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衆人才反應過來,敢情眼前這位壓根就不是陸少夫人。
程鵬有些懊惱,怪不得自己說了這麼多,眼前的人卻是一聲不應。
他惱怒道:“哪來的妖魔,裝什麼鬼神,敢不敢露出你的真面目來?”
也不怪程鵬,他每日只顧讀書,壓根就沒聽聞過陸家的事。
見他出言不遜,宋馥心中有氣。
“本以爲公子是讀書人,性情高雅,沒想到卻是個胡攪蠻纏的無賴。”
“我妹妹資助你們,倒是助長了你們的囂張氣焰,既然這位公子這般囂張,那今日我便是代我妹妹把話放這裏,對你們幾人的資助,從今日起便沒有了。”
“我們要見陸少夫人,就算是不在資助也是陸少夫人說了算。”
“對,我們要見陸少夫人。”
說着,程鵬拱手朝着楊大人拱手道:“還請大人將真正的陸少夫人請出來。”
楊大人撓了撓頭,看向宋馥道:“敢問陸家少夫人如今何在?”
宋馥目光閃爍,遲疑中沒說話。
這麼一遲疑,倒是讓幾個書生都察覺出來不對勁。
程鵬朝着楊大人和衙門外圍觀的百姓們高聲道:“諸位,我等並非胡攪蠻纏之輩,只不過是想和陸少夫人見個面,將此事做個了斷。”
“但陸家人先是派出一個女子冒充陸少夫人,如今就連楊大人問及陸少夫人的去向也是支支吾吾,躲躲藏藏,我等很是懷疑,陸少夫人出了事。”
說着,他盯着宋馥道:“莫不是陸少夫人被爾等給害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
宋馥朝他嚷嚷道:“陸少夫人是我的親妹妹,我怎麼可能會害她?”
“你既不害她,爲何會搶了她的夫婿?”
衙門外傳來起鬨的聲音,聽到這話,宋馥的臉色蒼白,她最怕的事終於來了。
見她不反駁,程鵬這才恍然大悟道:“哦,原來你搶了陸少夫人的夫君?”
“怪不得呢。”
說着,他轉身朝着楊大人高聲道:“大人,我等十分懷疑,此女害了陸少夫人,還請楊大人徹查此事!”
“這……”
陸家的事楊大人早有耳聞,不過這位宋大小姐被接進陸家後,好像從未聽聞過姐妹不和睦的事,
說這位宋大小姐害人,有些牽強了些。
他猶豫片刻道:“宋大小姐,既然如此,請你還是說出陸少夫人的下落吧,免得讓人生疑。”
宋馥手撕扯着手帕,內心交戰,說還是不說?
若是說了,宋熙提前被帶回來,那這些天的籌謀可都要功虧於潰了。
她盯着眼前的程鵬,心中暗罵,程鵬則是一臉冷意,步步緊逼。
“宋大小姐,你倒是說啊,陸少夫人如今到底在什麼地方?”
宋馥被他逼問的喘不過氣來,她咬緊牙關打定主意,宋熙的去向不能說出來。
若是說出來的話,那自己剛到手的鋪子也就沒了。
見她不說,程鵬看向田嬤嬤道:“你這老婆子一直跟着宋大小姐,你定然是知道陸少夫人的去處,她不說,那你說。”
田嬤嬤沒料到籌謀好的事,眼看就要被這幾個不相干的小子給壞了。
她心生埋怨,大小姐就不該眼光這麼短淺,剛將鋪子收回來,就迫不及待地要將這些人趕出書屋。
可如今說什麼都晚了,她猶豫間,程鵬朝着楊大人道:“大人,這位宋小姐和這位婆子都不肯說,小生以爲,當給這位婆子上刑,好儘快找到陸少夫人的下落。”
聽了他的話,田嬤嬤嚇了一大跳,天降大禍啊,怎麼就砸到她頭上了?
她可是沒趕人啊,怎麼就給自己上刑呢?
楊大人也等的不耐煩,見兩人誰也不說,沒好氣的朝着宋馥二人道:“你二人說還是不說?”
宋馥無奈看向田嬤嬤,一看到她這個神情,田嬤嬤心中咯噔一聲。
幹什麼,難道真要自己扛着,她這一把老骨頭了,怎麼能抗過刑罰?
田嬤嬤腦子轉得飛快,拼命地想對策,只是還沒想出來,楊大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抓起一枚令籤扔到地上:“上棍刑!”
旁邊走出兩個差役,一左一右的架起田嬤嬤直接將人按在地上,舉起手中棍棒就要打下去。
田嬤嬤嚇的膽戰心驚,她這一把老骨頭可是經不起這麼折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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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快救救老奴啊。”
眼看事情變成這個樣子,宋馥也急得六神無主,她哭喊着:“嬤嬤你可要堅持住啊。”
田嬤嬤聽了這話,氣得吐血,搞了半天,還得自己扛,哎呦,她到底造了什麼孽了!
田嬤嬤滿心失望,半空中的棍子落下,狠狠地打在她的身上。
她發出一聲慘叫,嚇得宋馥閉眼不敢在看。
“住手!”
正在這時,宋母和宋恆華匆匆趕到,看到這一幕忙開口制止。
“母親……”
一看到宋母,宋馥猶如見到救星一般,委委屈屈地撲到宋母的懷裏。
宋母忙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宋恆華有公職在身,楊大人見到他,急忙起身拱手:“宋大人怎麼來了?”
宋恆華指了指宋馥,衝着楊大人道:“不瞞大人,本官是衝着妹妹來了。”
楊大人點頭會意,他開口道:“本官本想讓令妹說出陸家少夫人的下落,奈何令妹是一聲不吭,本官無奈這纔出此下策。”
“原來如此。”
宋恆華朝着楊大人道:“陸少夫人也是本官的二妹妹,陸家老侯爺冥壽在即,故此,陸家滿門都前往祠堂爲陸侯爺準備冥誕的事。”
說到這裏,宋恆華故意問道:“不知諸位要找我那妹妹,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聽了他這話,程鵬等人也客客氣氣的朝他拱了拱手。
程鵬開口道:“我等都是受過陸少夫人恩惠的學子們,只因書屋突然將我們趕了出來,我等這纔想要見到陸少夫人想當面詢問一番。”
“原來是這樣。”
宋恆華聽了這話,點頭笑道:“既然是二妹妹的決定,那諸位便是在書屋裏繼續讀下去,該有的待遇同以往一樣不變。”
“可是這位新來的掌櫃已經將我等逐出來了。”有人指着寧沉控訴。
寧沉如今怕的要死,迎上宋恆華陰冷的目光,雙股打顫。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都是小的錯,還請大公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