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你怎麼不早點兒說呢?”
晏南柯心中有些感嘆,抓着他手的力道加深了些。
宮祀絕眼含溫情,語氣柔和,“我喜歡你,便救你,無需你多加感激,更不想因此讓你多生困擾。”
晏南柯低下頭。
她手指用力的有些發顫。
因爲宮祀絕從來不知道,她從那件事以後,就相信了宮天齊救她一命。
就因爲這一點點的感激,讓上輩子的她蠢的可憐,爲此付出一切。
結果倒是好。
真正救了她的另有其人,而她卻用傷害自己救命恩人的方法來討好別人。
晏南柯越想越心塞越愧疚。
那種想法令她不知道如何對待宮祀絕,讓她原本就已經因爲他而融化的心臟一抽一抽的疼起來。
想到這裏,她忽然想到什麼,直接起身,擡頭。
宮祀絕被她猝不及防的動作驚了一下,一時間忘記了動作。
結果晏南柯用力過猛,一下子撞在了他的脣齒上。
“嗚……”
晏南柯後悔於自己的莽撞,因爲突如其來的疼痛,流出了生理性的淚水。
因爲牙齒不小心咬到了舌尖,腥甜的味道直接溢滿了口腔。
宮祀絕卻從喉嚨裏發出一聲輕笑,那笑聲暗啞低沉,帶着動聽的磁性。
然後,他不管不顧的將她的臉捧起來,俯下頭加深了這個吻,將她脣舌之間所有血色掃蕩一空。
在這一瞬間,宮祀絕驟然眯起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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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一股暖流從喉嚨傳遍全身,那種被灼燒的疼痛果然緩解了很多。
雖說如此,他也並沒有打算繼續下去。
月陽仙子的那些話縈繞在腦海之中。
即便是疼死痛死,他也並不想讓阿柯對他產生任何不必要的誤會。
他愛她,要她,並不是想要將她當成什麼用來緩解毒性的藥引。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房門被外面匆忙趕來的人推開。
門口的幾人在看到房間之內的情況之後,突然間停下腳步愣住了。
晏老夫人走在最前面,那張看起來有些古板的臉在頃刻間顫抖了一下。
渾濁的眼睛之內,光芒一閃,她最先回過神來咳嗽了一聲,然後放下柺杖,用雙手將門關閉。
“老身這老眼昏花,怎麼什麼都看不清了呢?”
被關在門外的幾人面面相覷。
房間之內,晏南柯的臉色驟然通紅。
她剛剛沉浸在那個帶着濃重掠奪味道的吻裏面不能自拔,完全忘了外面還有人過來。
晏南柯不光是臉,這會兒連耳朵尖都是紅的,她低下頭,攪動着袖子,隨後惱羞成怒的撇了罪魁禍首一眼。
“王爺應該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你怎麼……怎麼不提醒我?”
宮祀絕捏了捏她略顯的滾燙的臉頰。
“爲何提醒?你是本王八擡大轎,明媒正娶的王妃,即便是被看到了又何妨?”
對方這話說的相當理直氣壯。
甚至帶着一絲揶揄逗弄的味道。
晏南柯咬了咬牙,“強詞奪理!”
隨後她冷靜下來,摸了摸他依舊蒼白的臉色,這才恢復心情將房門打開。
門外的晏家人顯然有些尷尬。
柳氏陪在老夫人和陳老身後,她倒是沒覺得有什麼,還對着晏南柯眨了眨眼睛。
她神情溫柔,再也不帶任何曾經的芥蒂和銳利。
晏南柯心頭微微一暖,也止不住對着柳氏笑了笑。
“王爺身體感覺如何?”
還是陳老率先打破沉寂,他摸着鬍子拎着一個藥箱就進了門。
晏南柯表情有些難過,“不太好。”
雖然宮祀絕強忍着沒有任何表示,但是兩人在一起這麼久,她瞭解宮祀絕。
對方渾身緊繃的肌肉,在昭示着他無時無刻所承擔的痛苦。
陳老默了默,來給宮祀絕把脈。
“血氣逆流,經脈破損,王爺現在的身體有些糟糕。”
晏南柯心裏倏地一緊,“那怎麼辦?”
“老夫這裏倒是有些能夠固本培元的藥方,能夠緩解王爺如今的痛苦,只不過有一點,在解決這火毒之前,萬萬不能再動用內力,好好調息,因王爺所習得的功法能夠壓制火毒,等過段時間身體恢復,倒是不必再擔心。”
宮祀絕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
他謝過陳老,接下了他留下來的藥方。
晏南柯見陳老要走,直接攔住了他:“如果這期間王爺動用了內力,會怎麼樣?”
陳老腳步一頓。
隨後眼神嚴肅的看着兩人。
“五臟衰竭,經脈盡毀。”
僅僅這兩句話,卻讓晏南柯的頭腦一陣嗡鳴。
她雖然知道宮祀絕三番兩次動用全力會有事情,卻沒想到代價會這麼大。
如果早知道這一天的話,她即便是拼上全力,也不會讓宮祀絕動手。
晏老夫人見狀,眼神也凝重起來。
她隱約從那些手下人口中知道了今天兩人蔘加宴會遭遇了什麼。
“南柯,要不你這段時間,帶着王爺離開京城。”
這種緊要關頭,恐怕有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宮祀絕的命。
一旦這個消息傳出去,怕會有無窮無盡的殺手刺客找上門,就和上一次那樣。
晏南柯搖了搖頭,“沒用的,王爺的情況是池郡王一手促成,就算是封鎖了消息,他那邊也知道實情。”
老夫人面露愁雲:“那怎麼辦,實在不行,你就暫且帶着王爺躲躲?”
晏南柯眉眼之內閃過一道厲色,“躲?爲什麼要躲,這不正中了那些人的下懷?”
她站起身,安撫的看着晏家幾個關心她的家人,眸中光芒晦澀。
“祖母,娘,幫我照顧一下王爺,我親自會會那羣人。”
“南柯……”
兩個晏家的女人異口同聲,那眼神之中的擔憂溢於言表。
晏南柯握住老夫人和柳氏的手,凝視着兩人慈愛的眼神。
“我不會有事,王爺也不會。”
送走兩人之後,外面的天色已經深了。
藥童將熬好的藥放在房間之內就退了出去,整個屋子裏靜悄悄的。
晏南柯留在房間之內,親力親爲的照顧宮祀絕。
她看着盤坐在牀榻上,額頭不斷冒着冷汗,正在調息療傷的宮祀絕,眼睛微微眯了眯,然後端着藥碗走了過去。
她心中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晏南柯記得清楚,最近這一段時間,宮祀絕都沒有碰過她了。
這男人的的心思很好懂,他恐怕在擔心她會多想,所以才這般剋制。
只不過……
那雙美眸之內光彩瀲灩,晏南柯眼神裏藏着一抹壞笑,直接含了一口藥……吻上對方有些冰涼溫潤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