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由不得她

發佈時間: 2025-09-06 11:3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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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由不得她

“大人遇上這種事都得嚇個半死,更別說他這麼個小不點了。我看啊,這心理陰影面積,估計比太平洋還大。”

傅錦年眉頭緊鎖,擔憂的看向沈念琦。

他何嘗不知道這次事件對沈念琦的傷害有多大。

孩子的心靈是最純潔也最脆弱的,一旦受到創傷,留下的痕跡可能會伴隨一生。

“我已經聯繫了燕京那邊最好的兒童心理干預專家。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把對念念的傷害降到最低。”

“那就好,那就好。”許樂連連點頭。

“專業的還是得交給專業的人來。咱們這些外科醫生,動動刀子還行,玩心理戰,那可真是趕鴨-子上架——費勁!”

傅錦年瞥了他一眼,沒接他這茬。

他想起另一件事,開口問道:“對了,讓你給白芷柔找的房子,怎麼樣了?”

一提到白芷柔,許樂的表情立刻變得有些微妙,他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

“找到了,找到了。按照你的吩咐,找了個清靜地方,保證她去了之後,能好好‘修身養性’。”

那語氣裏的幸災樂禍,傅錦年怎麼會聽不出來。他知道許樂找的地方,條件恐怕不會太好,甚至可能有些偏僻。

“不過話說回來,錦年,”許樂湊近了一些,壓低了聲音,八卦的問道。

“她……她能心甘情願地搬過去?”

傅錦年的眼神驟然變冷:“她沒有選擇。”

白芷柔觸碰了他的底線。

他絕不可能再給白芷柔任何機會去傷害沈卿寧,一絲一毫都不行。

她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由不得她。

許樂看着傅錦年冰冷的側臉,識趣地縮了縮脖子,乾笑了兩聲。

“得,當我沒問。你傅大醫生決定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別人置喙了。”

他拍了拍傅錦年的肩膀,語氣輕鬆地說道。

“行了,既然念念這邊有你看着,我也就放心了。公司那邊,‘心動系統’的臨牀數據分析進入最後階段了,還有一大堆收尾工作等着我呢,我得趕緊回去盯着。這可是咱們哥幾個的心血,不能出一點岔子。”

提到“心動系統”,傅錦年的眼神柔和了些許,但隨即便涌上一絲愧疚。

這個項目,從立項到研發,再到臨牀試驗,他都投入了大量的心血。

可最近因爲白芷柔和沈卿寧母子的事情,他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私事上,公司那邊,全靠許樂和團隊其他人在支撐。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傅錦年看着許樂,“出了這麼多事,不但沒幫上忙,還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許樂聞言,大大咧咧地擺了擺手,一副不以爲意的樣子。

“嗨!咱倆誰跟誰啊!說這些就見外了不是?再說了,你傅大醫生是什麼人物?那是咱們團隊的定海神針!你這陣子雖然人不在,但你的那些研究思路和技術方案,可都是項目能順利推進的關鍵。我們也就是在你打好的地基上添磚加瓦而已。”

許樂這話雖然說得輕鬆,傅錦年卻聽出了其中的分量。

“心動系統”四個字,重逾千斤。那不僅是商業藍圖,更是他們這羣人賭上理想與未來的心血結晶,牽動着無數心臟病患者的生命線。

許樂咧嘴一笑,擡手在傅錦年肩膀上不輕不重地捶了一下。

“行了,那我先滾蛋了,有事call我!對了,沈總那邊,你懂的,替我美言幾句!”

說完,許樂衝傅錦年擠眉弄眼,吹着不成調的口哨,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一溜煙消失在走廊盡頭。

傅錦年看着他那吊兒郎當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傢伙,永遠都是這副德行。

他轉向病房,門上那塊小小的玻璃,映出沈念琦安靜的睡顏。

蒼白的小臉,眼瞼下那片淺影,無聲地揪着他的心。

傅錦年推門進去,腳步放得極輕,在牀邊的椅子上坐定。

他伸出手,將滑落的被角輕輕往上掖了掖,蓋住了沈念琦露在外面的小胳膊。

孩子的呼吸均勻而微弱,胸口隨着呼吸輕微起伏。

心理醫生固然重要,但親人的陪伴纔是治癒創傷的良藥。

卿寧一個人,肩上的擔子太重了。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身體後靠,闔上了雙眼。

白芷柔,必須徹底解決,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他給的機會夠多了,是她自己找死!

還有白宴青那條毒蛇,最近這些事,少不了他在背後煽風點火。

必須提醒卿寧,千萬小心這個人,彆着了他的道!

傅錦年猛地睜開眼,窗外天際已露出一抹魚肚白。

他起身推開窗,微涼的晨風帶着溼意,讓他緊繃的神經略微放鬆。

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值班室,躺在硬邦邦的牀板上。

上午還有排得滿滿當當的門診。

身體叫囂着疲憊,腦子裏卻像上了發條,抗奮得厲害。

他甚至覺得值班室裏那盞昏黃的燈泡,都比平時亮堂了幾分,窗外偶爾傳來的救護車鳴笛聲,也不再那麼刺耳。

傅錦年翻了個身,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揚。

他想,自己大概是瘋了。

一個快三十歲的男人,談過一次失敗透頂的婚姻,竟然還會因爲一個女人的點頭而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激動不已。

他索性坐了起來,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

算了,不睡了。

與其在牀上烙餅,不如早點去門診準備。

他簡單洗漱了一下,換上了白大褂。

上午的門診,病人依舊絡繹不絕。傅錦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耐心詢問,仔細檢查,給出專業的建議。

“傅醫生,我這幾天老是覺得胸口悶得慌,喘氣都不太順暢。”

傅錦年擡頭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坐下:“具體說說,什麼時候開始的?有沒有熬夜,或者最近工作壓力特別大?”

“就這周開始的,工作是挺忙,經常加班到半夜。”

“嗯,把手腕伸出來我看看。”傅錦年一邊給他搭脈,一邊繼續詢問。

“除了胸悶,還有沒有心慌、頭暈或者其他不舒服的地方?以前有過類似情況嗎?”

或許是心情好的緣故,他今天說話的語氣比平時溫和了不少,偶爾還會對一些焦慮的患者多解釋幾句。

連跟着他的實習醫生都看出來了,悄聲跟護士嘀咕:“傅老師今天……怎麼感覺特別好說話?”

護士長正好路過,聞言瞥了傅錦年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指不定是遇上什麼大喜事了。”

傅錦年自然聽不見這些背地裏的小議論。

他全神貫注於工作,送走最後一個病人,才重重舒了口氣,後背早已僵直。

端起桌上涼透的茶水灌了一口,剛想擰擰發酸的脖子,私人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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