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除了少年時那兩個女孩,他就沒怎麼跟女孩子相處過,沒有經驗,哪裏知道女孩子的心思。
遇上唐心婭是個意外,可以和她這樣單純的接觸,更是個意外。
“把這熱牛奶喝了,暖暖身子。”木風硬將自己帶來的熱牛奶,塞到她手中。“別哭了,你哭起來的樣子,真的很醜,再這樣醜下去,你老公就不要你了。”
眼神中閃過一絲憐惜之情,木風情不自禁的擡起手,用紙巾抹去臉上乾澀的淚水,被淚水浸泡的皮膚,在燈光的折射下,漾動着淺淺的漣漪。
這樣一副美好的畫面,在某些人的相機裏,就成了製造緋聞的噱頭。
“謝謝,我沒事了。”唐心婭奪過他手裏的紙巾,擦了擦眼淚,又很不淑女的擤了個鼻涕。
聽着她粗魯的擤鼻涕聲音,木風額頭滑下無數條黑線,沒有表情的俊臉上幾不可見的揚起一圈圈弧度。
這丫頭,總能讓他心頭變得柔軟。
“那好,趕緊回去吧,別讓人擔心。”木風站起身,白大褂下的身姿,挺拔俊朗,風度翩翩,渾身散發出禁欲系的味道,十分迷人。
路過的護士,因爲木風的緣故,多看了幾眼。
唐心婭也發覺自己跟這麼個男人待在一起,惹人眼紅了,想要站起來,回病房去,卻發現腿已經發麻了。
“腿麻了嗎?”木風問道。
唐心婭臉色難看了幾分,沒有出聲。
木風卻彎了腰,徑直將人打橫抱起。
唐心婭一驚,“呀,你不用抱我的,我歇一會就好了。”
“別亂動,你太重,我抱不動就會摔了你。”男人一本正經的恐嚇。
唐心婭瞪他,“是你太弱了吧?我這麼好的身材,喫什麼都不會胖,別人都只有羨慕的份,你一個大男人都抱不動,還好意思說出來。”
事關尊嚴問題,這世上敢承認自己弱的男人,幾乎沒有吧。
木風挑眉,不置一詞。
心裏卻因她有心情跟自己鬥嘴,而欣慰。
瞅着男人的側臉,刀刻的線條,流暢完美。
當初在飛機上,瞅着這人帥得乾淨,帥出清貴的氣質,才讓她忍不住靠近的。
這是一個出色的男人,唐心婭眼裏閃過一道精光,想說什麼,還沒開口,喬雲和小蟲匆匆跑來。
喬雲因爲心急如焚,跑過來,咋咋呼呼的衝着唐心婭嚷着“唐三,你個不省心的死女人到底跑到哪裏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們都快找你找瘋了?”
唐心婭習慣性的泛起委屈,嘟着小嘴,弱弱道“我就是出去走走。”
然而,木風在看到眼前的喬雲,尤其是她剛剛的那一聲“唐珊”,男人身軀陡然一僵,詫異的望向懷裏的小女人,所有的呼吸都緊了。
“你叫唐珊?”木風的問道。
“不是啊,我就叫唐心婭,因爲我排行老三,所以朋友都叫我唐三。”
適才因爲他穿着白大褂,沒有注意到,喬雲這才注意到一直抱着唐心婭的男人,感覺好眼熟啊,一時沒想起這人在什麼地方見過。
記憶裏,那女孩的自我介紹,“朋友都叫我唐三,這是我最好的閨蜜喬雲,小哥哥,你呢?”
原來
不是‘唐珊’,而是唐三。
他千辛萬苦要找的女孩,原來自他第一天重回這裏,就遇見過了。
是她,對不對?
一定是她的,木風無比篤定。
只是那年的那個假小子,出落得嬌俏可愛,明豔動人,他都沒有認出她來。
怪不得讓他覺得她的身上,有着那假小子的影子,沒想到竟是同一人。
木風低低的笑出聲。
這人不會是傻了吧,這一會兒糾結,一會兒笑得那麼傻,讓人直犯愁啊。
“你笑什麼?”唐心婭詫異問道。
“這位先生,把我嫂子交給我吧。”小蟲黑着臉,上前。
他一臉戒備的看着眼前不懷好意的男人,他和嫂子如此熟捻的現象,可不是什麼好事。
今天這個意外,已經夠讓他們嘔火的,突然這個小魔女又鬧失蹤,可嚇壞了他們。
如果再讓奇哥看到這樣一幕,估計他和英雄絕對沒有好果子喫的,這次就算奇哥沒有看到這一幕,他們也沒好果子吃了。
上一次害得嫂子被人傷到,可憐他被罰負重跑步,跑了一夜。
“我沒事了,放我下來吧。”唐心婭拍了拍木風的肩頭,示意他放開自己。
木風只好放下她,“那我們改天再約。”
並沒有因爲找到了她,而急着跟她相認,畢竟周圍不相干的人太多。
再則,她結婚了。
“好,到時你一定給我電話啊。”沒好意思說出,‘你的電話號碼我給弄丟了’,唐心婭巧妙的化解。
木風點頭。
“別廢話了,趕緊回去躺着。”喬雲催促道。
知道真實情況後,喬雲是懊悔的。
唐心婭乖乖的轉身往自己的病房走去。
木風也轉過身,忽地一陣風,從身邊經過。
回過頭,木風看到的是利斯奇焦急如閃電一般的身影,明明就只幾步路的距離,他還是將人抱起,放到了病牀上。
那個男人可以光明正大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而自己,只有被拒之門外的份。
病房裏。
小蟲守在了外面,給仍舊在外尋找唐心婭的英雄打去電話,喬雲想了想,人家夫妻可能話更多,也就沒有跟着進去。
和小蟲打了聲招呼,便回去了。
利斯奇給她脫了外套,又爲她掖好被子,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情緒。
從見到他,唐心婭咬着自己的下脣,不確定他有沒有生氣,不說話的樣子,讓她越發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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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寧願他罵罵她的,也比這樣什麼都不說的好。
“老公……對不起。”唐心婭心情重鎖着。
聞言,利斯奇目光深邃,直直盯視了過去。
她的眼睛,有些浮腫。
他伸手,將她黏在臉頰上的碎髮,撥到耳後,幾縷頭髮似乎黏在了一塊,沒有那麼柔順,顯然像是剛剛哭過的樣子。
想來剛剛消失的時間裏,她一個人偷偷躲起來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