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秦玉濃濃的愛意,小綰綰覺得親切極了,孃親,是她的親親孃親,回來了。
太好了~
她開心的咧嘴直樂,嘟起小嘴,抱着秦玉撒嬌要貼貼。
面對這麼熱情的小棉襖,秦玉哪裏捨得拒絕,任由對方撒嬌,始終面帶溫柔的將她髒污到打綹的枯黃頭髮擦洗乾淨。
半盆水根本不夠,秦玉咬牙又端來半盆。
清洗完畢後,用布巾把小娃娃抱起來。
又用藥膏給她輕柔地塗了淤青。
幫她揉幹頭發,重新綁上小揪揪,穿上臨時改小的舊衣服。
再出現時把大郎、二郎都看呆了。
“哇,阿孃,這真是妹妹嗎?”大郎的目光在小綰綰和二郎之間轉了轉。
香香軟軟的妹妹,果然不是臭弟弟可以比的!
臭弟弟只會跟他比,誰放的屁更臭!
哪像妹妹啊,光站在那裏都讓人心生歡喜。
“大哥,妹妹好香呀,這麼香的妹妹會不會被我們的屁薰臭了?”
話落,一個大逼兜打在二郎腦袋上。
“知道還說?你不能離妹妹遠點放啊!”
秦玉:……古人誠不欺她啊,難怪稱男娃是臭小子,還真應景。
看着孩子們追逐打鬧,又擡眼看了看連綿的高山,以及山腳大槐樹下聚集的村民,這是在天災與喪屍橫行的世界所感受不到的。
秦玉滿目含笑,十分珍惜這樣的奇遇。
她猜這一切或許和小綰綰有關。
原主三個月前逃難途中失憶了,爲入戶籍,接受官府安排,二十歲的年紀,找了二十三歲鰥夫唐季做其繼妻。
本以爲自此能過上安穩生活,卻沒想到唐季這人黴運纏身,做啥啥不成,這幾年家裏的地早被他霍霍完了。
除了山那頭,賣都賣不掉的一畝下等田,再無其他的了。
那一畝下等田,即便是在豐年畝產不過一百斤,還要除掉十五分之一的稅賦。
何況是荒年,能不能收到糧食還兩說。
但即便如此,這也是眼下他們一家唯一的指望。
“家裏的柴火不夠了,大郎你記得去山上多撿點。
二郎,你在家好好帶妹妹。
娘去看看咱家的地怎麼樣了?”秦玉說着就朝大門外走去。
不想小綰綰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角,“孃親,綰綰要和娘在一起,不分開。”
小丫頭聲音軟軟糯糯,一雙懵懂黝黑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秦玉有些招架不住。
可,這麼小的娃娃,跟着去地裏就是遭罪,她捨不得。
秦玉蹲下身子,溫柔的撫了撫她的額頭,“綰綰乖,和哥哥在家等孃親回來就好!”
“不,綰綰就要和孃親一起。”小娃娃目光堅定,半分不妥協。
“好不好嘛,孃親,綰綰答應你會乖乖的,你就讓我一起去好不好?”她小身子順勢鑽到秦玉的懷裏,扭來扭去,撒着嬌。
“孃親,不如帶妹妹一起去吧。”大郎眉眼帶笑,一臉寵溺的看着妹妹。
“這邊山頭的柴不多了,我想隨娘一起去那邊山頭看看,二郎也一起!”
“好,我可以帶妹妹玩,絕不耽誤娘和大哥做事。”二郎笑的一臉狡黠。
秦玉看着三個孩子,嘆了幾口氣,同意了。
唐季徒步去鎮上賣雞換銀子。
留二郎和綰綰在家,秦玉其實並不太放心。
雖說眼下荒年,人命比草踐,街上拍花子少了許多,可也並非是沒有。
綰綰很瘦,看上去遠比同齡的娃娃小。
秦玉很是心疼。
她本打算看完地裏莊稼後,再去山裏碰碰運氣,如今幾個小子跟着,只得暫時作罷。
唐家村在山谷地,東西向有一條小河橫穿過村子,各家都是依河傍山建房,又在房周圍收拾出少許田地。
村落的四周是高山密林。
唐家的地在河上游,翻過眼前的山頭,才能見到。
秦玉帶着孩子深一腳淺一腳的順着河岸往上游走。
久未下雨,整個山都失去了往日的蔥翠綠色,山腳下隨處可見黃土沙石的荒蕪景象。
小綰綰待在秦玉背後的竹簍裏,雙手扒着竹簍,冒出半個枯黃的腦袋,遠遠看去和黃土一個顏色!
她一雙烏溜溜的大眼,滿是好奇的看向周圍。
“妹妹,你要不要抱抱?待會到了地方大哥去給你抓兔子……”瘦骨嶙峋的大郎瞧見妹妹這副模樣,頓時眼睛微亮。
“我給妹妹抓山雞,那味道可美了!”二郎也不甘示弱拍了拍胸脯。
“兔子?山雞?”小綰綰眨巴忽閃忽閃的眼眸,狹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
吧唧……
小傢伙的口水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出門前只喝了點粗糧糊糊,眼下聽到好喫的,肚子又咕嚕嚕叫了起來。
想喫,真的很想喫。
大郎給妹妹倒了一碗水,大海碗都有了豁口,他仔細的將豁口那一面捂住,生怕割了妹妹的嘴。
“妹妹,喝一口水,就不那麼餓了。”
他話剛落,一旁的二郎狠狠揉了揉眼睛。
“娘,大哥,你們快看,那,是不是兔子?”聲音激動中夾帶濃濃的顫音。
“是兔子,真是兔子!”大郎激動的差點把碗丟了,幸虧小綰綰反應快,抱住了。
秦玉也不匡多讓,第一時間竄了出去,捲起一陣塵土蓋了身後二郎一頭一臉。
母子幾人卯足了勁,誓要和兔子比高下,各自選好點位打算包抄……
結果兔子停下來看了一眼小綰綰後,直直的朝着一旁的岩石撞去。
!!!
秦玉、大郎、二郎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滿臉的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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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不會吧?
他們什麼時候運氣這麼好了?
兔子見到他們不僅不跑,還主動哐哐撞牆,求喫?
……
小綰綰:哦豁?什麼?小兔兔叫她神女?還說它是自願的?
“娘,這傻兔子不會真是因爲妹妹吧?”二郎說着立馬竄了出去。
他笑呵呵拎起那只大兔子往回趕,目測能有十幾斤,也不知道是如何長的。
秦玉沒說話,溫柔的將小綰綰抱在懷裏,擡手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比這更玄乎的事情,她都經歷了,早就認定了小綰綰的不凡。
只是……
“大郎、二郎,你們記住今日的事情不許往外吐出半個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