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潔工就夠了。”程子玥頭也不擡，十分低微又堅定的說，“我一個殺人犯，只適合清潔工。”
玫姐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怔了怔。但沒有多問什麼，只是笑着替她解脫：“是啊。祁總和一個殺人犯較什麼勁兒呢？”
這樣一個女人，哪裏是從前追求他時那個猖狂高傲的程小姐？
他對程子玥恨之入骨，可跟前的女人沒有半點程子玥的影子。
她只是一個殺人犯。
祁珩眼神逐漸清明起來，瞥了這個殺人犯一眼後，走了出去。
而程子玥也終於支撐不住了，雙腿一軟，就趴在了地面上。
“怎麼回事？”玫姐蹙了蹙眉，上前拉起她，卻被她的體溫嚇住了，“這麼燙！？”
“冷……”
程子玥顫抖着脣發出一個字。
她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從前在監獄裏，耳朵被灌東西之後也感染髮燒過。
玫姐攙扶着她，讓她坐在了軟椅上，又看到了她被潦草包紮過的膝蓋處，眉頭皺得更緊，但依舊沒有問什麼。
程子玥的背景她並不清楚，但在這行幹了這麼久，見過各種世面，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她清楚得很。有些事摸得太透，反而會引火上身。
“回宿舍吧，看你這樣的狀況我也不放心，明天不用上班了，先休息一天再看看情況。”
程子玥沒有迴應。翌日清晨，依然早早就拿起清潔工具開始打掃夜總會。
她要賺錢，賺很多錢去完成那個女孩的願望。這就是她如今撐着支離破碎的身體活下去的唯一動力了。
她彎着腰費力的拖着地板，面前突然出現一只皮鞋，程子玥沒有收住力氣，髒水拖在了鞋上，頭頂傳來一聲憤怒的狂吼：“沒長眼睛啊！？”
“對不起。”程子玥不敢擡頭，只是不停的道歉。
一只手奪過她手裏的拖把，戳她的雙眼、臉龐，說話的時候透着酒氣：“我讓你不長眼睛，讓你不長眼睛！”
程子玥咬緊下脣，終於站不穩，摔倒在了地面上。這時候她纔看清，眼前戲弄她的是一個年歲不大的少爺，醉意從他微紅的臉上表露出來。
“我不是故意的……”
程子玥解釋着，弓起身體想要站起來，卻又被拖把戳回地面。
“哎？”少爺停住了手裏的動作，“你別動！”
雙手撐在地面上，程子玥滿頭霧水，卻又不敢動彈，只覺得這位少爺的憤怒似乎褪去了，殊不知他眼裏滿是玩味的尾褻。
“就這樣！保持這個動作。對，現在更像了。”少爺指着她，肆意的笑着，在身後掏着什麼，“哪裏去了呢？總算摸到了——”
當少爺把手裏的東西摸出來的時候，程子玥身體一震！
“你現在的樣子，實在是太適合了，我必須把你帶回去。”說着，少爺便將鏈子拴在了她細細的手腕上，覺得鏈子太鬆，還特意調緊。而後瘋了似的狂笑，拉着鏈子，把倒在地面上的女人往前拖。
根本不給程子玥任何反抗的餘地。
到了一個包廂門口，少爺樂呵呵的一腳把門踢開，大聲高喊：“我撿了個垃圾回來，哈哈哈快看啊！”
程子玥把頭埋得很低很低，垃圾這個詞，讓她無顏見人。
但當少爺繼續把她往前拖的時候，她的餘光瞥到了一雙修長的熟悉的腿，以及只有祁珩會穿的高級定製深灰色皮鞋。
“祁總，你快看啊，她像不像個垃圾？”少爺箍着她的脖子，吼道，“叫人啊！”
程子玥依然沒有擡頭，只覺得一道火辣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彷彿要將穿透她的肉體一般。她卻不作任何反應，只是將身體伏在地面上。一是緩解疼痛，二是沒有反抗這位少爺的資格。
“我讓你叫啊！”少爺似乎覺得她不給自己面子，面色一沉，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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