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我要你好好睜大眼看着,陸家怎麼一點一點的坍塌,我也要你好好體會一把,失去珍視的無力感。”
宋馥被嚇的臉色蒼白,眼淚和鼻涕亂飛。
“你…你要幹什麼?”
宋熙冷笑:“你會知道的!”
宋馥疼的滿臉是汗,面對瘋狂的宋熙她真是怕了。
“宋…熙,我錯了,真的錯了,以後我不敢了。”
“現在知道錯了,晚了!”
宋熙說着甩開手,居高臨下道:“記住,你這條命是水生的,好好活着,可千萬別死了!”
說完,轉身離去。
“救…救命……”
地牢中,宋馥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很快又無力垂下昏死過去。
花娘身上的傷已經被府醫看過了,傷得雖重,好在都不致命。
“少夫人放心,這位娘子身上的都是皮外傷,不打緊。”
“多謝。”
宋熙示意月蕊遞過銀子,府醫接過後,站在原地躊躇片刻後,開口道:“少夫人老朽年紀已大,想辭呈回鄉頤養天年。”
宋熙瞥了他一眼,冰冷的目光讓府醫忐忑不安。
“你是陸家請來的,我這裏做不了主,是走是留還得陸家人點頭纔是。”
府醫心中咯噔一聲,知道少夫人是明白人,自己這點小把戲在她面前根本不夠看。
這陸家實在是多事之家,他還想多活幾年呢。
想了想,他拱手客客氣氣道:“夫人和世子未歸,老朽已經等不及要走了,今日給少夫人打聲招呼後,便起程離開。”
宋熙見他堅持知道也留不住,隨讓月蕊又多取了一百兩銀子送到他手裏。
“這…這這老朽不能要。”府醫推辭着。
宋熙頷首:“拿着吧,回鄉後要用銀子的地方多着呢。”
府醫感激涕零,將銀子接了過來。
“老朽多謝少夫人。”
說完他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下定決心道:“少夫人,這陸家是非之地,還請少夫人儘早離開的好。”
宋熙點頭:“多謝府醫提醒,我會的。”
府醫嘆息,多好的少夫人啊,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家人。
他搖了搖頭,步履蹣跚的向外走去。
用了藥,花娘已經好多了,她看到宋熙急忙問到:“水生他……”
宋熙將手撫在她額頭上,見沒有發熱,這才放下心。
“放心,我已經派人去了,很快便會將水生帶回來。”
聽了這話,花娘這才放下心,但又心事重重:“水生他不會真的是……”
見宋熙沉默,花娘一顆心憋漲的難受,她想哭,但想到哭是最沒用的表現,硬生生的將淚逼了回去。
水生的屍體在傍晚的時候,被清風從亂墳崗上揹回來的。
回來的時候,身體已經被野狗啃噬了不少。
看到水生破破爛爛的屍體,宋熙眼前一黑,差點暈厥過去。
她強撐着讓人買來上好的棺槨,將水生屍體收斂進去。
“少夫人,水生後背脊骨全碎,是被外力所擊斃命的。”
秋霜語氣沉重,說不出的難過。
雖然她和水生並未多說過話,但也知道此子對少夫人忠心耿耿。
水生!
宋熙無聲落淚,她顫抖着手一點一點的將水生臉上的血跡擦拭去。
你該有多疼啊!
怪我沒保護好你!
見宋熙手抖的厲害,月蕊含淚接過她手中的毛巾,輕輕的沾在水生的臉上。
水生哥你放心去吧,少夫人我一定會被照顧好的。
請來的斂屍人將水生破碎的身子重新縫合,又換上乾淨的衣服。
看着棺槨中如同睡着一般的水生,宋熙強忍着眼中的淚,親手將棺槨蓋上。
“水生,你放心,你的仇我一點一點的爲你報!”
陸家一家人是半夜回來的,繞了這麼大的圈子給宋熙設局,卻不料,沒困住人不說,還讓陸明玉身上的傷又加重了不少。
回來後,陸夫人便讓人去叫府醫前來爲陸明玉診治,卻被告知,府醫已經收拾東西離開陸家了。
這可把陸夫人給氣的不輕。
“喂不熟的狗東西,”
“都還愣着幹嘛,還不趕緊出去請大夫!”
下人們這才反應過來,着急忙慌的出去請人。
第一位大夫來後,見陸明抱着自己的腿一直喊疼,大夫打開包紮的傷口,腦袋瓜都蒙了,這怎麼下手?
在一聽聞這已經是第二次接骨了,更怕。
“夫人,世子的腿老朽看不了,呵呵,真看不了,還請夫人在另請高明吧。”
說着,擺着手,慌不擇路的逃了。
陸夫人氣得大罵:“庸醫,沒用的狗東西!”
罵完,又朝着屋內丫鬟小廝吼道:“都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在請!”
罵完後,又急忙轉身安撫一直喊疼的陸明玉。
“兒啊,你別怕,母親一定會請人將你治好的。”
陸明玉疼的死去活來,眼都紅了。
他狠狠抓住陸夫人的手臂,瞪着猩紅的眼睛道:“宋熙那踐人呢,是不是還在府裏,母親你這就讓人去殺了她,這就去!”
都到這個時候了,怎麼還是惦記着宋熙?
若是那女人真那麼容易好殺,也不會等到現在。
“明玉啊,收拾那踐人有的是時間,你就聽母親的,咱先看腿,將腿治好了,旁的再說。”
在她的安撫下,陸明玉這才慢慢平息下來。
派出去的人叫來了四五波大夫,最終有人同意試試看。
見有人肯出手診治,陸夫人管不了許多,連聲催促着快些動手。
最終在大夫的施針下,陸明玉昏睡過去,腿上的斷骨又被包紮了一番。
“大夫我兒這腿……”
大夫搖頭道:“世子腿上的傷原本就沒好利索,這次又被傷住,雖說沒斷,但也經不起這麼折騰。”
“眼下只能看情況,還請夫人照顧好世子,切不可讓他在亂動,最起碼在牀上躺上一個月再說。”
“好好,一定一定,請大夫放心。”
大夫開了藥方,叮囑五日後再來複診,這才離開。
等人走後,陸夫人讓人趕緊去取藥,自己回去看了一眼陸明玉,見他還睡着,這才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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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她鬆口氣,就見管家急匆匆的來報:“夫人不好了,少夫人在她的院裏放了個棺槨。”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