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上路了。”
獄警冰冷的聲音正在提醒着喬念。
今天是她死刑的日子。
牢房裏的喬念披頭散髮,整個人狼狽不堪的蜷坐在角落。
“陸沉呢?他爲什麼沒來見我?”
喬唸的聲音哽咽着。
今天已經是她執行死刑的日子,他就當真這麼絕情嗎?
獄警的語氣裏透着幾分不耐:“今天是陸總和喬小姐的婚禮!陸總已經說了,和你老死不相往來,別浪費時間了!”
聞言,喬念只覺得心口抽疼。
喬小姐?
她也是喬小姐。
一個月前,陸沉還是她的丈夫。
離婚不到一個月,他就已經這麼着急的娶了喬詩嗎?
也對。
喬詩從小就是衆星捧月的存在,她更是陸沉心頭的白月光。
而她喬念……
只是一個即將被執行死刑的殺人犯。
想到這裏,喬念笑的悽慘。
“你還有什麼遺願趕快說,別耽誤我們工作。”
“我爸媽……有沒有提起過我?”
“沒有!”
喬念撞死了人,喬家早就已經和喬念恩斷義絕,又怎麼可能會想起這個殺人犯女兒來?
這一次死刑,還是喬家人強烈要求的。
海城誰不知道喬家大小姐學歷低,名聲臭?
相比於喬家二小姐喬詩的高學歷和好名聲幾乎是雲泥之別。
聽着獄警說的話,喬念心口一陣陣的抽疼。
也對,她又怎麼可能去奢求爲她判死刑的父母來看她最後一眼?
原來她過去的二十多年裏,所有謹小慎微,小心翼翼的討好,全都是無用功。
無論是爸媽,還是陸沉。
他們的眼中永遠只有喬詩。
喬念突然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可笑。
她卑躬屈膝,受盡委屈……最後只不過是給喬詩做了嫁衣。
喬唸的嘴角蔓延出了苦澀的笑容。
陸沉……父母。
愛情……親情。
如果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她什麼都不要了。
兩名獄警押送着她去了行刑的房間。
她整個人被按在地上,槍口對準了她的心臟。
喬念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隨着一陣劇烈的疼痛,喬唸的耳邊也傳來了嗡嗡的鳴聲。
不知過了多久。
喬念感覺自己的靈魂從身體裏抽離開來,又忽然急速墜落。
像是猛然墜入了海里,周身冰冷刺骨的很。
她的耳邊不斷地傳來男人們吹哨和驚呼的聲音。
“我靠,這也太猛了吧?說跳就跳?”
“陸沉,你這個小女友還真聽話啊,你讓她跳船她就真的跳了!”
“女友?算了吧,她喬念算什麼東西,咱們陸少才不會看上她!”
……
怎麼回事?
她不是死了嗎?
還沒有等到喬念考慮清楚,被海水淹沒的強烈窒息感瞬間就涌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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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念顧不上思考,只能掙扎着冒出了水面。
她胡亂摸索着,最後狼狽的爬在了救生艇上。
輪船上的嘲弄聲此起彼伏不斷。
“在海里才憋了三分鐘,陸沉,我看這個喬念也沒多喜歡你。”
“就是,我還以爲她有多厲害呢!”
“陸少,咱們把船開走,讓她游回去怎麼樣?”
陸沉的幾個兄弟談笑間都是對喬唸的鄙夷和不屑。
可在救生艇上的喬念聽着這些話,只覺得熟悉。
她低頭看着自己的細嫩白皙的雙手,不由得愣了愣。
她常年做家務,雙手早已經浮腫泛黃,怎麼會這樣纖細柔軟?
這是……
喬念環顧了四周。
她很快就意識到,這是陸沉十七歲的生日宴!
陸氏是上市公司,在海城算是大企業。
所以陸沉也是圈裏出了名的少爺。
這一次陸沉十七歲的生日宴,陸家更是包下了一艘遊輪,爲陸沉慶生。
陸沉所有的朋友都來了。
而這些朋友之中,原本沒有喬念。
是喬詩從中說請,告訴陸沉她想要參加他的生日宴。
陸沉不想拒絕喬詩,所以才讓她上了遊輪。
海上的寒風吹的她瑟瑟發抖。
喬念看見陸沉就在甲板之上,一襲白色襯衫,年少青澀的臉上已有冷峻之色。
陸沉是校草,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五官深邃,令人一眼淪陷。
陸沉成熟穩重,不苟言笑的性格在學校有無數女人追捧。
他從不缺追求者,但是她喬念卻是這些人裏面最沒有底線的一個。
這一次,她參加了陸沉的生日宴,滿心歡喜的將自己準備的禮物送到了陸沉的手裏。
可陸沉看也沒看,就將禮物扔到了海里。
周圍的人跟着起鬨,要讓她跳海把禮物撿回來,陸沉就接納她的心意。
結果就是她真的跳了。
她不會水,最後禮物沒有撿回來,她狼狽的爬上了救生艇,被陸沉無情的丟在了海邊。
她用救生艇劃了三個小時,纔回到岸邊。
想到自己曾經爲陸沉所做的一切蠢事,喬念只覺得可笑。
看着眼前的救生艇。
喬唸的眸子暗沉了一瞬。
這一次,誰也別想再看她的笑話。
隨着一聲氣體破裂的聲音,甲板上傳來了衆人的驚呼。
“我靠!喬念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