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連晟聞言,凝眉陷入沉思。
風影見他不說話,以爲不相信。
又開口道:“你不懷疑柳姑娘也正常,畢竟你們算是一起長大。”
“她在王爺心裏也是溫弱的女子,覺得她做不出這些事情。”
“可這太過巧合,就不得不讓人懷疑。”
陌連晟這時回過神,“本王不是沒懷疑過她,這件事本王會處理,你安心養身體即可。”
“本王得去上早朝了,這些事情回來再說。”
之前以爲風影真的是去處理軍務。
現在應該有許多事情堆在了一起,他還是得進宮去看看纔是。
說完就出了房門。
房門很快被關上,屋內光線也暗下。
丫鬟拿來熱帕子,走到牀前爲他洗臉擦手。
風影嘆了一聲,“王爺應該不會信……”
丫鬟聞言,也不知道這話是不是對她說的。
沉默了幾息還是開口道:“柳姑娘現在是側妃,王爺不願意相信也實屬正常。”
側妃?
風影有些震驚。
“風大人也無需憂慮,王爺自會有主張。”
蘭香院。
柳慧兒坐在梳妝檯前。
菊紅在爲她梳妝打扮。
有些欲言又止道:“之前奴婢去打熱水時,無意間聽下人議論。”
“他們說昨夜王爺歇息在後院,就是王爺現在住的破敗屋子。”
柳慧兒聞言,臉色一白。
寧願去破敗的下人之地,也不願意來她的院子。
這不是當着所有人的面,在打她的臉嗎?
手裏捏住珠釵,緊得手指發抖。
喉嚨有些哽咽道:
“你說我這跟守活寡有何區別?”
“姨母說,把心放在晟哥哥身上就好,別去管那踐人。”
“可是有那踐人在,晟哥哥就不會多看我一眼,哪怕我現在是他的側妃。”
眼角滴下一滴淚,但臉上的表情卻很平靜。
將珠釵插在了頭上,淡定的擦拭掉淚珠。
優雅端莊的起身,道:“走吧,作爲側妃,是該給正妃請安纔對。”
“還是先去慈安院。”
帶着菊紅來到了慈安院請安。
這一次,不是喚作姨母,而是喚作母妃。
賢太妃見她每日都不耽擱請安,心裏也很感動。
與從不請安的穆芸晚對比起來,就覺得還是柳慧兒好上千百倍。
柳慧兒並沒有多待,說要去給王妃請安,禮數得盡到。
後院裏。
穆芸晚沒有事情做,纏着史嬤嬤安排事情。
史嬤嬤實在被纏得頭疼,便在繡紡拿來空白手絹和荷包。
將竹筐子放在她懷裏,“這個你做吧,想繡什麼你自己說了算。”
穆芸晚看着懷裏的東西,嘴角抽蹙得厲害。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原主本身。
都沒有做過這種活兒。
原主那醜荷包都是繡了好幾日的結果。
“史嬤嬤,你確定給我安排這種事?我這手像拿針的嗎?”
“老奴才不管你會不會,不會就瞎繡,反正這一筐子要繡完。”
穆芸晚:“……”
她拿起繡花針,盯着小小的針孔。
這穿針對她來說是小意思。
上一世在部隊裏面,訓練過穿針。
當初還比賽過,一分鐘內,看誰穿的針最多。
目的就是培養專注力,穩力,眼力……
史嬤嬤見她一下子就穿了進去,不由得伸出大拇指。
“厲害呀王妃,一看就是繡花的老手。”
“竟然還謙虛,依老奴來看,這點東西拿少了。”
穆芸晚:“……!”滿頭黑線。
穿個針就說她是老手,哪有這麼定義的?
“縫縫補補還行,繡花就是在故意爲難我。”
在部隊,有時候衣裳因爲訓練破掉,都是自己縫補。
可繡花還真沒有幹過。
史嬤嬤只是爲了拿東西讓她消停,沒有管能不能繡出什麼東西。
淡笑道:“王妃慢慢繡吧,不繡花繡草也行。”
說完便滿臉笑容的離開。
纔剛走出去沒一會兒,穆芸晚就聽見她在跟誰行禮。
仔細一聽,是給柳慧兒行禮。
“老奴見過側妃娘娘……”
穆芸晚十分鬱悶。
她怎麼來了?
真正的掃把星,她一來準沒有好事。
還沒有來得及放下手裏的針線,一道白蓮專屬聲音就傳了過來。
“妹妹給王妃姐姐請安……”
柳慧兒雙手交疊在前,微微屈膝,笑容溫柔。
這聲音真柔啊,柔得酥骨。
難怪男人都很喜歡她。
穆芸晚沒有起身,也露出一抹淺笑。
“妹妹無需多禮,難得妹妹還跑一趟。”
說着拉過旁邊的燒火凳子。
“妹妹坐吧,此處簡陋,你就將就一下。”
凳子還搖晃了兩下。
柳慧兒垂眸一看,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凳子有一條腿有些短,這就是一根坡腳凳子。
要是坐上去,那還不得摔在地上?
果然不安好心。
“妹妹不坐,站着就好。”
說着眸光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說道:
“真是羨慕姐姐,這麼破敗的地方,王爺也願意與你同住。”
“不像我,王爺都不願意多看一眼,更別說上我院子了。”
這話倒是讓穆芸晚瞬間明白了意思。
沒有想到,昨夜陌連晟住在這裏的事傳得那麼快。
放下手裏的針線,淡笑道:
“能有什麼辦法?我就說讓他不要住了,他偏偏不聽,還趕都趕不走。”
柳慧兒:“……”已經牙癢癢。
“妹妹放心,今晚我就勸王爺要雨露均沾,這樣有利於我們姐妹之間的和諧。”
柳慧兒有些聽不下去了。
盡力忍住心裏的怒火,擠出難看的笑臉。
還是有些磨牙道:“王爺對姐姐還真是癡情一片。”
![]() |
![]() |
“今日來我順便送姐姐一樣東西。”
說着拿出一個錦盒,裏面是一顆紫色的東珠。
隨後恭敬的走到了她的身前。
“這是王爺讓人送的東珠,本是兩顆,可我不能一人獨享,便想着送姐姐一顆。”
其實這是太妃昨日送她的,不過用的是陌連晟的名義。
穆芸晚:“……”
看了一眼盒子裏的東珠。
成色不錯,還是難得的紫色,圓潤飽滿。
這不是明顯來隔應她的嗎?
“既然是王爺送你的,自己留着便好,我又不缺好東西。”
柳慧兒心裏冷笑:這話誰會信?要是不缺好東西,也不會偷賣慈起來。
“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眼淚續滿了眼眶。
這一突然的舉動,讓穆芸晚驚了一跳。
“你幹嘛?”
“我知道您不喜歡我,可我不是有意成爲側妃的。”
“到底要怎麼做才肯原諒我?別如此冷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