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連晟回到府邸後,徑直來到風影的住處。
此時,風影沒有躺着,而是在院落的石凳上坐着。
旁邊坐着的人是喜兒。
她手裏端着羹湯,“風大人,這個是養胃的,你快喝。”
風影有些臉紅的接過碗,“謝謝,我……我自己來吧。”
端着碗,不管燙不燙,咕嚕嚕的一口悶下。
咳咳……
嗆得滿臉通紅的咳嗽出聲。
“好像來得不是時候?”突兀的聲音從門口位置響起。
兩人哪怕沒有回頭,都聽出了是誰的聲音。
急忙起身,垂着頭朝來人行禮。
“奴婢見過王爺。”
“小……小的見過王爺。”
陌連晟淡笑着眸子,負手而來。
看了一眼桌上的碗,嘴角微揚,“有人關心是好事。”
喜兒將頭垂得更低。
紅着臉說道:“奴……奴婢還有事,就先告退了。”
不等兩人開口,她就落荒而逃。
跑出很遠才停下,心臟緊張得砰砰直跳。
陌連晟簡單問了一下風影的身體狀況,隨後開始切入正題。
問起了中毒當日的情況細節。
“當日是誰做的證?”
風影見他終於有了懷疑,立馬說起了當日是事情。
“回王爺,是一個三等丫鬟做的證,她說親眼看見您和王妃起了爭執。”
“王妃拿凳子砸向您時,您就吐了血,緊接着就餵了一杯茶水。”
陌連晟仔細回想了當日,這話說的沒有錯。
當時的確是起了爭執,不過凳子並沒有砸在身上。
風景繼續道:“後來命人檢查了洛神花茶茶具和茶水,沒有任何問題。”
“之後就讓人查您在清雅院用過的杯子,就發現那杯子有明顯的藥味”。
“太妃結合王妃逃跑,再與你起爭執來分析,認定王妃爲了脫離王爺而起了殺心。”
這樣分析的確合情合理。
一般人聽到這樣的話,都會毫不猶豫的將穆芸晚劃爲嫌疑人。
風影一直盯着他,生怕錯過氣悶錶情。
過了一會兒後,試探性開口,“小的知道,單叢這證人和合情合理的分析來看,王妃很也可能是兇手。”
“但後面發生的事情的確太過巧合,反倒覺得王爺的罪也疑點。”
即使沒有明說什麼事情巧合。
陌連晟還是知道他說的什麼事,就是心頭血之事。
沉默了片刻後,還是開口道:“你說的沒有錯,的確太過巧合。”
風影嘆了一聲,道:“小的去地牢看王妃,告訴她您的情況。”
“當王妃知道要用心有血做藥引時,很驚訝的說‘心頭血怎麼可能治病?’”
陌連晟聽後,心裏也有了大致的猜測。
眉宇緊蹙道:“好好休息,儘快養好身體。”
“本王是該好好問問,這次柳慧兒太過了。”
說完便起身,離開了院子。
一路上,思緒飄遠。
也人跟他行禮,都沒有去理會。
喜兒瞧見他的身影后,悄悄在不遠不近的距離打量着。
很快發現他朝着蘭香院走去。
不一會兒就聽蘭香院做事的丫鬟,從蘭香院出來而意議論。
“王爺心裏還是也側妃的,誰說側妃會獨守空房?”
“還不是那些低等丫鬟,說王爺爲了王妃,寧願歇息在破敗的下人房。”
“嗐,說不準王妃是用見不得人的手段留下王爺的,新婚之夜不就是嗎?”
喜兒聽見後,心裏鬱悶。
小姐都不稀罕王爺,用得着用什麼手段嗎?
本想着去看看小姐,可剛剛因爲偷偷給風影送羹湯,耽擱了不少活。
現在要是去,很容易被說是偷懶。
頓蹲在花壇邊,嘴裏罵罵咧咧的除草。
“你在嘀咕什麼?”
回頭一看,竟然是小姐。
她驚訝的起身,面露喜色。
“奴婢正想去找小姐呢,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穆芸晚背在身後的手突然伸過來,一根手絹揚在她的眼前。
“看看怎麼樣?這是我繡的第一根手絹哦。”
繡手絹?
喜兒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真好奇小姐會繡成什麼樣?
歪着腦袋看了一眼上面的圖案。
隨後伸出拇指誇讚,“這蘋果繡得好,還有兩片呃……細長的葉子。”
穆芸晚笑容垮下,“什麼眼神兒?這是繡的花,紅花配綠葉。”
喜兒:“……”
尷尬了。
“呵呵……原來是花,挺像的,我就是沒有看清楚。”
“你覺得好看的話,就送給你。”穆芸晚十分大方。
將手絹往她胸前一塞。
說完後,眸光往外面瞟了瞟。
嘴裏嘀咕道:“不知道陌連晟有沒有回來?”
很想知道祖父的消息。
上次李氏說不讓她見到最後一面,那說明情況很危險。
喜兒見她盼着王爺,嘆了一聲,“別盼了,王爺應該是找側妃有事,往蘭香院去了。”
穆芸晚聞言,臉上的笑容淡下兩分。
一臉無所謂的點頭道:“是該去看看,畢竟剛成爲側妃,不能冷落了。”
她知道王爺對柳慧兒有情,去蘭香實屬正常。
長長吐了一口濁氣,恢復笑臉道:
“你忙吧,我就回去繼續繡了,我還給你繡一個荷包。”
不等喜兒開口,她就轉身準備離開。
還沒有跨出腳,喜兒就拉住她的袖子。
壓低嗓音問道:“小姐,你就一點沒有介意的感覺嗎?”
穆芸晚回過頭,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腦門兒。
也壓低聲音說道:“我幹嘛要介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思?”
不在乎,哪裏會介意?
更何況,他就是個大騙子。
和柳慧兒一樣,是個心機深沉之人。
他們兩人還真是絕配……
說完就淡笑的離開,看不出一絲異樣情緒。
喜兒看着她離開的背影,也長長吐了一口濁氣。
“希望這是真的吧,小姐的命真苦。”
從小爹不疼,娘不愛。
好不容易嫁人了,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此刻的蘭香院裏。
柳慧兒見心心念唸的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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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得有些手足無措,立馬命人泡茶水。
“菊紅,快去泡壺毛尖。”
“晟哥哥,您坐。”
陌連晟看着她臉上明妹又羞澀的笑臉,心裏沉了沉。
在記憶裏,她從小就是一個溫婉善良之人。
若中毒之事真是她設計的,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一個人怎麼可以變得這麼多?
“茶水就不必了,你本王來找你是想問清楚一件事。”
柳慧兒聞言,表情愣了愣。
很快恢復正色,柔聲問道:
“晟哥哥想知道什麼儘管問,我定會知無不言。”
陌連晟沉默了兩息,眸色微眯這盯着她。
眉宇緊蹙着問道:“本王中毒之事,是不是與你有關?”
柳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