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說,月蕊不哭了。
就連秋霜神情也緩和了幾分,林廚娘跟着湊了過來,張口道:“那還用說,到時候不用大人判,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陸家人給淹死。”
宋熙點頭道:“所以看似我們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但誰又能說的清楚,這何嘗不是離開陸家的一個機會呢。”
“我要的不光是堂堂正正走出陸家,我還要讓陸家徹底在京城沒了地位,只有這樣我才能護得住你們。”
聽了這話,月蕊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站起身道:“剛纔是奴婢的錯,奴婢失態了,還請少夫人責罰。”
宋熙笑道:“好了,走吧。”
幾人來到翡翠院,雖然早就有準備,但還是被眼前荒涼的景象驚呆了。
翡翠院子狹小,只有兩間上房,地面上雜草叢生,院門歪歪扭扭,看着好似隨時都要坍塌一般。
推開房門,吱呀一聲,掉下來不少的灰塵,嗆得幾人連聲咳嗽。
屋內一股發黴的臭味迎面撲來,擡頭看去,還能看到屋頂露出的大洞。
月蕊又要被氣哭了:“少夫人,這可怎麼住人?”
宋熙沉默,大意了!
早知道這樣破爛,剛纔就應該換個院子。
想了想她道:“沒事,反正住不了多久,找人修修吧。”
“是。”
月蕊趕緊照辦,很快請來工匠,又順勢買回來幾個婆子。
婆子們來了之後,將院子裏的雜草清理乾淨,順便將屋內也打掃了一番。
工匠也很快也將屋頂修繕完畢,做好這一切後,剛好天色也暗了下來。
林廚娘準備好飯菜,宋熙叫來衆人,就連林廚娘也被叫上桌。
“這是我們來到新居的第一頓飯,一起喫吧。”
月蕊裂了裂嘴,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多謝少夫人。”
等用完膳後,月蕊看着破舊的牀板又發起了愁。
“少夫人,這牀怎麼睡啊?”
宋熙瞥了一眼道:“讓秋霜隨你一起,去朝霞院將我們的牀挪過來。”
啊?
月蕊愣了一下,很快喜笑顏開道:“是。”
剛轉身又不放心的問了一句:“那她們若是不給呢?”
宋熙神情淡淡道:“你以爲我讓秋霜去,是做擺設的嗎?”
“奴婢明白!”
月蕊興奮的帶着粗使婆子們和秋霜氣勢洶洶的朝着朝霞院走去。
宋馥這會正指揮着丫鬟們,重新將朝霞院裏的東西按照自己的喜好擺好。
她自打來到陸家後就一直對朝霞院垂涎三尺,如今總算是得償所願了。
“二夫人不好了,少夫人身邊的月蕊姑娘和秋霜姑娘來了。”
“她…她們來做什麼?”
宋馥有些慌亂,忙道:“快去請公子過來。”
“是!”
丫鬟剛出門,月蕊就帶着秋霜進了屋。
一見到她二人,宋馥強自鎮定:“吆,我以爲是誰呢,原來是妹妹身邊的兩個丫鬟呢,莫不是翡翠院住着不習慣,改投到本夫人門下了?”
“少得意,若不是少夫人不要,哪裏輪到你來住。”
“不要,哈哈,少說大話,你倒是讓她要一個試試啊。”
月蕊不是來鬥嘴的,辦正事要緊,她給身後的婆子們使了個眼色:“牀就在那裏,搬走。”
“哎哎,你們幹什麼?”
宋馥伸出手將衆人都攔了下來:“問過我了嗎,都開始胡亂動東西,都給我住手!”
見她敢阻攔,秋霜直接上前,用力地將她撞開,帶頭朝着裏間走去。
“哎呦,反了反了,來人,攔住她們!”
今日宋馥剛被立爲平妻,那些想在她面前表現的丫鬟婆子們見狀一擁而上。
本以爲少夫人已經落魄,秋霜姑娘就是在厲害也不敢動手,誰知這些人剛一靠近,便被秋霜一腳一個直接踹了出去。
很快,朝霞院子裏躺滿了受傷的丫鬟婆子。
見衆人呻銀不斷,根本不是秋霜的對手,宋馥歇斯底里道:“你們想幹什麼,想造反不成!”
任憑她喊破喉嚨也沒一個人理會她,月蕊指揮着衆人很快將牀從裏間擡了出來。
眼看阻攔不住,宋馥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喊起來:“還有沒有天理了,誰來管管啊,這就是明搶啊!”
“呸!”
月蕊雙手掐腰氣勢如虹:“什麼明搶暗搶,我們只是拿回少夫人自己的東西而已,倒是你鳩佔鵲巢,少囂張!”
“你…你這個踐婢,敢怎麼和我說話,我饒不了你,來人啊!”
院內的人都起不來,外面的人聽到喊聲,但聽聞秋霜姑娘在,誰也不敢進來。
月蕊帶着衆人,擡着牀猶如打了勝仗一般,興沖沖的回到翡翠院。
見到宋熙後,將朝霞院裏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宋熙誇讚道:“做的不錯。”
聽了這話,月蕊心裏美滋滋的,忙點頭道:“那奴婢去忙了。”
宋熙點了點頭,手中的筆落在紙上,很快她寫好了一封信,讓秋霜給沐歌送去。
宋家,宋恆華已經連着幾天派人去監視來香書屋和宋熙的別院。
卻一直沒找到陸明玉口中的那個婆子,就在他覺得沒希望的時候,有小廝來報,說是別院的沐管家出了府。
一聽這話,宋恆華來了精神:“跟上。”
沐歌在街上七拐八拐,來到一處不起眼的巷子裏,他敲開其中一戶人家的門,閃身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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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恆華遠遠的停下馬車,看了一眼笑了。
這條巷子,距離陸家不過千米的距離,都說大隱隱於市,二妹妹這招用得妙,怪不得陸家人一直找不到。
他揮手讓手下的人都散開,自己則是下了馬車,悄悄的摸到小院門口。
他趴在門上仔細聽了一會,裏面靜悄悄的毫無動靜,但剛纔那位沐管家分明就是進了這院子。
就在他想要打開院門時,脖子上猛然一涼,他低頭看去,不知何時身邊多了個男人,男人手中的刀正架在他的脖子上。
“別動,你是什麼人,來這裏幹什麼?”
“不動,不動。”
宋恆華順從的舉起手,男人的刀又往下壓了壓。
“說,你是不是陸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