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城回到招待所,手裏提着盒飯,進了房間之後看到坐在牀上的林柔柔。
他走過去,抱住她,“想什麼呢,我進來你都沒反應。”
林柔柔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在他脣上碰了一下。
顧一城眸子一暗,抓住她的胳膊,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了身下。
“哈哈哈,城哥,你別撓我,癢癢。”
顧一城只是順着她的腰身摸了一下,沒想到她笑個不停。
他無奈停下動作,捧着她的臉,“好了好了,不鬧你了,今天怎麼樣,那位賈老先生病情有改善嗎?”
林柔柔簡單說了一下賈老先生的情況,然後嘆了口氣,一副哀愁模樣。
顧一城稀罕死她這副小模樣把她抱起來,吻上她的脣。
直到林柔柔受不了了,從他懷裏逃了出來。
“你不是買盒飯了嗎?再不喫就冷了。”
顧一城找來了小桌子,夫妻倆挨在一起,喫着飯菜,一邊聊着天。
說着說着,林柔柔道:“城哥,假如,我是說假如,我要是不是我媽的女兒,你說我該怎麼辦?”
顧一城立即聽出了不對勁,“你爲什麼要這麼問?”
“我就是假設一下。”
聯想到這些日子發生的事,以及陳愛娟各種無法解釋的行爲,柔柔頻頻走神。
顧一城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基本可以確定,她這樣問,一定有原因。
“聽從你的心,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顧一城摸了摸她的腦袋,鼓勵道:“至於別人的想法和感受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
林柔柔怔住,沒想到顧一城會說出這樣的話。
如果她不是陳愛娟的女兒,那就很可能是林超松的孫女,京市的林家比香市的林家,可謂是雲泥之別。
要是顧一城功利心一點,完全可以說服她,讓她與京市的林家扯上關係。
而顧一城善於利用人際關係不是一天兩天了,有人罵他勢利,卻沒人知道他毫無背景,每走一步都要比別人付出更多。
這麼好的機會,他卻沒有利用,而是讓她遵循自己的本心。
這一夜,註定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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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較林柔柔這邊的失眠,林超松和林起雲更加睡不着,一邊等着醫院的結果,一邊還要處理家裏的事。
陳愛娟被送去了公安局,張玲則是留在了林家,她沒有去處,不可能把人趕去睡大街。
至於林嫚嫚,她的事情最難處理。
儘管醫院的結果還沒有出來,林家父子倆卻已經有了猜測。
林超松看着這個主意很大的兒子,問道:“你想好要怎麼做了嗎?”
林起雲想都沒想:“這麼多年也不知道她過的什麼日子,吃了多少苦……以後,我想好好補償她。”
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只要他辦得到的,都會捧到她面前。
“那林嫚嫚呢?”
看着長大的女兒,更是捧在手心裏,要說一點感情沒有那是假的。
可以想到因爲林嫚嫚,自己與親生女兒骨肉分離,那點孺慕之情一消而散。
“她要是知情者,我絕對不會容忍,她要是無辜,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過,家裏應該屬於我的寶貝,那她就不能留了。”
林超松沒想到寵妹狂魔的兒子能說出這樣的話。
“你想好了就行,是不能委屈了孩子,以後,等她回家,要對她更好。”
醫院鑑定沒有走流程,父子倆連夜去了醫院,盯着鑑定人員檢測。
天空泛出一些魚肚白,檢測室的大門也打開了。
檢測人員把報告送到了林起雲面前,“林院長,這是結果,要是有什麼疑問可以問我。”
林起雲點了點頭,拿着報告回了辦公室。辦公室裏有休息的牀,林超松就在牀上躺着,睜着眼,一點睡意都沒有,聽到動靜,立即看向門口。
“怎麼樣?”
林起雲把報告給他。
林超松等不及看,問道:“結果到底怎麼樣?“我還沒看。”
明明很期待,可結果真的到手了,他反而不想看了。
林柔柔跟劉娜長得那麼像,肯定就是他的女兒。
林超瞪了他一眼,沒辦法,兒子不看只有他自己看了。
等看到報告最後一頁上寫的百分之九十九確定爲親子關係的時候,林超松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林起雲也看到了結果,他大鬆一口氣後又傻笑起來。
“哈哈哈,是我女兒,是我女兒,娜娜你看到了嗎,我們的女兒跟你長得一模一樣。”
林起雲太高興了了,差點絆了腳,好在這麼丟臉的事只有林超松看到。
那是他老子,看他光屁褲都不知道看了多少年,一點都沒覺得難爲情。
“爸,我要把柔柔接回家。”
林超松絲毫沒有反對的意思,催促道:“那你還等什麼,去賈家,她要給老賈看病。”
這下輪到林起雲驚訝了,“她給賈老看病?她也是醫生?”
“何止,她的醫術可不簡單,連我都要向她請教。”
倒不是林柔柔醫術就被林超松厲害了,而是術業有專攻,林超松厲害的是外科,在手術室裏他就是定海神針,而在中醫方面,他只是略懂皮毛。
林起雲有種說不出的驕傲感,沒想到他的女兒這麼優秀。
***
賈家
賈老先生這次罕見的沒有讓林柔柔施針,而是有一搭沒一搭聊天,就好像……在故意拖延時間。
“老先生,七天爲一個療程,連續四個療程然後休息幾天,等那股勁緩過來再開始,我又不能一直在京市,你有沒有認識什麼厲害的中醫大夫,我把針法交給他,以後就由他幫你施針,你覺得怎麼樣?”
“林大夫,你就不怕別人把你的本事學了去,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林柔柔用一言難盡的眼神看着他。
賈老先生還以爲自己看錯了,好笑道:“小同志,你那是什麼眼神?”
林柔柔道:“老先生你好歹是思想進步的老同志,這種藏着掖着有什麼好,別人要是願意學那就學,會的人多一個,就多一個病人少受罪,這樣被不是更好。”
賈老先生慚愧:“我居然還不如一個小同志。”
“老先生,林老先生和林先生來了。”趙阿姨激動的聲音傳來。
林柔柔只覺得渾身僵硬,手心癢,有種很不真切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