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熙想不明白,剛纔的明明就是元侍衛,若不是他,自己怎麼可能一路跟着來到這裏?
自己眼沒花,不過眼下這怎麼辦?
窺探到這麼大的機密,寒王不會要殺人滅口吧?
宋熙偷偷看了蕭慕一眼,只見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正緊緊盯着自己,這不禁讓她打了個冷顫。
不行,小命要緊,不能交代這裏了。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妾真是被誤打誤撞進來的,還請王爺明察。”
蕭慕轉動着手上的扳指,冷聲道:“這裏是本王專門關押犯人的地方,你說你誤打誤撞進來,怎麼就這麼巧呢?”
說着逼近道:“你又說是元池帶你來的,可元池人如今在東山,他難道長了翅膀飛回來不成?”
見他步步緊逼,宋熙反而鎮定下來。
剛纔的人分明就是元侍衛,若說有假,還不如說是有人假扮元侍衛引她下來。
此人一定還在這裏。
想到這裏,她目光落在蕭慕身後的侍衛身上。
蕭慕見她這麼快可懷疑起身邊的侍衛了,嘴角浮現起一抹笑意。
今日的事漏洞百出,他要的就是速戰速決,要在宋熙沒反應過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他又逼近道:“雖然陸少夫人和本王有幾分交情,但此事是朝廷機密,爲了保險起見,陸少夫人還是閉嘴的好。”
宋熙一把捂着自己的嘴,連連點頭:“我閉嘴,我閉嘴。”
說着,連連後退,直到後背貼在牆壁上,再無退路。
蕭慕伸手按在牆上,將她環在雙臂間。
“什麼人最不會開口說話,不需要本王多講了吧?”
男人獨有的溫熱氣息撲面而來,宋熙真是欲哭無淚。
她冤啊!
她擡頭可憐巴巴道:“王爺,看在妾曾救過你的份上,饒了妾吧,妾出去後一定不會亂說的。”
“饒你不難,不過你怎麼讓本王放心呢?”
宋熙想哭,她怎麼知道?
她吸了吸鼻子道:“要不,妾給王爺立個字據?”
蕭慕搖頭:“還不夠。”
“那要妾怎麼辦?”
宋熙快急哭了,天殺的,誰來救救她啊!
蕭慕伸手撩起她的一撮長髮,拿在手中把玩着。
“本王也不是不念舊情的人,能讓本王放心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死人,一種是自己人。”
說着,擡頭瞥了她一眼:“少夫人想成爲哪種人?”
宋熙很快反應過來,腦袋點的如同小雞喫米一般:“自己人,妾選自己人。”
“少夫人可想好了,本王從不強迫人的。”
這和強迫有什麼區別?
宋熙真是欲哭無淚:“想好了,以後妾就是王爺的人了,有事王爺儘管吩咐,妾一定鞍前馬後效盡全力。”
“好!”
蕭慕鬆開她,眉眼皆是滿意的笑意:“這可是少夫人自己說的,以後你就是本王的人了。”
宋熙倒吸一口涼氣,這話怎麼就聽着不對勁呢?
“怎麼,少夫人想要反悔?”
“沒有沒有。”
宋熙急忙搖頭,開玩笑,就算是反悔也不是現在。
“若是王爺無事,那妾先告辭了。”
蕭慕嗯了一聲:“以後若是有事讓秋霜傳話,本王可是護短的很,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己人受委屈的。”
說着揮揮手,宋熙如釋重負,頭也不回走的飛快。
等她走後,蕭慕露出滿意的笑,朝身後侍衛道:“幹得不錯。”
宋熙走出去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等回到集雅居,看到她秋霜急忙迎了上來。
“少夫人你去哪裏了?”
宋熙開口道:“你剛纔有沒有看到元侍衛?”
秋霜點頭:“看到了,少夫人不是和他一起離開的嗎,奴婢剛要追過去,被一輛馬車攔住,等馬車過後,少夫人和元侍衛已經沒了影子。”
說着她小心問道:“可是出什麼事了?”
秋霜也看到了,那說明不是自己眼花了。
自己可是親眼看着他下了地牢的,可爲何寒王說沒有呢?
宋熙無精打采道:“走吧,先回去。”
一路上,宋熙翻來覆去想不明白今個這事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是寒王故意給自己設的圈套?
他圖什麼?
不是寒王最後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自己人?
難道以後要自己爲他賣命不成?
眼看着還沒脫離陸家,又招惹上一個債主,宋熙欲哭無淚。
嘆氣間,陸府到了,宋熙剛一下馬車迎面撞見宋馥。
見到她,宋馥神情高傲道:“剛好要找你呢,明日寧國公府的宴會別忘了。”
宋熙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長姐爲何非要我一同前往?”
宋馥神情慌了幾分,這讓她怎麼說,難道說是玉郎安排的?
不行不行,如今宋熙兩人好不容易鬧翻,自己可不能給她一點的念想。
“你我畢竟是姐妹,如今我也已經是平妻,以後我們二人相處的日子還長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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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同出席宴會,爲的也是讓外人看看,我們姐妹之間和睦相處,免得讓外人再說什麼閒話。”
宋熙點了點頭:“還是長姐想的周到,不過到時候人多,你可一定要挺住。”
宋馥一愣:“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是擔心你,人多嘴雜的,萬一旁人說些什麼,你可別放在心上。”
“你!”
宋馥氣得火冒三丈:“你少得意,我如今也是陸家少夫人,誰敢亂咬亂叫,我饒不了她!”
宋馥知道,自己成爲平妻,宋熙就算是嘴上不說,但心裏一定是惱恨的。
但這又如何,就憑她挑撥的幾句話,休想能打消自己赴宴的念頭。
第二日,宋馥早早起來,催促着丫鬟給自己梳妝打扮。
她打定主意,今個一定要將宋熙比下去,讓大夥都好好看看,到底誰纔是陸家後院真正的當家人。
翡翠院裏,月蕊找出一件豔麗的衣服,卻被宋熙給制止住了。
今日赴宴要爲花小姐報仇的,她不適合穿的那麼豔麗。
“換了吧。”
月蕊雖然不明白少夫人的意思,但還是聽話的換了一件月牙白的衣衫。
換好衣服後,宋熙走出府門,看到陸敏和宋馥已經坐上了馬車。
看到宋熙,陸敏眼神躲閃,若不是大哥逼迫,她說什麼也不會和宋熙一起赴宴。
宋熙看了兩人一眼道:“我坐自己馬車。”
聽到這話,陸敏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管那晚的人到底是不是宋熙,她如今都害怕見到宋熙。
陸明玉出來時,剛好看到宋熙上馬車的身影,他眼神中露出一抹陰冷,揮手道:“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