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宋熙提起裙角,朝門外奔去:“月蕊!”
“你沒事吧?”
兩人同時問出話來,相互打量了一番,這才忍不住笑了起來。
月蕊笑中帶淚,想起那日的事一陣後怕。
“少夫人你沒事就好,你都不知道奴婢真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沒事沒事,你看我們不都是好好的,你那天是怎麼逃出來的?”
提及這個,月蕊有些不好意思看了元池一眼。
“元侍衛引開刺客之前將我藏進林中,等他將那夥刺客解決完後,我們二人回去找你們。”
“當時只看到屍體沒看到你人,我差點急瘋了!”
想起那天的情景,月蕊心有餘悸臉色蒼白,她真怕再也見不到少夫人了,幸虧都沒事。
“放心,好人有好報,我們怎麼可能會輕易出事呢?”
說完後,二人相視一笑,既有死裏逃生的慶幸,又有劫後重生的歡喜。
屋內,元池瘸着一條腿,胳膊也被紗布吊在脖子裏,看情況受傷不輕,他朝着蕭慕跪下。
“屬下護主不利,願意以死謝罪。”
蕭慕偏頭正透過窗戶看向外面的宋熙,見她滿臉帶笑,全然沒有和自己在一起的防備。
蕭慕突然覺得那個叫月蕊的丫鬟十分礙眼,礙的他想把人趕走。
地上堅硬,元池腿上傷重,跪的久了他有點喫不消。
他擡頭,悄悄看了一眼主子,見主子神情嚴肅,
此時屋外傳來女子的嘰嘰喳喳聲,元池心中琢磨,主子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
想到這裏,他有點可惜,幾天相處下來自己和宋家那個丫鬟多多少少有點交情,若是一會主子下令,那自己刀抹快點,讓她少受點罪。
想到這裏,元池咔嚓一聲抽出腰間的刀。
蕭慕嚇了一跳:“幹什麼?”
“王爺,殺不殺?”
蕭慕一愣:“殺誰?”
元池朝屋外努努嘴,自作聰明道:“王爺不是想殺人滅口嗎,交給屬下。”說着做了個咔嚓的動作。
蕭慕氣笑了:“你被刺客傷住腦袋了?”
元池不解,迷迷瞪瞪摸了一把腦袋:“沒有啊。”
“沒有你犯什麼聰明,陸家少夫人救了本王,你還想着殺人滅口,你怎麼想的你!”
蕭慕抓起牀上的枕頭砸了過去:“滾!”
“哎!”
元池麻溜的起身竄了出去。
完了完了,王爺生氣了,這次不死也要脫層皮啊。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屋內又傳出一聲暴呵:“滾進來!”
在元池的伺候下,蕭慕換好衣服,緩緩走出草屋。
宋熙回眸,那清冷矜貴不可攀的寒王又回來了。
她看了一眼曾收留二人的草屋很是不捨。
雖然在這裏時間不長,但這份寧靜卻是從未有過,回到京城後,面對的只有爾虞我詐。
宋熙嘆了口氣,該面對的還要面對,算起來,自己已經三天沒回去了,還不知道陸家人什麼反應。
走到宋熙面前,蕭慕停下腳步:“這幾天多謝陸少夫人了,本王改日一定重謝。”
謝就算了,只要以後別再找自己的麻煩就行。
似是看穿她心中所想,蕭慕輕笑:“我們還會見面的。”
宋熙打了個冷顫,這是她最不想聽到的話,她低身施禮,蕭慕笑着從她身邊經過。
回去的馬車是蕭慕讓人安排好的,馬車精美奢華,車外多了兩個陌生的內侍,
見到宋熙後,兩個內侍行禮:“奴才見過陸少夫人,這幾日少夫人陪着公主殿下游玩,殿下很是開心,特令奴才二人護送少夫人回去。”
這話一出,宋熙明白過來,蕭慕他在幫自己堵住悠悠衆口,不然得話平白失蹤三日,還真是沒法解釋。
這人倒也不是全然無情,宋熙領了他的好意,坐上馬車,晃晃悠悠朝着陸府走去。
“回來了,少夫人回來了。”
“她還知道回來!”
陸夫人聽到丫鬟的稟報後,怒不可遏朝着陸明玉道:“我就說這踐人越發的無法無天了,居然一連出去三天,連個信都沒有。”
“兒啊,等一會見到她後,你好好的給我審審,別讓她做出什麼有辱祖宗的事來!”
陸明玉聽了這話,臉色十分的難看,他啪地一聲將拳頭狠狠的砸在桌上。
自打這次從牢裏出來後,他脾氣越發的古怪,敏感又易怒,宋熙一連幾天都沒回來,陸明玉早就懷疑她是紅杏出牆了。
這會見人回來越想越氣,只恨不得這就將人好好的抽打拷問一遍。
“走!”
陸明玉走在前,陸夫人緊跟在後,等二人來到大門處,正巧看到宋熙從馬車上下來。
身後跟着兩個宮中貴人身邊纔有的內侍,看到這一幕兩人一愣。
那內侍看到陸明玉,遠遠的打了千。
“奴才見過世子,見過陸夫人。”
“你們是……”
“雜家是華勝公主身邊的奴才,前幾日公主在城外偶遇陸少夫人,很是喜歡,這才邀請了少夫人前去別院小住。”
“公主唯恐世子和夫人怪罪,特令奴才陪同回來給二位說個明白。”
“這……”
陸夫人和陸明玉相互一視,二人心中皆是打鼓,這宋氏什麼時候和華勝公主走的這麼近了。
“好了,人也送到了,雜家就回去覆命了。”
說着,二人跟隨着馬車準備離開,這時的陸明玉和陸夫人才回過神來。
“二位公公留步,留步。”
說着,陸明玉上前掏出荷包,客客氣氣的塞到兩人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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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二位喝茶。”
兩人也沒客氣,直接塞進懷裏。
等送走公公後,陸明玉看向宋熙的眼神都變了。
“夫人,你什麼時候和華勝公主這般好了?”
宋熙抿脣:“上次母親帶我和妹妹參加過公主府的宴會曾見過一次,前幾天又意外在城外碰到,公主很是平易近人,特邀妾去別院小住。”
聽了這話,陸夫人臉色難看,就是上次公主府的宴會,讓敏兒丟了大人,這宋氏倒好,還在公主面前得了臉了。
陸明玉聽了這話,眼神炙熱,按說他回邊疆的文書早該下來了,但如今卻遲遲不見一點的動靜。
若是宋氏搭上公主的這條線,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走走公主這條路?
還未等他開口,宋熙疲憊的按了按太陽穴道:“世子,母親,妾這幾日陪着公主賞花談月,未曾休息好,容妾先回去休息一下。”
“好好,夫人快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