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看了眼房中猙獰狼狽的皇后,目光淡漠,她讓其他人先護送皇上走,去到了房中。
皇后被兩個嬤嬤摁着,雙手也被綁了起來,跪在地上哭成淚人,盯着姜初時都是猙獰恨意。
她勾起了一抹笑,“好好的皇后不做,非要做叛國賊,那個男人就這麼值得?”
“哈哈,叛國賊,是他先背叛我的!”皇后倏然笑了,“在潛邸剛入門的時候,他說今生心中只有我一人,不論何時他都會是我的堅強後盾與靠山,可是……”
“可是沒多久他就迎娶了愛妾,讓她懷了孩子,還三番幾次爲了那個踐人,折辱我,懲罰我。”
“既然他先背叛了我們的海誓山盟,那我爲何還要再爲他守心!”
聽着皇后這些話,姜初輕輕嘆了口氣。
如此,若要論個對錯,還真難說,只是皇后千不該萬不該通敵叛國。
這不單單是在報復皇上,而是在拿豐朝將士,豐朝百姓的性命在玩。
“皇后,我以爲你會是個不錯的對手,沒想到這麼弱智。”
宋希幽幽笑。
“你以爲你負了皇上,依附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就會給你想要的一生一世,只對你好?”
皇后癲狂的笑一怔。
“將人帶着跟上。”
宋希吩咐完畢,轉身就要離開,皇后忽然開口,“宋希,你不恨我嗎,是我出的計謀,讓你在邊關上死了一回。”
從始至終,宋希都是淡漠的,對她的眼神只有淡漠,嘲諷。
“若不恨,你怎麼會有這樣的結局?不過現在,我只覺得你可憐。”
“有大好的路不走,卻爲個男人做棋子。”
這是宋希同爲女子,對她生出的憐憫。
亦是對曾經爲男人做棋子的自己憐憫。
女人若不是看重情,又豈會掉落進這些悲慘的泥潭。
所以情,對女人就是致命毒藥。
男人之所以能夠強大,正是因爲他們即便有情,也能保持清醒,能時刻分清利弊,嘴上哄人,心卻如利箭。
“哈哈,我是可憐人,那宋希你豈不是更可憐嗎!”
皇后譏笑,笑得很大聲,彷彿笑得越大,就能掩蓋自己現在的狼狽,突顯宋希的可憐。
宋希沒有再多言,出了房。
很快就追上了皇上等人。
沒多久,就聽到一陣廝殺聲,是埋伏在皇宮的敵軍,原本他們的計劃是明天執行,被宋希他們先發制人,損失定然慘重。
忽然,有敵軍突出了重圍,逃到了這邊來,宋希令下,飛虎軍就立即廝殺過去,高強度訓練了這麼久,他們的戰鬥值已經拉到最高,這會終於聽到命令,殺得那叫一個痛快,那些敵軍都還沒有使出招,就全部倒地。
死瞪的眼睛裏滿是愕然,愕然皇宮裏竟然有這麼厲害的侍衛。
明明之前他們已經摸清楚,皇宮裏的侍衛都是憊懶,沒什麼戰鬥力的。
飛虎軍只有一半在宮裏,另一半則是守在城門。
宋希等人所過之處,都會遇到漏網之魚,都不夠他們出汗的。
皇上看得心也沸騰起來。
這就是他們大豐朝的將士。
各宮娘娘們都待在殿中緊緊鎖着門,躲在房間裏不敢入眠。
賢妃和純貴妃處也一樣。
不過她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只是突然有侍衛涌進來護住她們,讓她們躲在房裏不能出來。
所以現在她們都是忐忑不安的。
但也想到了宮變的可能。
時不時還會聽到外面響起廝殺聲。
這一夜,沒有人敢入睡,而廝殺也進行了一夜。
天亮,皇宮裏都是鮮血,殘肢斷骸。
大多是敵軍人的屍首。
城門的人也解決了,城外的私兵同樣被飛虎軍絞殺。
還有靈家人全都被抓進了牢中。
宮變之事,很多大臣以及百姓們,都是在翌日才知道,心驚後怕不已。
尤其是進宮上朝的大臣們,看到滿地的鮮血屍體,怕得瑟瑟發抖。
若不是親眼看到這些屍體鮮血,他們都不相信昨晚發生了這麼大的宮變,而他們卻一點風聲也沒收到。
這敵軍若是有心要他們的命,估計就是在睡夢中被抹了脖子的。
幸好,幸好,這些敵軍沒有想要他們的命。
也幸好,他們不用參與到這場廝殺中,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
金鑾殿中,皇上一夜未眠,神情憔悴不已,還有幾個參與的大臣也是疲憊模樣,但他們不得不負責講昨晚發生的事情。
講完,吩咐了各司的其職,皇上回了養心殿。
散朝的官員們久久沒能緩過來。
這場宮變,竟然是皇后聯合敵軍做的!
現在皇后和敵軍首腦已經在牢中被審,靈家人也是,更讓他們不解的是太子竟然也被關進了牢中。
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大臣也大概猜出了是何原因。
只是他們還是不敢相信。
長遠侯府,沐閆聽到丫鬟的驚恐議論聲後,丟掉的魂好像回到了體中,猛地抓住了丫鬟的手,“你剛剛說什麼!皇后通敵叛國,引發宮變,被抓起來了?”
血絲布滿的眼珠子,因爲太過震驚,猙獰得似乎要破裂開。
“是是的侯爺,還有靈家都被抓進牢獄中了。”
丫鬟很害怕但還是將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
沐閆腳步虛浮後退,跌坐在地上,神情煞白,魂再次丟了,“怎麼可能,皇后怎麼可能通敵叛國!”
“靈家又怎麼……”
靈棋道會不會把自己在邊關做的事供出?
忽然,有陣腳步聲響起,還有盔甲相磨的聲音,沐閆慌忙起身要跑。
是皇宮的人來了,他們要來抓自己了!
還沒跑出幾步,就被人抓住。
他被拖着到了宋希跟前,“希希,快救我,我對皇上忠心耿耿,我沒有背叛過皇上……”
宋希劍尖挑起他的下巴,勾脣嗤笑,“你可知幫你下毒殺我的人是什麼人?”
“什麼下毒殺你,我不知道,希希,不是我做的,你要相信我。”沐閆直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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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是皇后的人,都是判國賊,而你做爲下命令的人,也一樣是叛國賊,這個時候你就不要再說狡辯了,沒有任何作用。”
“沐閆,”宋希手中的劍抵在他脖子上,脣邊笑意更濃,更冰冷,一字一句道:“你的死期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