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公主,妾能證明小女她在說謊。”
華勝公主很是詫異,親生母親指證女兒,還是第一次見到,是故意爲之,還是別有用心?
“宋夫人你如何能證明?”
宋母朝着華勝公主一禮後,看着宋熙痛心疾首道:“熙兒,母親自小就教導你,做人最重要的是誠實守信,你這丫頭怎麼全都忘了?”
“我問你,這套花鈿頭面是你祖母給你準備的陪嫁吧?”
一次次的傷害早就將宋熙的一顆心扎的百孔千瘡,但她還是沒想到,母親會如此狠心,竟然想讓她在大庭廣衆之下丟臉。
她嘴脣蠕動:“母親……”
“別叫我母親。”
宋母一口打斷她,大義凜然道:“公主在此,你只用回我是還是不是?”
宋熙低低迴道:“是。”
見她應下,宋母繼續追問道:“母親記得你出嫁時,這套花鈿裝匣子時被下人磕碰了一下,上面的蝴蝶已經鬆動,我記得當時曾給你說過的。”
“是。”
見她又承認,宋母露出勝利的笑容。
自己這可是一箭雙鵰啊,既是幫了陸家,又懲治了這踐皮子,
呵,死丫頭,讓你忤逆不孝,看你如何收場!
陸敏高興壞了,她也沒想到宋夫人會幫她說話,
“公主殿下,您也聽到了,就是大嫂故意的。”
華勝公主皺眉,身爲母親,不是應該第一時間維護自己的孩子嗎,爲什麼宋夫人反道其行,這波操作還真是讓人看不明白。
她看向宋熙:“陸少夫人可有話要說?”
宋熙眼中的淚搖搖欲墜,讓人看着唏噓不已,一個女子竟然被婆家和母親聯合欺負,真是實屬難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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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霞拳頭硬了,若不是宋熙早有叮囑,這會的她早就衝上去了。
她打定主意,若真是公主怪罪的話,那她就算是被責罰,也要救下宋熙。
嚥下心中的苦澀,宋熙開口道:“既是母親指認,我無話可說。”
這話一出,宋母越發得意,她就知道,這踐皮子這次無路可逃。
宋熙話鋒一轉又開口道:“不過母親是否忘了,當初祖母給的花鈿是一對的,女兒給妹妹戴的這個,是好的,壞的那個如今還在陸府女兒的庫房裏放着。”
宋母失聲道:“不可能!”
“你這丫頭爲了逃避責罰,竟然能撒這樣的彌天大謊。”
說着,宋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朝着華勝公主磕頭道。
“妾只有這一個女兒,自小悉心教導,沒想到長大後的她撒謊成性,今日妾親手揭了這遮羞布,不在維護這個孽女,還請公主明鑑,她說的都是假的。”
宋母說的情真意切,華勝公主擡眸不怒自威,看向宋熙道:“陸少夫人,你母親說的可是真的?”
宋熙也在一旁跪下,緩緩開口道:“妾沒有撒謊,那花鈿祖母確實給了一對。”
“好,既然如此,本公主派人前去陸府去取,陸少夫人意下如何?”
宋熙擡頭,神情淡然道:“妾願聽公主安排。”
見她不卑不亢,華勝公主心中已經有了定奪。
到底是親生母女,華勝公主也不想二人鬧得太過不快,朝着宋夫人道:“宋夫人你意下如何呢?”
宋母看了一眼神情淡定的宋熙,暗呸了一口。
這個踐坯子,當日出嫁時,嫁妝單子都是她整理的,她分明記得清楚,這個頭面只有一個,哪來的一對?
想矇混過關,想都不要想,今日就該給這踐皮子一個教訓。
宋母叩首,應道:“一切聽公主定奪。”
對於宋夫人的堅持華勝公主很是不解,但事情已經鬧到這個地步,總是要有個結果的。
她輕點頭,身邊的掌事姑姑派個小內侍去陸家取物。
殿內恢復短暫的喧譁,不過衆人都支棱着耳朵等着看熱鬧。
很快,派出去的內侍捧着一個匣子走了進來,看到匣子的那一刻,宋母的心咯噔一聲暗覺的不好。
這踐皮子手裏難道真有兩個?
宋母忐忑不安的盯着那個匣子。
“宋夫人和陸少夫人可是準備好了,本宮這就要開匣子了?”
公主的話是衝二人說的,但目光卻看向宋母。
能從陸家拿過來東西說明陸少夫人沒有撒謊,華勝公主還是希望宋夫人能服個軟將事情揭過,畢竟是母女,若是鬧的太僵以後少不得生嫌隙。
“請公主開匣。”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斷無反悔的可能,宋母只能咬緊牙關死磕到底。
華勝公主很是失望:“既然如此開匣子吧。”
圍觀的衆人瞬間打了雞血一般雙眼緊緊盯着那個匣子。
“開啊,開啊!”
陸敏瞪大眼興奮不已暗聲催促。
這個踐女人,膽敢陷害自己,是時候讓她嚐嚐惡果了!
匣子很快被打開,掌事姑姑從匣子裏小心翼翼取出花鈿,那樣式分明是和陸敏頭上的一模一樣。
“不可能,怎麼還有一個呢?”
宋母渾身僵硬,不信邪的衝了上去,一把奪過花鈿,拿在手中仔細端看,竟然在上面真看到一處斷裂的紋路來,她瞬間驚呆了。
“不對,分明是只有一個,怎麼變成了兩個了?”
宋母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在擡頭看了一眼陸敏頭上戴的,兩個花鈿一模一樣。
“嫁妝單子上明明只有一個,你爲何會多出來一個?”
“母親說什麼呢,女兒聽不懂,當初祖母陪嫁的確實是兩個,莫不是母親記錯了?”
宋熙說着靠近宋母,湊到她耳邊小聲道:“母親別在鬧了,這不是宋家。”
“你!”
宋母雙眼直冒火,千算萬算,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沒這個踐皮子給算計了。
踐皮子,踐皮子!
宋母恨不得給宋熙幾個耳光子。
高位上的華勝公主見狀,忍不住問道:“宋夫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華勝公主的問話,宋母這纔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輸了。
若在繼續糾纏不休,惹怒了公主,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了。
想到這裏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是妾記錯了,當初宋家陪嫁的確實是一對。”
圍觀看熱鬧的人不解了,這宋夫人到底是唱的是哪出?
完了,完了。
陸敏癱軟在地,她知道這次就算是公主不責罰自己,自己臉面也丟光了。
只希望一會公主能看在南亭侯府的面上,給自己幾分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