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握住白曉雨的手腕,將她用力往後推,白曉雨養尊處優,虛的很,哪裏是她的對手。
蘇姜姜這麼一攥一推,白曉雨跟個陀螺一樣在原地轉了個圈又倒退了好幾步,才堪堪停下來。
動作太迅猛,她的頭髮鬆散了不少,有好幾縷垂落下來,掛在臉邊,風一吹,貼在臉上,掛在耳邊,十分凌亂,看起來像個瘋婆子。
白曉雨真是要氣瘋了,這個鄉下粗野丫頭,讓她顏面盡失。
看到母親喫虧,沈念衝過來,舉起拳頭往蘇姜姜身上砸,“讓你欺負我媽,讓你欺負我媽,我打死你這個小踐人!”
沈念不比蘇姜姜高,就一米六二準備,蘇姜姜可是一米六八,穿上鞋子之後,就有一米七了。
她直接抓住沈唸的頭髮,沈念今天紮了個馬尾,蘇姜姜扯住她的馬尾,瞬間,頭髮的揪痛讓沈念動彈不得。
蘇姜姜從小在鎮上長大,鎮上很多小孩不講武德,動不動就要打架,蘇姜姜吃了幾次虧之後,就學會打架,長大了懂事了,就漸漸不打了,但是這打架的精髓她還是拿捏得穩穩的。
女孩子最致命的就是頭髮了,抓住了頭髮,對方就像被扣住了命運的命脈,就動不了手了。
沈念從小就嬌慣着長大,根本不是蘇姜姜的對手,薅住了她的頭髮,她就只能拿腿往前踹了幾下,但是蘇姜姜就在她身後,這腳踹的就好像在踹空氣一樣,對蘇姜姜是半點傷害都沒有。
“蘇姜姜!你王八蛋!你放開我,你敢打我,我讓我爸打死你!爸爸,快救救我,這小踐種欺負我,爸,快打死她!”
沈正陽腸胃不舒服,昨晚拉了一晚上,腿都拉軟了,今天趕緊過來看醫生,但是現在腿腳也都是軟的,跟軟腳蝦一樣,說不定戰鬥力還沒沈念和白曉雨的強,讓他上,根本不可能。
他此刻能站着,都是渾身的意志力在撐着,若是動手,沒碰到蘇姜姜,他就倒地上,直接來個“投降”了。
沈正陽看着她們鬧,感覺肚子更不舒服了,他有氣無力的低吼:“鬆手,放開我女兒。”
蘇姜姜仍舊扯住沈唸的長馬尾,沈念感覺頭皮都要被扯出來了,痛得齜牙咧嘴。
“爲什麼我要放了她,我纔不放,你耳朵聾了嗎,剛纔她罵我什麼,你沒聽見?”
“怎麼能亂罵人?沒教養嗎?”
“想要我放了她,可以,讓你老婆跟奶奶道歉,奶奶過來做檢查得罪誰了,她一口就說那麼難聽的話,說不好聽的,這是詛咒,沒有哪家兒媳敢當着婆婆面,詛咒婆婆的,如果是惡婆婆那也就算了,但是奶奶一句話都沒說就遭到她的冷嘲熱諷,真是奇葩,還有你這個女兒,跟她媽一個德行,上樑不正下樑歪,你不教,有的是人幫你教,道歉,好好跟奶奶道歉,跟我道歉,我可以考慮一下。”
沈正陽來了氣,陰沉下臉,“真以爲我們拿你沒辦法了?”
“喲?怎麼,嚇我?來來來,找人來找我來?怎麼你是白雲市長?這個白雲市歸你管?你想找黑社會的人來打我?”
“你敢叫,我就敢叫人民警察叔叔,自古邪不勝正,我們就死磕到底,你弄不死我,你就倒大黴了。”
跟這種人就要來硬的,光腳不怕穿鞋的,越是軟弱越是要爬上頭上,她知道這家人肯定有些底子,但是如果人人都害怕黑暗勢力,朝他們低頭,只會助長他們的氣焰,如果她不幸遭了事,說明她命該如此,但是別人都爬頭上欺負了,朝她們撒尿了,忍耐,那是不可能的!
沈正陽以爲鄉下來的野丫頭恐嚇幾句,她就嚇破膽子了,沒想到眼前的這個是硬茬,大庭廣衆的,他確實不好拿她怎麼樣。
他有一個大公司,但是真鬧大了,對公司確實沒多少好處。
現在網絡發達,說不定這段已經被有心人發到網上,像這個野丫頭說的,除非悄無聲息弄死她,否則她就跟你鬧,到時候兩敗俱傷,她一個村丫頭沒臉沒皮,沒多少損害,但是他是個有頭有臉的,出門被人指指點點,對他對公司是種傷害。
“你趕緊先放了念念!”
白曉雨怒得咬牙,“沈正陽,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她打你女兒,你怎麼幹站着,你就不會上去給她甩幾個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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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正陽也有氣,“我有那力氣嗎?”
最後是白雅芬說話了,“姜姜,放開念念吧。”
姜姜替她出氣,替她說話,對方是她兒媳,是孫女,手心手背都是肉,白雅芬只能先讓姜姜把沈念給放了。
蘇姜姜哼了一聲,“奶奶疼愛你,這次就饒了你。”
她鬆開手之前,鄭重警告:“別又撲上來找死,弱雞。”
她鬆開手,狠狠瞪了沈念一眼。
沈念被那個眼神煞到,本來還想撲上去的,頓時被這個眼神澆滅了念頭。
那個眼神時刻提醒她頭皮上的痛,那一瞬間,她瑟縮了下,彷彿家養的狗,遇到了野外的狼,一瞬間,不敢放肆。
蘇姜姜回到了白雅芬身邊,儼然是她的保護神。
白雅芬心裏感動,姜姜這孩子對她是真的好。
小小的身軀,一直保護着她。
沈正陽的眼神十分不善,所有怒火衝着他的母親。
“媽,你就這麼縱容她打你的兒媳和孫女?”
母子倆的關係已經很僵硬了,經過這件事,會加速他們關係的破裂。
白雅芬想開了,兒子看她像仇人,有沒有這件事情,關係不大。
她緩慢的,淡淡的,“你怎麼不說你媳婦,姜姜都知道她說錯了,你卻不知?你是她的丈夫,卻彷彿不是我的兒子,姜姜保護我,替我出頭,她錯了嗎?”
有個喫瓜的觀衆忍不住說:“有了媳婦忘了娘,兒子發達了,娶到了老婆,兒子嫌媽老了,不中用了,卻忘記了,沒有了你媽,哪來的你,做人,可不能忘本吶。”
“就是,這兒媳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生病了,還得外人帶着看病,自己的兒子兒媳孫女好像都死了一樣的,有什麼資格說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