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玉心中焦灼,但還是耐着性子應道:“小婿知道了,還請岳父大人放心,小婿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案。”
聽了這話,宋閔石臉色這纔好轉了幾分。
“母親只給三日的時間,這期間還請世子快些準備吧。”
“是。”
等宋閔石走後,陸明玉坐立難啊,感覺兩頭爲難,他知道這次一個解決不好,馥兒可能真要被送到寺廟裏去。
他腦海中回憶起和宋馥往日的種種,當初馥兒不顧一切拋下所有跟在自己身邊,這麼多年來,喫苦受累她從未有過一句怨言。
他不能坐視不管,但是一想到府上的宋熙,他又糾結起來。
他不想放宋熙走,更不可能和離,但宋熙態度堅決不肯爲妾,一時之間,陸明玉有些茫然,不知該如何抉擇。
“哎呦,陸管事你怎麼躲這裏來了,快快張大人找你呢。”
來人說着,拉着他就走,陸明玉無奈只得跟着來人離去。
夜色漸漸暗了下來,常嬤嬤小聲來到宋老夫人身邊小聲道:“老夫人,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宋老夫人點頭:“等天黑後便動手。”
佛祖保佑,若是因此降罪,那便是降到自己身上吧。
“是。”
常嬤嬤知道勸不住,嘆了口氣,悄無聲息的退下。
夜已深,宋馥正懶懶散散的躺在牀上,心中想着今日父親去見玉郎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她實在是有些着急,但又別無他法,只能這麼幹等着。
一想到自己焦慮彷徨,那宋熙卻獨享高臺,宋馥滿心的怒火。
她一把抓起身邊的枕頭,一下一下打在枕頭上:“踐人,踐人!”
這時,房門突然發出一聲響動。
宋馥嚇了一大跳,她放下手中的枕頭,支起身子,朝着門口處喊了一聲:“誰?”
外面沒人應,宋馥起身穿上鞋子走了出去,屋內的丫鬟不知何時沒了影子。
她心生奇怪,還沒走到門口,迎面就撞到常嬤嬤。
一看到常嬤嬤,宋馥的臉都嚇白了。
她結結巴巴道:“常…嬤嬤,你們來幹什麼?”
“幹什麼,自然是要將大小姐送去該呆的地方,上!”
常嬤嬤一聲令下,身後幾個粗使婆子一涌上前將人鉗制住。
宋馥驚叫着要掙扎,一塊破抹布直接塞進了她嘴裏。
很快頭上又被扣了個麻袋,外面又捆了幾道結實的繩子,這才擡着朝外走去。
常嬤嬤早就將院子裏巡邏的侍衛支開,帶着幾個婆子很快來到後門,登上早就等候的馬車,朝着清寧寺走去,
睡得正香的宋母突然做了個夢,夢中她看到宋馥一身是血的站在山崖下朝她伸手。
“馥兒!”
宋母發出一聲尖叫,人也跟着坐了起來。
屋內蜷縮在腳凳上的丫鬟嚇的急忙起身,撥亮蠟燭湊近呼喊道:“夫人,怎麼了,可是做噩夢了?”
宋母這纔回過神來,驚恐不已道:“什麼時辰了?”
丫鬟看了一眼沙漏:“回夫人子時了。”
宋母起身,她放心不下馥兒她要去看看。
看外面黑乎乎的一片,丫鬟急忙勸解:“夫人,這個時候大小姐肯定在睡覺,要不您明日再過去也不遲。”
“不行,現在就去。”
剛纔的夢實在是太過逼真了,宋母不看一眼宋馥她放心不下。
很快,二人來到宋馥的院子裏,見屋門緊閉,燭火搖曳,並無半分的不妥。
丫鬟敲門道:“奴婢這就叫人開門。”
說着嘀咕一句:“怎麼院子裏連個值夜的人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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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母心中涌出一絲不好,她一把推開丫鬟伸手一推,房門竟然開了。
她擡腳走進裏間,牀上空空如也,宋馥不見了。
“我的馥兒啊!”
宋母慘叫一聲,昏死過去。
很快,宋府亂了起來。
“母親,你不是說給兒子三天的時間嗎,這才第一天你怎麼就能對馥兒下手呢?”
宋老夫人撥動着手中的佛珠,對宋閔石的叫嚷無動於衷。
宋閔石急的團團轉,若不是剛纔夫人去看馥兒,他怕是到現在還矇在鼓裏。
那值夜的丫鬟婆子們都說是受到常嬤嬤的指派才離開,不用說,常嬤嬤定然是受了母親的指示。
可母親要將人帶到哪裏去?
“母親,兒子跪下來求求你了行嗎,你就告訴我馥兒人在哪裏?”
宋閔石說着跪下,看到他兩鬢的白髮宋老夫人於心不忍,造孽啊!
她嘆息,搖頭:“你也不用求我,那丫頭本就不該回來,我只是將她送到她該去的地方,你回去吧。”
宋閔石猛的擡頭:“她該去的地方,母親她可是你親孫女啊,你怎麼這麼狠心。”
宋老夫人手中的佛珠撥動的飛快:“不是我狠心,我只是要顧全宋家不得已爲之,閔石,你應該體諒母親,這宋家不是你一人的宋家!”
“母親!”
宋閔石悲聲嗚咽,母親說的話他都懂,但馥兒可是他一手養大的骨肉,剛回來便又面臨着分別,這讓他於心何忍。
很快他回過神來,從地上爬了起來,連滾帶爬的朝外跑去,邊跑邊大呼道:“來人,備馬,備馬!”
陸明玉接到宋閔石傳來的消息,說是宋馥已被送往清寧寺出家,頓時嚇出一身的冷汗,再無半分的睡意。
他翻身起來,胡亂地套上衣服,騎上小廝準備好的馬,朝着清寧寺的方向跑去。
等宋閔石和宋恆華氣喘吁吁跑到山頂的時候,天色大亮。
遠遠的已經聽到寺廟的鐘聲,他二人不敢怠慢,朝着寺廟跑去。
宋閔石一不小心摔倒在地,膝蓋上滿是血,嚇得宋恆華急忙將他攙扶起來。
“父親你沒事吧?”
宋閔石咬咬牙推了他一把:“沒事,趕緊上山找你妹妹要緊。”
陸明玉則是快他二人一步上了寺廟,此時的他正一個大殿一個大殿的找人,尋了一遍,卻沒發現一點的蹤跡。
這時他看到一個小沙彌走了過來,一把將人掐住脖子按在牆上:“今個可有女施主剃度?”
小沙彌嚇得連擺手:“我們這裏是寺廟都是和尚,怎麼可能會有女施主剃度呢?”
這話一出,陸明玉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