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肘子…我要喫肘…子……”
斷斷續續的聲音從屋內傳出,陸夫人這才放下心。
“你們今個務必看好了,等熬過今天就好了。”
都到這個時候了,說什麼也不能前功盡棄,只能繼續委屈孩子了。
這話是給下人們聽的,也是陸夫人說給自己聽的,三天應該餓不壞人。
宋熙聽聞後,嗤之以鼻,說什麼爲了陸家,只不過是爲了保住如今的地位和名聲罷了。
對外幹盡喪盡天良的壞事,對內將無須有的罪名安插在一個孩子身上,有這樣的當家主母,陸家早晚得完!
“少夫人,這是大理寺差役送來的信件,說是要給夫人您的。”
月蕊拿着信走了進來,一聽是大理寺的宋熙伸手接了過來。
打開看了一眼,上面只寥寥一句話。
“五萬兩白銀救人。”
一旁的月蕊看到信上的內容,忍不住驚呼出聲:“五萬兩這可不是小數目啊,少夫人難道我們真要給他不成?”
宋熙放下信件,搖頭道:“怎麼可能,世子是婆母想要救的,銀子自然是婆母出。”
月蕊附和:“少夫人說的對,這筆銀子就該陸夫人出。”
放下信宋熙起身:“走吧,咱們出去一趟。”
“是。”
備好馬車,宋熙帶着月蕊又來到大理寺。
月蕊很是不解:“少夫人我們爲什麼又來這裏?”
宋熙噓了一聲:“做戲。”
“啊?”
在月蕊一臉懵懂中,馬車很快又調轉車頭朝着陸府走去。
回去後,宋熙徑直去見了陸夫人。
“母親……”
一見到她,陸夫人很是激動:“怎麼樣了,那楊大人可有說什麼時候放明玉?”
宋熙一臉無奈道:“是兒媳無能,沒能見到楊大人,還請母親責罰。”
“怎麼會這樣,明明昨個不是還見你的嗎,爲什麼今個就不見了?”
宋熙搖頭:“兒媳也不知,兒媳一直在大理寺門口等着,那些差役別說讓見大人,就是在門口候着都開始驅逐,怎麼辦呢,還請母親想想辦法救救世子吧。”
不等陸夫人開始哭鬧,宋熙搶先哭了起來。
看她哭的悲悲切切的樣子,陸夫人煩躁不已。
“行了,沒用的東西,整天只知道哭哭慼慼的,連點辦法都沒有,我們陸家怎麼就娶了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啊!”
陸夫人罵的正歡,猛然聽到管家稟報,說是宋家老爺來了。
陸夫人停下罵聲,狐疑道:“誰?”
管家神情尷尬的看了一眼宋熙道:“少夫人的父親,宋大人來了。”
“宋…那還不趕緊請進來。”
這一下陸夫人也不罵了,人也精神了,滋溜一下起身,連聲召喚曹嬤嬤。
“快,給我拿衣服。”
“親家公來一定是爲明玉的事來的,他定然是想到辦法救明玉了。”
她一邊連聲催促曹嬤嬤,一邊手忙腳亂的換衣服。
正忙着呢冷不丁瞥見一旁站着的宋熙,這纔想了起來剛纔自己還罵人來着,若是一會她朝着親家公大倒苦水,怎麼辦?
想到這裏,她也顧不得許多,拉下臉說着好話。
“宋氏,剛纔是母親不對,母親也是着急這纔對你說話嚴厲了些,你不會怪罪母親的吧?”
宋熙也很是詫異,這個時候父親怎麼來了,難道是聽聞楊大人要銀子的事?
若真是父親提及銀子的話,少不得自己的計劃要改。
想到這裏,她抿脣道:“怎麼會,兒媳知道母親擔心世子,兒媳不會放到心上的。”
“好好,真是好孩子,我家明玉娶了你真是沾了祖宗的光了。”
呵,剛纔還是倒了八輩子大黴了,這會可又沾光了,陸夫人這變臉的速度變戲法的都比不上。
很快,陸夫人收拾妥當,帶着宋熙滿心歡喜的走到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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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到宋閔石,陸夫人連聲打着招呼。
“親家公,你怎麼親自來了,若是有事讓下人傳句話便是,怎麼能勞煩您親自跑一趟呢。”
陸夫人笑銀銀的讓丫鬟伺候着上茶。
“親家公喝水。”
宋閔石端起茶盅,沉銀道:“世子的事……”
“哎呦,我就知道,只要親家公一出馬,明玉定然能平安無事,就是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去接明玉啊?”
“接人?”
宋父驚愕,放下茶盅問道:“可是大理寺將世子放出來了?”
陸夫人臉上的笑容凝固,她不解道:“親家公來不是來告訴我好消息的?”
“你沒將我兒救出來?”
宋閔石搖頭嘆氣:“我跑了幾天,別說世子就是楊大人的面也不曾見上一面,今日來是想問問夫人,莫不是那王家背後有什麼人不成?”
陸夫人噌的一聲站起身,怒目道:“沒救出人你喝什麼茶!”
“哎,你怎麼說話呢?”
宋父氣的鬍子亂抖。
“陸夫人,世子是我宋某人的女婿,我自當竭盡全力去救他,若他惹了不該惹的人,別說你我二人,就是求到陛下那裏也不見的人能出來!”
說道這裏,他站起身道:“我自問在女婿這件事上問心無愧,至於陸夫人你怎麼想,請便!”
說着,起身就要離開。
見他這樣,陸夫人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哎哎,別走啊。”
說着一路小跑追了上去:“親家公你別走啊,是我一時糊塗,說錯了話,你別放到心上,在回來坐會。”
她想伸手去拉,宋閔石卻視她爲洪水猛獸,擡手避開她的手。
冷聲道:“你們侯府門第高,不是我等能登的起的。”
“親家公,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我都道歉了,你別走啊。”
陸夫人說着推了宋熙一把:“你倒是說句話啊。”
“父親留步。”宋熙也沒想到自己婆母蠢到這個程度。
父親自是最愛面子,今個陸夫人這般羞辱他,兩家這是要結怨啊。
聽到宋熙的喊聲,宋閔石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眼中滿是冷意。
沒用的蠢東西!
吃裏扒外也就算了,還在婆家這般沒臉,害的自己受一個婦人的羞辱。
想到這裏,宋閔石更加惱怒:“你好自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