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明地心搖了搖頭：“我不走。”
“現在這種情況，你一個人怎麼行？”
程立正要說什麼，手機又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葉千語。
“程總。”葉千語的聲音透着焦急。
“黑龍會的人已經打傷了三個保安，他們手裏有刀！現在正在往總裁辦公室那層衝。”
程立眉頭緊皺：“拖住他們，我馬上到。”
“你瘋了嗎？”古明地心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你現在這個狀態，去了就是送死！”
程立掙開她的手，一邊穿外套一邊說：
“我的公司，我的人，我不能躲在這裏。”
他剛站起身，就感到一陣眩暈。
古明地心連忙扶住他，卻被他輕輕推開。
“古明地小姐，”程立深吸一口氣。
“如果你真想幫我，就幫我聯繫一下霓虹警視廳。我記得你在那邊有些關係。”
古明地心咬了咬嘴脣：
“好，我這就打電話。但你必須答應我，不要輕舉妄動。”
程立沒有回答，而是掏出手機又撥了個號碼：
“喂，老王，把車開到醫院後門，馬上。”
程立掛斷電話，扶着牆壁緩緩向門口移動。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腹部的傷口傳來陣陣劇痛。
古明地心看着他蒼白的臉色，心中一陣揪痛。
“你真的要去？”古明地心一邊撥打電話一邊問道。
程立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繼續向前走。
走廊裏消毒水的氣味刺鼻，混合着他額頭滲出的冷汗。
“喂，是我。”古明地心用日語快速說道。
“需要你們立刻派人去程氏集團大樓，有黑幫分子持械闖入…是的，黑龍會。”
程立已經走到了電梯口，他按下按鈕的手指微微發抖。
古明地心掛斷電話後快步跟上，看着電梯數字一點點下降。
“警視廳說最快十五分鐘能到。”
“十五分鐘…”程立冷笑一聲：“足夠他們把我的公司砸個稀巴爛了。”
電梯“叮”的一聲到達，門緩緩打開。
一個護士正要說些什麼，看到程立的表情後又把話嚥了回去。
就在這時，程立的手機又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程立。”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沈清茹。
“你在哪？”程立的聲音瞬間緊繃。
“我在葉若汐的老巢。”沈清茹的聲音很平靜。
“她現在派人去你公司，是想把你引出醫院。”
“什麼意思？”
“她的真正目標是你。公司只是個幌子，她在醫院周圍安排了人。只要你離開醫院，就會遭到伏擊。”
程立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你怎麼知道這些？”
“因爲這原本是我的計劃。”沈清茹輕笑一聲。
“不過現在被她搶先用了。”
電梯已經到達一樓，程立卻站在原地沒動。
“那你現在告訴我這些是什麼意思？”
“我討厭被人抄襲。”沈清茹的聲音突然變得陰冷。
“更討厭有人想殺你。這個特權，只能是我的。”
程立還想說什麼，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陣打鬥聲，緊接着就斷線了。
“怎麼了？”古明地心看着程立凝重的表情。
程立沒有回答，而是快速撥通了沈知言的電話：
“知言，立刻去查醫院周圍可疑的人，特別是停車場和後門…什麼？你已經發現了？”
電話那頭，沈知言的聲音傳來：
“程立，我剛纔在後門看到至少六個可疑的人，都帶着武器。你千萬別從後門走！”
程立掛斷電話。
轉身按下電梯按鈕，古明地心疑惑地看着他：“你不去公司了？”
“去。”程立露出一個冷笑：“不過要換個方式。”
程立按下了通往頂樓的按鈕，古明地心一臉驚訝：“你要去樓頂？”
“葉若汐想玩，那我就陪她玩到底。”
程立靠在電梯壁上，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但眼神卻異常清明。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一陣冷風撲面而來。
醫院樓頂的停機坪空無一人，直升機停在中央。
螺旋槳在風中發出輕微的震顫聲。
“你瘋了？”古明地心終於明白了程立的打算。
“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不適合坐直升機！”
程立沒有理會她，摸出手機又撥了個號碼：
“老王，別開車來了，去公司地下車庫等我。”
說完便大步走向直升機。
古明地心一把拉住他：“你真要冒這個險？萬一…”
“比起在這裏等死，我更願意賭一把。”
程立甩開她的手：“況且，沈清茹還在葉若汐那裏。”
“你就這麼相信她說的話？”古明地心皺眉。
“說不定這也是個陷阱。”
程立已經拉開了直升機的門：
“如果是陷阱，那她就不會提醒我醫院周圍的伏擊了。”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程立和古明地心對視一眼，幾乎是同時行動起來。
古明地心迅速鑽進駕駛艙，而程立則艱難地爬上後座。
“你會開直升機？”程立有些意外。
“我在霓虹什麼都要會一點。”古明地心熟練地操作着儀表盤。
“繫好安全帶，可能會有點顛簸。”
直升機的轟鳴聲響徹天際，就在螺旋槳開始加速旋轉的同時，天台的門被猛地踹開。
幾個黑衣人端着槍衝了出來，看到起飛的直升機，立刻扣動扳機。
 |
 |
“趴下！”古明地心大喊一聲，同時猛地拉昇操縱桿。
子彈擊打在直升機外殼上發出刺耳的聲響，程立死死抓住扶手。
古明地心看了眼儀表盤上的油量表：
“你確定要直接去公司？那裏可能已經被黑龍會的人佔領了。”
“正好。”程立露出一個冷笑：“讓他們也嚐嚐從天而降的滋味。”
直升機在夜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朝着市中心飛去。
程立掏出手機，發現沈清茹的號碼已經無法接通。
他深吸一口氣，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葉千語，讓所有在公司的人立刻撤離，然後…啓動緊急預案。”
葉千語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你瘋了？那可是我們的總部！”
“我說了，啓動緊急預案。現在立刻馬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