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蘇笙笙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不見墨宸淵的身影,看着自己的衣衫已經換了乾淨的裏衣。
臉不由的紅了起來,這定是墨宸淵幫她換的,笙笙想起昨晚的情景,就羞的臉更紅了。
她在那個世界的時候,從來沒有談過戀愛,更別說和男人這麼近距離接觸。
她之前老是想不通她的小姐妹爲什麼換男人如換衣服,現在才知道這其中的樂趣。
想起昨晚上的情景,就又笑了起來。
門突然被推開,蘇笙笙被嚇一跳,秋兒端着水盆走了進來。
看着蘇笙笙剛剛在那傻笑着,便問道:“王妃剛剛笑什麼呢?”
蘇笙笙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從牀上下來,“咦…?”
秋兒把水盆放到一邊,看着蘇笙笙詫異的表情,“王妃怎麼了?”
蘇笙笙腳朝着地面踩了兩下,她身上沒有任何痛楚,就是腰處有點酸,這讓蘇笙笙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昨晚做夢了?
還是說本來就是這樣?
眼神帶着疑問看向秋兒,想問秋兒,話到嘴邊停了下來,隨後搖了搖頭。
看秋兒這樣子也不知道。
蘇笙笙伸了伸懶腰,想着自己在宮裏被下藥和墨宸淵……第二天早上感覺也沒什麼痛處,想必應該就是這樣。
然後朝着秋兒說道:“王爺離開有多久了?”
秋兒笑着說道:“王爺一大早就去了宮裏。”
“嗯。”蘇笙笙拿着毛巾洗了洗臉,正擦着的時候,就看見秋兒那會意不明的眼神看着自己。
停下手裏的動作,“我臉上沒洗乾淨?”
秋兒點頭,隨後又立馬搖了搖頭,“不是。”
“那你傻笑什麼?”蘇笙笙把毛巾放在一邊。
秋兒露出瓷白的牙齒,“那奴婢就問了?”
“問吧!”
“王妃和王爺進了一趟宮怎麼感情這麼好了?”
蘇笙笙起身點了點秋兒的鼻子,“那感情來了擋是擋不住的。”
秋兒激動的捂着嘴喊道:“王妃之前還嚷嚷着要離開,現在就和王爺密不可分,奴婢替您高興。”
蘇笙笙看透了秋兒的心思,“你怕是不想和我一塊闖蕩江湖吧?”
“嘿嘿!”秋兒傻笑道:“怎麼會?王妃在哪奴婢就在哪。”
“王妃,三皇妃派人來下拜帖,說是想見您。”
兩人正說笑着,就聽到外面丫鬟的稟報聲。
蘇笙笙皺起眉頭,“顧之曉?”
秋兒立馬收起笑容,擔心的說道:“王妃,該不會是三皇妃知道您之前和三皇子之間的事,來興師問罪……”
蘇笙笙搖頭,“不至於。”然後看向來稟報的丫鬟:“你去告訴三皇妃,本王妃明日在府上。”
“是。”丫鬟離開後,秋兒不解的問道:“王妃一會還要出去嗎?”
“嗯,去城外看一下那些難民。”
“難民?哪有難民?”秋兒瞪大了眼睛問道。
蘇笙笙喝了口茶,吃了塊桌上擺的糕點,“上次那個小展生你還記得吧?”
秋兒想起上次在街上差點被那些人吃了的樣子,立馬點頭,“奴婢記得。”
“那個小展生生病了嗎?”
“是,而且還不止他一個人。”
秋兒腦袋很靈光,一下就想到了南方的水患,着急的問道:“莫不是那些難民得了疫病?”
蘇笙笙看向秋兒,“你知道?”
“不不不,奴婢不知道,只是奴婢小時候家裏也是發了大水,那次之後,我們那的人就開始身上長滿了紅疹,奇癢無比,大夫都束手無策。”
蘇笙笙關心的問道:“那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秋兒努力回想着,“後來好像是因爲疫病擴散的太快,官府只好封了整個村子,把那些得病的人的屍體都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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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們關在村子裏半個月,最後又害怕會有什麼不妥,便要燒死我們。”秋兒說到這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後來村裏的大人把我們年紀尚幼的人合夥推了出去,奴婢這才能苟活下來。”
蘇笙笙看着秋兒的眼淚直簌簌的往下掉,伸手擦掉秋兒落下來的眼淚,照秋兒的意思,那次的疫病根本就沒有徹底根治。
只是放火燒了整個村子,這得枉殺掉多少無辜人的性命。
秋兒在知道又有疫病出現後,立馬跪了下來,“王妃,奴婢求您,您一定要治好他們。”
蘇笙笙扶起秋兒,神情嚴肅的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出治疫病的方法。”
“嗯。”秋兒抽噎着點了點頭。
“好了,別哭了,我現在要去看看那些難民,你要去嗎?”
“去。”秋兒一把抹掉眼淚,“奴婢要去。”
“好。”蘇笙笙拍了拍秋兒的肩頭。
朝政殿。
大殿上的臣子們全都跪趴在鋥亮的地板上,殿上鴉雀無聲,能清晰的聽見彼此之間胸膛起伏的聲音。
墨宸玄也是坐在龍椅上一動不動,氣氛很凝固。
大殿之上只有墨宸淵站在墨宸玄的前面,穿着一身玄色暗袍,上面繡的黑色紋樣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墨宸淵周身散發着危險的氣息,宛如地獄裏索魂的閻王,眼神冰冷無垠。
墨宸淵手上拿着泛着冷意的劍,劍的另一端搭在戶部侍郎的脖子上。
“本王再問一遍,你知曉不知曉?”
戶部侍郎此時嚇的全身顫抖,生怕攝政王手一抖要了自己的小命。
嘴脣哆哆嗦嗦的,不知是發白了還是發紫了。
“臣…臣真的不知道。”
“是嗎?”墨宸淵冷笑。
墨宸玄在一旁開口道:“宸淵,南方的水患朕也是知道的,也已經是解決……”
“啊!”
墨宸淵手上的劍輕輕一轉,戶部侍郎應聲倒在了地上,身下立馬滲出一攤血跡。
墨宸玄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墨宸淵這一舉動嚇的站了起來。
“宸淵你…你怎可在大殿上隨意殺人?”
“隨意?”墨宸淵把還在往下滴着血的劍在戶部侍郎紅色的官服上蹭乾淨,“本王殺的人豈有隨意之說?”
凌肅朝着墨宸玄遞上奏摺,“陛下可以看看,這裏面全是關於南方水患的所有細節,還有一些不知所蹤的銀兩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