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站在窗邊，整個人顯得漫不經心。
“每一步都要踩準。”
“葉若汐這條魚，得慢慢引佑。急了，反倒會打草驚蛇。”
轉過身，拿起手機。
一條條最新消息隨即映入眼簾。
古明地心的數據事故逐漸擴散開去。
媒體們已經聞到了些微的腥味，開足了馬力追蹤報道。
這世道啊，有真說真，有假唱假。
程立深知其中玄機所在。
“嘟嘟嘟……”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一個名字跳了出來——沈清茹。
稍一停頓，他滑動接通：“有什麼發現嗎？”
沈清茹的聲音帶着些緊張感，語速稍快：
“葉若汐出動了。她聯繫了安川悠史，說是半小時後碰面。”
程立握着手機的手微微緊了緊：“在哪裏？”
“米坂區私人會所，特別隱祕。”沈清茹的語調更顯急促。
程立輕輕一笑，聲音略微上揚：“有意思，看樣子我們的局開始奏效了。”
沈清茹在電話那頭再度彙報：
“外圍佈置監控的人都已到崗。可是，這會所的安保特別強，對隱私保護也幾近苛刻。你要不要親自過去確認？”
“嘖。”程立笑得意味深長。
“用不着。現在就是靜等漁網裏的東西自個兒蹦躂吧。”
掛斷之後，程立不放鬆。
他迅速撥通另一通電話，將重點信息交給沈知言。
“這次應該是急了。”
沈知言在電話那頭沉思片刻，分析道：
“如果不是事態完全脫離掌控，她絕不可能見安川悠史。”
程立點了點頭：“火力集中在他們的通訊內容上，見面聊了啥我都得清清楚楚。”
沈知言倒是很實誠：
“技術上有點難度。但我會試試。還有個有意思的發現。”
程立挑眉：“講。”
“那個安川悠史，最近和一個加密賬號頻繁通信，你絕對猜不到——八成是浮濁勢。”
這名字讓程立臉色微沉，他下意識問：“浮濁勢？他怎麼摻進來的？”
沈知言低聲補充：“這正是我追蹤的部分。別忘了，浮濁勢對沈清茹……”
“我當然沒忘。”程立瞬間截斷對話：“任何新線索立刻讓我知曉。”
掛斷電話，他坐靠在椅背，於腦海中快速理清這些複雜線條的交織。
浮濁勢，對沈清茹的那點執念，或許會成爲變量。
拿起桌上的威士忌杯，他輕抿一口。
冰冷的液體滑下喉嚨，像刀劃過，微微刺痛。
“咚咚。”
突然，門被敲響，程立放下酒杯：“進來。”
葉千語走了進來，手裏捏着一份文件，臉色不大好看。“
心理專家已經鎖定了葉若汐的弱點。”
程立接過文件，認真翻看。
“有點意思。”
葉千語望着他，開口問道：“接下來怎麼操作？”
程立將文件擱在桌上：“真正讓她崩潰的，是恐懼被人窺探的感覺。”
語調平靜又透着寒意，他補充道：“通知古明地心。階段二啓動。”
頓了頓，他擡手指向落地窗外。
“是時候送葉若汐和安川悠史一個特別大禮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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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千語眯起眼睛，腦子裏閃過什麼念頭，問道：“特別大禮包？”
“你真不怕打草驚蛇啊？”
程立轉身，嘴角掛着一抹笑容：
“打草驚蛇？哼，我們就想看蛇嚇得手忙腳亂。”
他朝辦公室酒櫃走去，給自己倒了半指高威士忌。
琥珀色液體中冰塊碰撞，發出叮叮噹噹響聲。
“恐懼多有意思呀，特別對那幫習慣掌控局面人來說。”
葉千語忍不住挑眉：“你這是打算……”
“給她造個幻覺，”程立直接打斷。
“讓她誤以爲所有祕密都曝光在太陽底下啦。”
他抿了口酒，解釋道：
“不搞直接威脅，就營造種無形壓力。”
“弄出被無數眼睛盯着感覺。”
正聊着，手機又震起來。
程立瞄了眼來電顯示，古明地心。
“喂，古明地女士。”程立語氣頓時溫和許多。
“程先生。”電話那頭傳來古明地心帶點口音聲音。
“剛收到您指示。但我必須確認——這樣做，會不會讓我在霓虹處境更被動？”
程立輕搖頭，雖然他清楚對方看不見：
“恰恰相反哦。這正是讓你奪回主動關鍵一步。葉若汐絕對想不到，她自以爲控制局面實際已經脫離她掌控啦。”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
“明白。”古明地心最後回答：“我按計劃行事。”
“程總，還有個細節沒定下來。”
葉千語見程立掛電話後，拿起桌上文件，指着某頁。
“要是浮濁勢真插手，整個計劃可能變數超大。”
程立神情驟然冷下來：“浮濁勢……”
“他對沈清茹那股癡迷勁兒，既可能變成我們麻煩，也可能變成助力啊。”
程立分析起來，聲音恢復冷靜：“讓沈知言繼續盯他。他要插手，馬上告訴我。”
葉千語點頭，猶豫片刻還是說出顧慮：
“程總，必須提醒你，沈清茹現在雖跟我們同一戰線，可她情緒波動太大啦。萬一她跟浮濁勢再接觸……”
程立眼神突然鋒利，打斷她話：“沈清茹現在站我們這邊。”
他停頓下，聲音低沉：“至少對付葉若汐這事上，我們利益完全一致。”
葉千語識相沒繼續這話題，只點頭表示懂了。
就這時，程立手機又響起來，這回是沈知言發短信：
“安川悠史已到會所，葉若汐還有五分鐘到。監控全部就位。”
程立看完信息，走向辦公室大屏幕，按下遙控器。
屏幕立馬分成幾塊，顯示出不同角度監控畫面。
“好戲上演咯。”程立低聲道。
葉千語站他後邊兒，盯着屏幕上那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安川悠史。
霓虹國某一地的實權大佬。
此刻卻窩在高檔會所包廂裏，焦慮地瞅着表。
“瞧他那緊張樣。”葉千語說。
程立不由的嗤笑道：
“怎不緊張？古明地心數據出事讓他坐臥不寧，如今葉若汐約他見面，腦子裏肯定轉個不停，琢磨自己會不會被推出來當替死鬼。”
監控裏，一位身材曼妙的女人踏進會所，保安們立馬畢恭畢敬鞠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