眉。
顧夏沒回答,而是攙扶着他,讓他站起來。
翟若凌將手搭在她的肩上,看着她清秀的側臉,心裏頭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一點點的融化。
他也沒再多問,跟着她離開。
一路上,翟若凌有幾次都堅持不了,扶着樹幹,疼的渾身發抖。
顧夏只得鼓勵,“快到了,就五分鐘。”
他無奈,笑了,“顧小姐,你的五分鐘,是不是太長了?”
如果他沒記錯,20分鐘前,她也是說的五分鐘?
顧夏尷尬,她承認,自己是想用謊言,讓他看到希望。7K妏斆
她看了看周圍的路段,“真的快到了,我保證。”
他嘆氣,只得繼續跟着她往下走。
終於,看見一間農家院子,冒着炊煙。
顧夏笑了,眼睛裏燃起希望,“到了!”
顧夏頓覺鬆了一口氣,“咱們去那就安全了,張爺爺還能幫你看傷。”
翟若凌看着她臉上的笑,也微動了下嘴角。
他的後背,全汗溼了。
倒不是走的累,而是疼!
他一直在強撐着往下走,又或者說,是她給的意念,在支撐着他。
顧夏攙扶他,去敲門。
開門的是張爺爺的兒子,四十的中年男人,看見顧夏,忙迎着,接過翟若凌,往屋裏喊,“爸!”
老人家搖着扇子,坐在廳內的搖搖椅上,似是聞到了血腥味,閉着眼道,“都說了,我不看病了。”
“爸,你看下是誰?”
老人家睜眼,看見顧夏,愣了一下,才笑道,“夏夏啊。”
張爺爺忙走出來,發現翟若凌傷的不輕,臉色凝重,“快,扶到屋子裏。”
男人把翟若凌往屋子裏攙扶,老人家笑道,“還是那個小男朋友?怎麼盡傷腿。”?
老人家年紀長了,記不清人。
看了看翟若凌,覺得不像,問,“好像跟前幾次來的都不一樣,你又換男朋友了?”
顧夏無奈,“張爺爺,被你這麼一說,我成渣女了。”
男人也笑道。“爸,你趕緊來看病,傷挺重的!”
張爺爺這才往屋裏走。
顧夏看了眼手機,她的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了。
一路上,她雖然沒有撥報警電話,可她的位置是同步共享給夏明悅的。
相信,警察很快就能趕到。
而他們,在這裏纔是最安全的。
張爺爺的兒子是個村官,那些人就算再猖狂,也不敢明着來,把事情鬧大。
屋內。
張爺爺眯着眼睛,像是視力不好了,看不清翟若凌的傷。
“給我把眼鏡拿來。”他說。
翟若凌緊張的吞嚥口水。
到底行不行了?
眼看着老人家要把手伸向他的腿傷,拔出樹枝!
翟若凌嚇得忙收回腿,抓住他老人家的手。“要不算了吧。”
顧夏這是帶他來的什麼鬼地方。
“有沒有手機,幫我叫12……啊!”他話沒說完,樹枝就拔了出來!疼的他太陽穴的青筋直跳!
爲什麼沒有麻藥!
他的後槽牙在打架,幽怨的看着張爺爺,“麻藥呢?”
“哎呀。你看我,搞忘了。”
老人家一拍腿,懊悔!
翟若凌:“……”
顧夏看着他那樣子,忍不住笑了。
老人還要動手,顧夏忙說,“張爺爺,給他用點麻藥吧。”
“哎,現在的年輕人啊,一點疼都是受不得。”老人說着,這纔拿出麻藥,然後開始消毒。
翟若凌疼的渾身直冒冷汗,終是沒扛住,發燒暈了。
屋外,下起了大雨。
老人道,“這雨下這麼大,怕是又要滑坡了,你們下不去了。”
顧夏聽着,不禁想起上一次來,她是帶着陸靳北來看病的。
後來也是遇到山體滑坡,堵了路,無法下山。
那次,來接她的直升機,恐怕也不是什麼救援機。
只有她那麼傻,纔會相信。
老人家用的手機充電器無法與顧夏的手機對上,她也沒辦法充電,只能乾等着。
可越等,雨越大。
眼看着就要天黑了。
顧夏把她們在樹林裏遇到了狀況告訴張叔,張叔便聯繫了江城的,對方告知,警察在趕上來的路上,被堵在半路了,讓他們在確保安全的前提下,耐心等待。
翟若凌昏睡了幾個小時,被屋檐吧嗒吧嗒的雨聲吵醒。
睜開眼,迷糊間看見有人伸手來,他下意識就一把抓住!
顧夏被他猛的抓住手腕,而且是很用力的抓住,疼的叫嚷,“你幹什麼,快鬆手!”
他看清是她,鬆了一口氣。
顧夏瞥他,第一次發現,他是這麼缺乏安全感的人。
連睡個覺,都如此警惕。
她揉了揉手,“你好點沒?”
翟若凌想起老人家給他處理傷口的全過程,沒好氣道,“命硬,還活着。”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