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痛死了。”程立從昏睡中醒了之後。
感覺渾身上下跟散架了似的，尤其是背後。
剛睜眼就被白晃晃的燈光閃到，不得已，只能眯起眼。
“哈，這回可真慘。”
程立想擡手揉眼睛，結果胳膊沉得跟鉛塊似的，紋絲不動。
這時的病房靜悄悄，滴滴答答的儀器聲格外清晰。
他慢慢扭頭，打量四周，這時，門外響起腳步聲。
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程立見來人，調笑道。
“呦，這不是浮濁勢嗎？”
“咋樣？醒啦？”浮濁勢站門口，看着程立笑道。
程立也懶得搭理他，就這麼盯着看。
空氣瞬間凝固。
“沈清茹沒事吧？”沉默片刻，程立說道。
浮濁勢坐到牀邊椅子上：“喲，都這樣了還惦記着她呢？”
“放寬心，就是貧血暈了。”
程立這才鬆口氣，閉上眼。
浮濁勢那道視線黏在他身上，搞得他渾身不自在。
“說吧，你到底想咋地？”
“嘿嘿。”浮濁勢笑了：“來看看你死沒死唄。”
他站起來俯視程立：“可惜啊，命挺硬。”
砰——門又開了。
葉千語衝進來，見程立醒了過來，頓時鬆了口氣。
“程總！”她快步上前，看見浮濁勢愣住了。
浮濁勢點點頭，轉身就走。
臨出門前，他也不回頭，就這麼背對着程立說到：“程立，好好養傷，咱們後頭慢慢玩。”
說完人就沒影了。
“程總，這人怪怪的。”葉千語皺眉。
程立盯着天花板：“廢話。”
頓了頓：“去查浮家最近跟葉若汐有啥勾當。”
“葉若汐？您是說……”
“沒錯。”程立的聲音沉下來：“這事兒沒這麼簡單。”
葉千語蹙眉沉思，默默的點了點頭。
剛想開口，程立手一擡就把她攔住了。
“別說話！”他偏過頭，嗓音壓得極低：“這兒不太對勁。”
葉千語秒懂，悄咪咪挪到窗邊，假裝看風景。
程立躺那兒，眼珠子滴溜溜轉，四處打量。
咔嚓——電流聲突然躥出來，程立耳朵一動。
他眯眼盯住角落那個不起眼的插座，嘖。
“呵，看來有人惦記我啊～”他冷哼，朝葉千語使了個眼色。
葉千語順着看過去，瞬間明白。
她掏出手機裝模作樣發消息，飛快打字：【有人裝了竊聽器】。
程立瞄了一眼，點了點頭。
隨後咳嗽兩聲，故意大聲說話：
“葉總，公司就拜託你啦！我這沒啥事，過兩天就能出院。”
葉千語立馬接戲，說道：
“您放一百個心，公司妥妥滴！您就安心養病，其他事兒我們搞定！”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扯着公司的事，突然護士推門進來。
“程先生，換藥啦～”護士笑眯眯說。
程立點頭，跟葉千語說：“那你先忙，有事兒聯繫。”
葉千語告辭走人。
護士開始給程立換繃帶，手法輕巧又專業。
“護士小姐姐～”程立突然來了句：“能幫個小忙不？”
護士擡頭，一臉問號，這人發什麼神經。
程立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這屋子裏有些悶呢？能不能幫我把那邊窗戶開開？”
護士答應了，朝插座旁的窗戶走去。
她剛要開窗，程立就死死的盯着可疑的插座。
突然，插座傳來細微震動。
程立眼睛亮了，心裏暗笑。
“喲～有人怕了？”
護士開了窗，新鮮空氣嘩啦啦涌進來。
程立吸口氣，整個人都輕快了。
“謝謝你啊，護士小姐！”他誠懇道。
護士笑着點頭，繼續忙活。
程立閉眼假寐，腦子裏卻轉個不停。
“浮濁勢，葉若汐……你倆搞啥名堂呢？”
程立斜躺在病牀上，眼睛眯成一條縫，保持假寐的狀態。
腦袋裏卻跟火車似的飛快運轉。
“浮濁勢和葉若汐，聯絡了？他們葫蘆裏究竟賣的啥藥？”
心裏嘀咕着，他又打了個問號。
“目標是我？還是另有圖謀……”
正琢磨着，病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有人進來了。
程立眼皮稍微掀了下，瞄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是沈清茹。
她腳步輕飄得像貓，走到牀邊停下，眼睛盯着他看了好久。
程立心裏暗暗起了漣漪，腦中過了好幾種場景：
沈清茹突然來訪，難不成她也牽扯進來了？
沈清茹忽然嘆了口氣，擡手似乎要摸他的臉，手卻懸在半空中停住了。
她遲疑片刻，最終還是收回手，輕聲低喃：“程立……你到底在瞎想些啥？”
這話裏帶着點脆弱的意味，讓程立愣了愣，心臟彷彿被什麼撞了一下。
沈清茹咋這語氣？不對勁啊，這事八成沒想的那麼簡單。
就在這時，手機嗡嗡震了兩下。
沈清茹一個激靈往後退了半步，像是被驚動了。
程立順勢“醒來”，慢悠悠睜開眼：“喲，你咋在這兒？”
沈清茹瞬間換上了那副冷漠臉：“聽說你遇到點事，來看你掛沒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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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立眉毛挑了挑：“那還真讓你失望了。”
沈清茹冷笑，“死？那太便宜你了，你還不夠格！”
程立眯了眯眼：“嗬，那我豈不是得多謝你的高看？”
兩人話裏藏針，剛要再脣槍舌劍一番，程立手機又響了，屏幕一亮。
是葉千語發來的信息——【程總，有新線索。浮家跟葉氏最近走得很近，好像在敲一筆交易。】
程立瞳孔微縮，心裏瞬間拉響警報。
他擡頭看着沈清茹，那人沒說話，目光卻像在讀他。
“咋了？出啥讓人糟心的亂子？”沈清茹懶懶開口，眉頭卻動了動。
程立勾脣，笑容藏着深意：“沒啥，就是覺得這齣戲越來越有看頭了。”
沈清茹聞言不由皺了皺眉頭。
看樣子是實在整不懂程立心裏打的什麼算盤。
沈清茹盯着程立，仔細打量他那張掛着笑容的臉。
過了好半晌，她忽然冒出一句：“你這人吧。就喜歡玩火。”
程立倒是輕鬆，肩膀一抖，嘴角一張：
“那不是正好嘛。有人給我添柴呀，還送炭哪。”
“程立！”沈清茹氣得牙都要咬碎了。
掂了掂手，想給他來一下，卻在半路戛然收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