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沈清茹咬住嘴脣，伸出手臂。“我是O型血，直接抽我的血。”
“大小姐！”沈知言慌了：“您的身體狀況本來就…”
“別吵了！”沈清茹紅着眼睛瞪向他，斥責道：“現在還有心思想這個？”
醫生快速檢查後點頭示意：“可以，但您的貧血問題…”
“少廢話！”沈清茹擼起袖子，催促道：“快動手！”
程立躺在手術檯上，忽然虛弱地說：“不行…你會…”
“閉嘴！”沈清茹跑到他跟前，眼淚直流。
“這次輪到我逞強了！你說個不字試試！”
程立還想說話，卻被推進了手術室。
沈清茹坐在輸血椅上，望着鮮紅的血液通過管子流進程立身體，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大小姐，您臉色不太好…”沈知言滿臉擔憂。
“我沒事。”沈清茹堅持着說。
話還沒說完，她眼前一黑，整個人就倒在了旁邊。
“哎呀‥‥大小姐暈過去了！”
沈知言趕緊接住失去意識的沈清茹，他憂心忡忡地大喊。
剛纔還忙碌的醫護人員，二話不說就奔過來。
他們把沈清茹送到旁邊的病牀。
醫生迅速檢查，焦急地說道：
“她是貧血性休克，血壓偏低！得馬上給她輸液！”
沈知言咬着牙，看來他很痛苦，也滿臉寫着焦慮。
他要對面手術中的程立，還有昏倒的沈清茹，真是左右爲難。
門口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去照顧大小姐。我來這邊守着。”
沈知言回頭瞧見浮濁勢，發現他正盯着急救室的方向。
“你…”沈知言剛想責問，可浮濁勢揮手打斷他。
“不是講這些的時候。我已經找了最好的醫生，他們正往這裏趕。”
浮濁勢失去了以往的輕浮，沒有笑容，臉上倒是嚴肅得讓人不習慣。
他繼續說道：“救人要緊。”
沈知言猶豫了會兒，最終還是點點頭走了出去。
浮濁勢孤身站在手術室門外，手插進了口袋。
他的手用力過度，指關節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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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盯着手術室的燈，心裏翻涌着複雜的情緒。
“程立，你可不能死。”他嘴裏喃喃道。
手術室裏，醫生們正和死神賽跑着呢。
程立血壓不停降落又被穩定住。
子彈停在了風險區域，稍不留神可能引起嚴重傷害。
主刀醫生的額頭冒出汗，可雙手仍舊穩如泰山。
“血壓又下降啦！得趕緊補充血液！”護士着急喊道。
緊要關頭呀，手術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進來的是醫護人員，步伐相當迅速：“血源到了！”
……
手術室裏，所有醫護人員都在快節奏地工作着……新鮮的血包被接到輸血設備上啦。
主刀醫生雖然滿臉是汗。
但手術器械仍然在他手中準確無誤地旋轉。
“嘖，血壓回來了，繼續穩住！”麻醉師那邊傳來一聲有點小期待的聲音。
程立的生命體徵漸漸穩定下來，手術室的氛圍總算鬆了口氣。
刀尖輕巧地觸碰着，醫生終於把子彈取了出來。
金屬掉到托盤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子彈搞定了，開始修復組織！”
與此同時，隔壁病房裏，沈清茹還在昏迷。
沈知言在她牀邊焦躁地走來走去。
“沈小姐的血色素低到7克，正常人都至少得10克。”
醫生皺眉解釋：“她貧血很久了，這次獻血讓情況更糟。”
沈知言握緊拳頭，心裏一陣不舒服。“大小姐總是這樣，爲了程立…”
他的話被打斷了，沈清茹微微動了下。
眼皮兒慢慢擡起：“程立…他咋樣了？”
“哎呀，大小姐，您別急着說話啦！”沈知言快步上前。
“程立那頭有浮濁勢盯着呢。”
“不行，得去看看他…”
“您呀，這樣反而讓程立擔心！”
沈知言按住她肩膀，不由分說地把她摁下。
“身體重要，先養好。”
手術室外，浮濁勢靠牆，手指打着節奏煎熬不已。
他的神情陰晴不定，似乎進行着一場內心戰爭。
“浮先生。”醫生忽然過來了。
“手術很順利，子彈拿掉，程先生現在脫離危險啦。”
浮濁勢總算舒口氣，眼裏暗流涌動：“他啥時候能醒？”
“等麻醉消了就能醒，不過要好好休養。”醫生補了一句。
浮濁勢朝醫生點頭，眼睛盯着他們離開的背影。
手指敲敲牆壁，他默不作聲。
“嘿，算你運氣好。”他低聲嘟囔，話裏藏着點啥？
咔嚓一聲，手術室門開了。
病牀緩緩推出來，程立躺在上頭。
他臉色慘白，呼吸倒是挺穩，浮濁勢瞧了他幾眼，忽然笑了。
浮濁勢靜靜地站在原地，用目光追隨着程立被推進病房的病牀。
他的笑容迅速褪去，臉上浮現出複雜的神情。
略顯遲疑，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喂，是我。程立無事，手術很順利。”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冷冰冰的聲音：
“好的。後續怎麼安排？”
浮濁勢稍微愣了一下：“咱們是不是應該暫時…”
“按原計劃進行。”女人毫不含糊地打斷他，半句猶豫都不留給他。
“別心軟，浮濁勢。記好你要幹啥。”
浮濁勢緊握手機，感覺額頭上冒出點汗漬。
他吞嚥了一下，“明白了。我會處理好。”
他走向走廊，眼神在來來往往的醫護人員與病人間遊移。
目光停留在程立的病房門上，心裏不禁打起鼓來。
這時，沈知言步伐匆忙地走來：“浮先生，沈小姐她醒了，想見程立。”
浮濁勢回過身，臉上恢復了些許溫和，微微一笑。
“告訴她，程立還在昏迷，暫時還是別去打擾。”
沈知言輕輕點頭，轉身準備離去，卻被浮濁勢叫住。
“嗯，對了，”浮濁勢的聲音轉爲嚴峻。
“最近醫院附近可能有些不安全，你要留意，特別要護好沈小姐。”
沈知言有些愣神，隨即意識到事情的厚重。
他鄭重得點頭：“我領會了，感謝提醒。”
目送沈知言離開，浮濁勢臉上的陰影逐漸深邃。
他轉身朝電梯走去，再次掏出手機，快速打了一行字：
“計劃繼續。注意低調行事，不要打草驚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