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麗華很生氣,“你怎麼盡幫着外人呢?”
“外人?”顧夏冷呵一聲,“明悅對我而言,比起某些所謂的親人,更像我的親人。”
“你……”溫麗華臉色鐵青。
“夏明悅在我落難的時候,願意替我去坐牢,在我最危險的時候,可以擋在我的前面,這些事情陸冉冉能做到嗎?或者說,媽,你能做到嗎?”
顧夏冷聲說着,眼神咄咄逼人,帶着些許嘲諷。
“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我這唯一的妹妹滿腦子只想着怎麼搶走我的男人!怎麼讓我身敗名裂,你竟然還問我,爲什麼不幫她?”
溫麗華語塞,一時理虧的接不上話。
可下一秒,她依舊理直氣壯。“話不能這麼說,難道你以後能指望夏明悅一輩子?”
顧夏微揚下巴,“我誰也不指望,親媽都靠不住,我只靠自己!”
溫麗華聞言,一口悶氣堵在心裏,氣的臉煞白,偏偏想反駁,又確實沒有一件事,是值得她拿出來做依據,指責她忘恩負義的。
顧夏繞過她,回了屋子,還能聽見她的罵聲,“我就不該生你,千辛萬苦的把你生下來,你倒好,對我百般怨言。”
“我到底哪點對不起你?帶着你這個拖油瓶嫁到陸家,陸伯年那些親戚沒少因爲你數落我,我還不是硬要把你留在身邊,養你大,供你讀書?這些你都不記得?”
“你想告,你就去告吧,禮服是冉冉自己設計的,她都有證據,我就不信了,白的還能說成黑的不成!你別以爲你現在有翟氏給你撐腰,我們就怕了你!”
顧夏譏諷,她實在沒心情管這件事。
有一句話,溫麗華說對了!
翟越一定會親自處理這件事!
他親自選的設計師,爲偉大的科學家徐玲製作的高級定製,是在全世界的人面前亮眼的,絕不可能允許被打上抄襲兩個字!
這丟的,可就不僅僅是翟氏和徐玲的臉了。
更是國人的臉!
只要今天慈善會的款式被髮出來,這件事就自動被推入風口浪尖。
屆時,翟氏還真的會爲她撐腰!
陸冉冉抄襲哪件不好,偏要抄這件,就等着被打臉吧。
而她,這次還真的不需要出手。
顧夏戴上耳機,杜絕外面的噪音,準備好好休息。
而此時,溫麗華數落累了,坐着生悶氣。
陸冉冉打來電話,開口就問,“媽,顧夏什麼態度?”
“她……”溫麗華遲疑,覺得現在告訴陸冉冉,也只是掃了她的興致。
而且,顧夏就算要告,也不是什麼可怕的事。
這段時間,冉冉沒有回過四合院,無論從手稿還是作品,都有記錄。
而顧夏,應該還沒有把設計投入到新款裏吧。
在這一行,先發布的人,自然是佔據了所有的優勢。
顧夏也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你放心吧,她沒說什麼。”溫麗華溫聲細語,“你今天就好好放鬆一下,其餘的事,明天再說。”
“好吧,對了,媽,拍走我那件禮服的那位太太,你認識嗎?”陸冉冉突然問。.七
“不認識,聽說是什麼教授的老婆,怎麼了?”溫麗華打聽了買家的底細,在場的人也都不認識她,但在溫麗華看來,多數是隱形的富豪。
在江城,有錢人太多了,有一些隱形富豪也不奇怪。
“她約我現在見面。”
“那你快去啊,她能一下拿出八百多萬,自然是實力雄厚的,多結實這樣的人,對你以後的路沒有壞處。”溫麗華欣喜。
這個拍賣會還真的去對了!
不僅能名揚江城,還能結識到不少有身份地位的人。
日後,等她奪回公司,如果轉型,免不了需要很多人脈。
若是能現在就打好基礎,是再好不過了!
***
咖啡廳內。
陸冉冉一入門,就看見渾身奢侈品的女人坐在窗邊,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她忙上前,賠笑。“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堵車。”
“我還以爲陸小姐這是不打算見我呢。”女人很不爽。
“怎麼會。”
陸冉冉坐下,掛着微笑,上下打量了女人的一身行頭,“您對我來說,可是恩人,要不是您欣賞我的作品,以那麼高的價格拍下,我恐怕這會兒還在家裏哭呢。”
女人的氣焰這才消了一些,卻依舊板着臉,“我對你是恩人,你可千萬別做恩將仇報的人。”
陸冉冉一愣,聽出她的話裏有話。
“徐太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不解,女人的態度爲何這樣。
這位徐太太,圈內人並不認識,並不是什麼女強人,也不是哪位商界翹楚的太太。
女人從愛馬仕的包裏,拿出了一疊照片,丟在桌子上。
陸冉冉懷着忐忑和疑惑的心情,拿起照片的那一瞬,整個人怔住,臉色一白。
照片上的女人,坐在化妝間裏,穿着一模一樣的禮服!
“怎麼回事?”女人質問。
陸冉冉的手有些抖。
她強迫自己鎮定,一時間,心虛,緊張,甚至是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解釋。
她知道,照片上那女人穿的衣服,肯定是顧夏設計的成品。
媽媽不是說,那是顧夏爲新一季衣服設計的嗎?怎麼會有成衣已經穿出來了。
女人很生氣,“你是不是先把設計賣給了她,纔拿到慈善會拍賣?拍賣之前不是都說了,這是世界上獨一件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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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怎麼回事?敢情我八百多萬,拍了個一件跟別人撞衫的衣服?”
女人說起這個就來氣!
她怎麼都想不通,手指點着桌子上的照片,“要是別人也就算了,偏偏還是她,我老公的前妻,你讓我以後怎麼還有什麼臉面?”
陸冉冉聽着她的指責,愣了一下,解釋。“這件衣服確實是獨一件的。”
“那她身上的算怎麼回事?該不是你抄襲別人的款式吧?”女人的目光很犀利,看的陸冉冉的心咯噔一下。
“沒有!”
她急忙一口否認。“這是我跟鄭綺女士一起完成的,我怎麼可能抄襲,您拍走那件,一針一線都是由鄭綺親自繡上去的。”
桌底下,陸冉冉緊緊攥着拳頭。
無論如何,她也不能承認抄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