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又如何冤枉你了?”
邵寧昭好整以暇的看着春彩,眼中的光芒冷淡。
“若是今日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在漪瀾宮這裏等着吧。”
她此話一出,春彩瞬間慌了神。
“寧昭公主,並非是奴婢有意為難,只是我們公主先前送來的東西,只不過才離開一會的功夫,就讓人全部都撤了下去,這豈非是打我們公主的臉嗎?”
聽到她這一番哭訴又摻雜着幾分指責,邵寧昭只是冷笑一聲。
“本宮不喜歡這些富麗堂皇的東西,便讓人撤了下去,有什麼問題嗎?”
春採聞言搖了搖頭。
“寧昭公主若是不喜歡,那讓人撤下去自然是應該的。”
“既如此,你又在這裏撒的什麼潑?!”
邵寧昭厲聲呵斥,春才瞬間啞口無言。
只不過她也不是坐以待斃的。
“寧昭公主實在是冤枉了奴婢,我們公主只怕您不喜歡這些,特意讓奴婢來送了一尊甜白柚的花瓶。”
說着,春才特意指了指在桌子上放着的那尊花瓶。
看着那尊甜白釉的花瓶,邵寧昭眼中閃過幾分驚訝。
這花瓶的材質顏色都是極其好的,邵安柔怎麼捨得送她的?
除非這其中另有陰謀。
不得不說,邵寧昭和寶翠二人也是想到了一起去。
只不過,如今可不是處理這尊花瓶的時候。
邵寧昭冷冷的看着春才又道。
“花瓶不錯,倒是和本宮的心意。便是放在這裏也無妨,只是,在漪瀾宮,什麼時候輪到你大呼小叫了?”
說到最後,邵寧昭的聲音越發嚴厲。
春彩也是有些被嚇破了膽,直接在地上扣了個頭。
“是奴婢不懂規矩,還寧昭請公主責罰。”
聽到她這一番話,邵寧昭卻是冷笑一聲。
“今日本宮若是罰了你,只怕明日便是流言蜚語傳遍滿宮了。回去告訴我的好妹妹,若是沒有必要,就不要再送這些個東西來了,她的好意,本宮心領了。”
說完之後,邵寧昭轉身離開。
春彩見狀,自然沒有反駁她的道理,直接起身就走。
等春彩離開之後,寶翠直接把那甜白柚的花瓶抱在了懷裏,進了邵寧昭的寢宮。
她放下這尊花瓶之後,眼神中帶着幾分猶豫。
“怎麼?真當我喜歡這尊花瓶嗎?”
邵寧昭笑着問道。
以她的眼力,不難看出來寶翠是在擔心這花瓶裏有貓膩。
只是今日邵安柔特意鬧了這一場,這花瓶便是她再不喜歡,也得擺出來裝裝樣子。
邵寧昭可不是傻子。
邵安柔特意讓春彩前來鬧的這一場,必然是有緣故的。
若非是為了讓她把這東西擺出來,邵寧昭也想不到別的理由了。
“公主,奴婢只是不明白您為什麼要把這尊花瓶收下來?這花瓶明顯是有問題的。”
寶翠嘆了口氣說道。
“方才春才那般堅持,指定是因為安柔公主給她下達了命令。”
不等她把自己的分析說完,邵寧昭直接擡手製止。
“無論這花瓶有什麼問題,便是在這裏擺一兩日裝個樣子,也總歸是要擺出來的。”
說到這裏之後,邵寧昭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可寶翠跟在她身邊多年,卻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就放在偏殿吧。”
寶翠眼睛一眨,隨後就給這甜白柚的花瓶安排了去處。
邵寧昭點了點頭,很是滿意她的安排。
即便是邵安柔有再多的手段,只要她不和這個花瓶直接接觸。
任她有什麼計謀,也是使不出來的。
“得了,這尊花瓶都擺出來了,其她的東西全部都收拾進庫房吧,若是沒有必要,千萬不要再拿出來。”
有了邵寧昭的吩咐之後,寶翠和綠珠的行動速度就更快了。
此刻,寢殿裏就只剩下了邵寧昭一個人。
看着這空蕩蕩的寢殿,邵寧昭不禁嘆了口氣。
雖說換了一個能夠遮風擋雨的地方,但同之前那個小院子瞧起來倒也沒什麼分別。
只不過獻帝給的,她接着便是。
一想到獻帝,邵寧昭不禁皺了皺眉。
她實在是不明白,獻帝究竟是有什麼圖謀。
若說是要在自己身邊安排人手,可這也不像是安排了人的意思呀。
除了許嬤嬤與綠珠寶翠二人之外,邵寧昭身邊現在也沒有新的婢女過來。
甚至連外面灑掃的小太監都沒有安排。
這樣一來,邵寧昭反倒是摸不準獻帝的意思了。
這邊思索着,那邊寶翠二人的手腳也是麻利。
把東西收拾完之後,直接就伺候邵寧昭梳洗了。
雖說換了寢殿,但邵寧昭這覺也算是睡得安穩。
等邵寧昭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然大亮。
這兩日因着邵安柔生辰宴的緣故,宮裏的部門全部都給了假。
因此,她今日倒也不必去司計部當值。
見邵寧昭難得睡了一個好覺,寶翠等人自然是不會把她輕易吵醒的。
直到邵寧昭自己醒來,這才用了膳。
就在邵寧昭坐在外邊月落裏的石桌上時,突然感覺到一股子噁心反胃傳來。
看着她神情不對,寶翠立馬就端來了痰盂。
邵寧昭張口便是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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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寶翠的臉色立馬嚴肅了起來。
今日起來之後,邵寧昭也並沒有吃什麼與往常不同的東西。
除非是接觸到了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可是,昨夜就是她在邵寧昭身旁守夜的。
若是邵寧昭不舒服,那她也該有反應的才對。
一邊兒安撫着邵寧昭,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寶翠一邊兒在心裏過着有可能出現問題的東西。
只是思來想去的,她也只想到了在偏殿放着的那尊甜白柚花瓶。
今日早晨,邵寧昭是在偏殿用膳的。
要是出問題,也只能是在偏殿。
此刻邵寧昭吐的厲害,根本分不出精神來去思考這背後的原因。
許嬤嬤出來時便見到這一幕,急忙讓綠珠去了太醫院請太醫。
她自己則是湊在邵寧昭的身邊,接手了替寶翠拍打邵寧昭後背的夥計。
眼見寶翠體力不支,許嬤嬤便打發她去燒一碗溫水來。
藉着溫水漱了漱口,邵寧昭這才感覺自己好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