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凱月沒想到一回來就看到時千又在欺負時巖,瞬間就上前一把推開時千,時千撞到旁邊的架子上,臉被颳了一道手指長的傷口,很快就見血了。
跟在蘇凱月後面過來的,是時景國,時景國因爲公司的事情在外出差,今天才剛回來。
蘇凱月剛剛也是出門接機,路上還和時景國說時千變得更加頑劣了,時景國不置可否,說是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他勸蘇凱月別太在意。
不過聽到蘇凱月說時千搞砸了時巖進京城音協的機會時,還是略略皺了皺眉。
京城音協成員放到哪裏都是香餑餑,進去不僅代表音樂水平受認可,更重要的是音協背後的人脈。
京城音協背後靠着的可是四大家族中的言家,更別提其他說得上名字的世家和勢力贊助了。
如果時巖真的能進京城音協,那時景國倒是可以考慮將時巖放到自己名下,時家出了個音協成員,說出去對他的事業也是有幫助的。
“不能忍着等演奏完嗎?”時景國聽到時巖因爲受傷不去表演,皺了皺眉,一點傷,忍一忍就過去了。
蘇凱月聽到這話翻了一個白眼,時景國完全不懂音樂,不懂藝術,心裏永遠只有生意,所以纔會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
“你以爲是感冒發燒嗎?什麼都能忍一忍?是手摺了!拉傷了!斷了!擡都擡不起來!怎麼表演?”
要不是當初爲了聯姻,蘇凱月是看不上時景國的。
她本來以爲自己能找到懂欣賞她音樂的同道中人,可誰知最後找了個只能對牛彈琴的。
“算了!和你說你也不懂!總之就是我們的好兒子,嫉妒心太重,故意偷了小巖的譜子,還弄傷了他的手,你回去得好好說說時千,都是你把孩子寵壞了!”
“知道了,囉嗦。”時景國有點不耐煩,他不太喜歡蘇凱月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他的樣子。
其實時景國對時千根本說不上什麼寵溺,他心裏只有生意,他總想把時千培養得和大兒子一樣,一個完美的工作狂,一心一意搞錢。
可惜時千身體太弱,動不動生病,腦子就跟壞了一樣,教什麼都教不會。
時景國一開始還到處找醫生,後來發現查不到病因,時千一點長進都沒有,也就逐漸不上心了。
不過畢竟是自己孩子,時景國對時千還是比時巖稍稍好些的。
時巖再怎麼優秀,也是外人,不是他名下的孩子。
最主要的是,時巖被蘇凱月養得和她太像了,實在是喜歡不起來。
一進家門,就聽到時巖的哭聲,時景國有點煩躁,他不喜歡整天哭的人,哭哭哭能解決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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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知道蘇凱月對時巖比對自己孩子還親,也不說什麼,只是默默地跟在後面。
聽到時巖的控訴,時景國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他向來不關心這種爭執,應該說是除了對他事業有幫助的事情,他都不關心。
不過這次牽涉到京城音協,時景國覺得自己作爲一家之主,還是有必要說兩句。
“時千,這件事是你不對,你怎麼能故意弄傷時巖,讓他參加不了表演呢?”
“時巖你也是,不就是一點傷,男子漢大丈夫,哭能解決問題嗎?”
兩邊各打一個巴掌,時景國覺得自己處理得還行。
時千沒想到連時景國都回來了,早知道剛剛就不要站在這裏聽時巖的屁話,趕緊走了。
時景國是什麼樣的人他很清楚,表面上是一個好父親,實際上壓根不關心任何一個孩子。
他心裏只有賺錢,只有生意,偶爾施捨的關心也不過是給外人看的。
比起所謂的親情,對時景國來說,權力和金錢更爲重要。
時巖雖然停止了哭泣,但還是喊着手疼,說傷口估計是要出血了,還有另一只手,好像也不知道撞到哪裏了。
蘇凱月罵罵咧咧,嘴裏都是數落時千的話,時景國偶爾附和兩句,時千感覺自己的臉上有些疼,伸手摸了摸,摸到了血。
時千突然覺得時巖有些礙眼和煩人了,天天整這些小動作,他沒演累,時千都已經看累了。
時千內心不舒坦,決定還是要做點什麼。
他看着被蘇凱月扶着準備坐到沙發上的時巖,直接走了過去,伸手就是一推,時巖沒站穩,竟一屁股又跌坐回地板上。
他都懵了,時千是在幹什麼?當着蘇凱月和時景國的面,就這麼推他?
還沒等他順勢裝一波可憐,時千直接上腳踹到時巖沒受傷的那只手臂上,順腳踢了踢包着繃帶的那只手臂。
時巖被踢到傷處,痛到頭皮發麻,捂着手臂蜷在地上。
“時千!你別太過分了!”蘇凱月沒想到時千居然這麼大膽,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傷人。
時千往後退了兩步,拍了拍手,彷彿時巖是什麼髒東西。
“看到了嗎?這才叫推了他,這才叫打了他。”
“你!”蘇凱月氣到話都說不出來,轉向時景國,怒道:“時景國!你管管你兒子!”
時景國看到時千居然當着他的面打人,完全是沒把他放在眼裏,不滿道:“時千,道歉。”
時巖忍着劇痛,額上滲出冷汗,爲了維護自己的形象,忙開口勸道:“我沒事的,一家人別爲我傷了和氣……”
“哼。”時千冷哼一聲,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演呢?
他可沒興趣看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討伐他的場面,“聲明一下,我今天正式搬出時家,你們這些年花在我身上的錢,我會算好還回來。”
“教訓什麼的就免了,我沒心情聽。”
“母慈子孝的場面,你們關起門來演,別把我扯下水。”
“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時千臉上的傷口出血有些多,直接順着他下巴滴在了地上,蘇凱月和時景國都看到了,只不過他們不在意。
時千路過玄關,和剛回家的時妄擦肩而過,時千沒有停留,沒有問候,直接走出了門口。
時妄注意到時千臉上的傷,他雖然不太喜歡這個頑劣不堪的弟弟,但還是想提醒一下他處理傷口。
可是時千並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走了。
時妄皺了皺眉,想喊住時千,腦海裏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總算把人趕走了!和我鬥,還嫩着呢!”
“不枉我故意弄傷手,時家一家都是蠢人!”
時妄一愣,誰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