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又乖,又鬧,又黏人

發佈時間: 2025-10-02 16:5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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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溪嚇了一跳,下意識想要躲閃,卻在轉頭時,看到了他輕蹙的眉尖,以及緊閉的雙眼。

她心頭一跳,輕聲喚道:“傅斯寒?”

“嗯……”傅斯寒仰頭靠在沙發上,脖頸線條拉長,喉結凸起。

聽她叫着自己,強撐着精神發出一聲迴應,聲音卻很輕。

“抱歉,我有些頭暈。”

許溪見他臉頰出現不自然的紅暈,連耳朵都紅了,再加上他靠在自己肩上傳來的溫度,忽然就意識到了什麼。

她顧不得其他,直接伸手貼在他額頭上,滾燙。

許溪倒吸了一口涼氣:“你發燒了?”

“不礙事……”傅斯寒有氣無力地回答:“路上喫過藥了,就是有些累。”

說完,他睜開眼睛,眼珠緩緩轉動,落在她臉上,脣角翹了翹。

“我回車上睡一會兒。”說罷就要起身。

許溪突然涌上來一陣心疼:“去什麼車上?跟我過來……”

說罷扶起他往裏間屋子走去。

傅斯寒垂眸看着她緊繃的小臉,小心翼翼扶着自己的手,忽地笑了,啞聲道:

“我自己能走。”

“別逞強。”許溪懟了他一句,“病人要有病人的樣子。”

傅斯寒確實沒什麼力氣了。

他本就着了涼,按理說多休息兩天也就好了。

可他連續幾天都在熬夜加班,身體本就喫不消了,昨晚又連夜開車幾百公里過來,路上幾乎也沒怎麼休息。

這一路,他全憑一個信念支撐着纔開過來的,到了之後又強撐着精神陪外婆說了一會兒話。

如今精神徹底放鬆下來,才覺得精疲力盡,五臟六腑都燒得難受。

可他害怕許溪嫌他麻煩,也不想給她添麻煩,這纔想着去車裏休息一會兒,等好些了再來和她說話。

見許溪好像很擔心自己的樣子,傅斯寒心中涌起一陣熱流,讓本就發燙的身體,又增加了一點點溫度。

他故意湊到她耳畔,拿腔作調地調侃她。

“遵命……許醫生……”

許溪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暗暗嘆氣。

都這副模樣了,還沒個正經……

客廳連着的小房間,是許溪小時候住的地方。

早些年她一直住在這裏。

直到被許大海帶走之後,這房間就空了下來。

可外婆並沒有動任何擺設,時不時還進來打掃房間。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裏和之前沒什麼兩樣。

一張簡簡單單的小牀,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衣櫃。

臨窗有一張小桌子,桌上擺着兩本專業書。

那是她回來時偶爾翻閱的。

傅斯寒快速掃過房間擺設,看到牀頭擺着的一箇舊的小兔子玩偶,詫異問道。

“這是你的房間嗎?”

“嗯。”許溪應了一聲,把他扶到牀邊,示意他躺在這裏休息。

傅斯寒看着乾乾淨淨的牀單,卻沒有動,侷促回覆:“我衣服有些髒,會弄髒牀單。”

雖然是來時換的衣裳,可這一路舟車勞頓,因爲發燒,身上又出了汗,躺在她的牀上,總歸是不太妥當的。

許溪見他明明一副難受得不行的樣子,卻偏偏還強打精神站着,心裏暗暗嘆氣。

她竟想起了那天晚上,她站在暴雨中,望着他乾淨的車內飾,踟躕自卑的心情。

想到這兒,她幾乎是脫口而出,把他當時的話“回敬”給他:

“一張牀算什麼,一條牀單又算什麼,髒了就髒了。”

傅斯寒驚詫地看了她一眼,旋即笑了,眼中似有星光。

許溪被他盯得臉頰發熱,不敢和他對視,扶着他躺下。

“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找醫生過來瞧瞧。衛生站有位醫生,以前是海城中醫院退休的,醫術很高,尋常小病喫副藥就好了。”

她本想安置好他就出去,可傅斯寒卻揪住了她的衣袖。

許溪不得不擡眸與他對視,卻見他正用可憐兮兮的目光望着她。

“別走好嗎?”

他眼中帶着淺淡的笑,輕聲又說:

“在陌生的地方,我有些害怕。”

許溪一陣無語,忍不住吐槽:“還怕有人把你賣了?”

“怕遇到女色狼。”傅斯寒彎脣,有氣無力道:“我可是守身如玉了這麼多年吶,不能便宜其他女人。”

許溪下意識就往不該看的地方掃了一眼,等意識到自己不對勁的舉動時,立刻羞得耳朵通紅。

她怎麼被他拐帶的,像個女流氓似的呢……

許溪又羞又惱,如果不是看在他還病着,她早一巴掌把這貨拍牆上了!

“別胡說八道了。閉眼睛休息。”

傅斯寒沒有聽她的話,反而強睜着眼睛,明明精神已經恍惚了,說話都是東一句西一句的,卻還是不肯休息。

“小溪,我想和你說話。”

“等好了再說。”許溪耐着性子回答。

他揪着她的衣袖:“可你不能走。”

“嗯,不走。”

傅斯寒實在太累了,眼皮也一個勁兒的打架。

頭昏昏沉沉的,燒得眼睛都有些發疼。

可腦海深處卻有個念頭冒了出來,讓他心裏又難受又醋意翻滾。

傅斯寒輕輕吸了一口氣,半晌又問:

“宋易安……也經常住在這裏嗎?”

他確實是燒糊塗了,說話間竟也沒了顧慮。

不像以往,事關她敏感心事的話,他都要在腦袋裏轉幾圈,又在舌尖繞幾遭,纔會小心翼翼地問她。

許溪一愣,輕輕抿起嘴脣,卻見他望向自己的水潤雙眸中,隱約帶着一絲失落和執拗。

沒來由的,她竟不想讓他失望,便認真回了句:

“他沒在這裏住過。”

見傅斯寒眼神詫異,許溪又解釋了一句:“小的時候我不敢回來,上大學之後才偷偷溜回來看外婆,但那會兒我和宋易安還沒有確定關係,他沒和我來過。”

說到這兒,許溪也不知是怎麼想的,竟把接下來的事也都告訴了他。

“大學畢業後,我入職廣泰,他出國深造,直到他回國那年,我們才正式在一起。但那時他太忙了,即便來探望外婆,也是當天往返,有時只是略坐坐就走了,有時是去縣城住酒店,趕第二天一早回去的火車。”

許溪慢慢透了口氣,三言兩語,似乎就將他們這麼多年的經歷全都講了出來。

不知爲何,心底的沉重竟也隨之釋然。

她拿過一旁的薄被搭在傅斯寒身上,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這回可以睡了嗎?”

“嗯。”傅斯寒含糊笑道:“心裏踏實多了。”

他聽話地閉上眼睛,迷迷糊糊間說的最後一句話是:

“小溪,我很開心……”

隨後,一陣睏意襲來,他很快就沉沉睡去。

看着男人沉靜美好的睡顏,微微翹起的脣角,和依舊揪着她衣袖的修長手指。

許溪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心跳一聲聲叩擊胸膛,小聲嘀咕了句:“怎麼像只小狗似的……”

又乖,又鬧,又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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