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官司？”顧夏想起了那份DNA報告！
她多問一句，“是陸叔叔的財產官司嗎？”
“對，已經起訴，就等開庭。”
“能贏嗎？”
溫麗華不高興，“什麼叫能贏嗎？我是穩贏！他們雖然辦酒，住在一起，可畢竟沒領證，沒領證就沒有法律效應，再說了，冉冉是陸伯年的親生女兒，繼承家業的就該是她。”.七
顧夏看着她眉頭都不帶皺一下，那麼理直氣壯，自信滿滿的樣子。
如果她沒有看見那份親自鑑定報告，可能都不會對溫麗華的話產生任何懷疑。
陸伯年大概早就懷疑了，纔會去做那種鑑定吧。
顧夏好奇，如果陸冉冉不是親生的，那陸冉冉的生父是誰？
溫麗華已經走入屋內，顧夏也跟了上去，卻在快要進門時，聽到一側，小聲的喊叫，“組長。”
她循聲看去，發現是阮莎莎。
“你怎麼來了？”
“組長你去哪裏了，我找你半天了，你的手機打不通，明悅我也找不到。”
莎莎有些着急。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組長你有靳醫生的聯繫方式嗎，我找不到他，我媽媽的病情不知道怎麼就嚴重了。”她說着，臉色蒼白，還有些慌亂。
顧夏爲難，“靳醫生……不在了。”
“不在了？他不在江城了？”?“死了。”
“什麼？那怎麼辦，那我媽怎麼辦？”阮莎莎徹底慌了，亂了陣腳。
顧夏抓住她的手臂，想讓她安心一些，“走吧，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
醫院。
顧夏和阮莎莎走到半路，就接到醫院的電話，說她的母親出現渾身顫抖抽搐的症狀，需要馬上搶救。
她們抵達醫院，人已經被推入搶救室，阮莎莎慘白着一張臉，看着那張病危通知書，手抖了抖，有些失神。
最後，在醫生的催促下，她簽了字，落下兩行淚。
手術室的燈亮着。
顧夏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只能陪在她身邊。
等了良久，醫生終於出來，顧夏看見醫生凝重的摘下口罩，嘆氣，“雖然生命能維持，但她成爲植物人的概率很大，做好心理準備吧。”?醫生走了，手術室的燈也滅了。
顧夏看着那微弱的燈光落在阮莎莎的身上，她就像一個被抽走了主心骨的遊魂，空洞的杵在那，連哭都哭不出來，好似被全世界拋棄了。
她上前，沉默的抱住莎莎。
這一刻，突然想起顧演武，那個飽受病痛折磨也仍在爲她着想的男人。
如果將來有一天，他也離開了，她會不會也很難受？
****
從阮莎莎那離開後，顧夏去了顧演武的病房。
他好似比上次，又瘦了！
化療的副作用，讓他逐漸消瘦，頭髮也被剃了。
顧夏第一次特別想快點把孩子生下來，那她就能做骨髓配對。
顧演武睡着了，即便睡着了，眉頭也緊蹙着，面部神經很緊張。
顧夏想起這段時日的相處，心有感慨，她還沒有叫過他一聲爸爸！
她對他的誤會和生疏，其實早就放下了。
之所以沒有開口，是因爲從來就沒有叫過這個詞，總覺得有點拗口。
爲了避免日後遺憾，或許她真的應該學會去接納他的存在，接納他的身份。
“不是，不是我殺的。”
突然，顧演武低聲說着，似在說夢話。
顧夏幫他拉好被子，湊近了，才聽見他說，“別找我，袁艾情不是我殺的，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手僵住，捏緊了被子，心也好似被無形的手一把攥緊。
袁艾情？
外婆的親女兒？
顧演武從噩夢裏醒來，一睜開眼，看見顧夏在牀邊，更是嚇了一跳，恍惚間，彷彿是看見了袁艾情就站在他的牀邊，盯着他！
他嚇得一哆嗦，“不是我，你別找我！”
顧夏皺眉，心裏滿是疑問，“你跟袁艾情是什麼關係？”
顧演武聽見她的聲音，才反應過來，是她！
他一身的冷汗，一時間，眼神躲閃，不敢看她，“什麼什麼關係？我就是做了個噩夢。”
“噩夢？那你夢見的噩夢是什麼？是你殺了袁艾情嗎？”顧夏逼問。
顧演武一怔，擡眸看她，“不是我。”
“不是你？”顧夏皺眉，“所以你是承認了，她的死確實跟你有關係，對嗎？”
原來，這就是他，一直都不想要提起袁艾情的原因！
因爲，她的死，和他有關係！
顧夏好似瞬間就想通了，爲什麼外婆也只字不提顧演武這個人。
並且有一次，嚴厲的教訓她，“你記住，你沒有爸爸！一切都要靠自己！”
外婆明知道她是顧演武的女兒，卻要把仇人的女兒當成親孫女來對待寵愛，她的心該有多痛！
可即便如此憎恨着，外婆也從未在她的面前，說過顧演武半點不是。
只是不太願意提起這個人！
外婆是希望，她不用從小就生活在仇恨和大人的恩怨裏。
顧演武搖頭，見她生氣，他忙說，“夏，你相信爸爸，真的不是我做的。”
“你要我拿什麼相信你？”
顧夏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想要逼問，“你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你都對她做了什麼！”
“我……”他有所顧慮，似乎有難言之隱。
突然，他面色痛苦，猛的咳嗽起來，緊接着，往牀邊一俯，張嘴便吐了一灘血在地上！
顧夏的心口一緊，急忙去喊醫生。
護士急忙聯繫值班醫生，來查看病情後，又將他推去做消化道檢查。
醫生說：他現在的病情已經在惡化，吐血是上呼吸道出血，不要刺激病人的情緒，其他的還需要明日，做詳細檢查，才能確定他現在的情況是否很危險。
顧夏在醫院守着，直到確認他沒事了，才離開。
翌日，她請了假，夏明悅一下班就衝到四合院。
一看顧夏臉色不好，還有點發熱，摸了摸她的頭，“你怎麼回事，雖然是低燒，也要去醫院啊，你就在家能睡痊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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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夏沒精神，“我沒事，會好的。”
“不行，你現在必須跟我去醫院。”
夏明悅幫她拿了衣服，準備叫她換上，卻聽見她低聲說：“明悅，顧演武跟袁艾情的死可能有很大的關係，袁艾情是我外婆的女兒，如果真的是這樣，我不知道還應該怎麼面對他。”
一邊是疼愛她的外婆，一邊是病重的父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