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芷蘭險些氣個倒仰:“你那是什麼眼神!她誤會我也就罷了,你難道也不知道我爲何幫你嗎?”
馬雪寧將信將疑地收回視線,她看看顧洲,又看看葉子清:“顧哥哥,你和姐姐到底是什麼關係?”
葉子清神情一動,下意識看向了顧洲。
卻聽顧洲淡淡道:“無可奉告。”
葉子清莫名鬆了口氣。
馬雪寧不依不饒:“爲什麼不能告訴我?難道你和姐姐真的不是單純的戰友關係?”
顧洲正要說話,她又看向葉子清:“姐姐,從小到大我都沒求過你什麼,只求你這一次,求你把顧哥哥讓給我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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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清:“?”
許芷蘭則是露出了讚許的表情,她微微點頭:“馬小姐敢愛敢恨,是個性情中人。顧小將軍,你定然也是對馬小姐有感情的,既然如此,日後就別總做些惹人誤會的事情了,比如和葉指揮的私下見面,能免就免了吧,不然馬小姐得多傷心?”
顧洲棱角分明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她傷不傷心,與我何干?”
許芷蘭愕然:“你……你這些日子經常陪她出去逛,難道不是也有意要和她接觸嗎?”
當着葉子清的面,她不敢說什麼救命之恩的事情。
馬雪寧的眼眶是真的紅了,也真的快哭了:“顧哥哥,這些日子我們這麼要好,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
葉子清也有八卦之心,很想留下來看看這場鬧劇。
但她總覺得自己不該在這裏,就想告辭l離開。
腳下剛一動作,就聽男人淡漠道:“我之所以和你接觸,只是想看看,能坦然地冒領別人的功勞的人究竟是什麼貨色?”
許、馬二人皆是一怔。
馬雪寧更是白了臉。
葉子清則是有些不解:“什麼冒領功勞?”
“顧哥哥誤會了!哪有什麼冒領功勞?”不等顧洲開口,馬雪寧便慌忙打斷。
她越是這樣,葉子清就越好奇。
她看着顧洲。
顧洲道:“在我醒來之後,許監察將馬姑娘領到了營地,說千日散的解藥方子是馬姑娘提供的。”
葉子清愕然:“什麼?”
她回來這麼久,竟然一直沒聽說過這件事。
以至於這會兒的第一反應不是憤怒,而是覺得不可思議。
要是早聽說了冒領功勞的事情,她根本不可能這麼心平氣和地和馬雪寧說話。
顧洲道:“許監察和你有仇,這位馬姑娘又與你是那樣的關係,她們兩個一起出現在我面前,還拿出了你正在研究的千日散的解藥,很難令人信服。”
“既然不相信,你爲何還要假裝相信?”許芷蘭咬牙問道。
顧洲淡淡看她:“我說了,我只是想看看你們葫蘆在賣什麼藥。”
旋即搖搖頭:“我還以爲你們弄出這種喪良心的事情,是爲了多偉大的理由,沒想到竟然只是爲了噁心人。”
他搖搖頭,每一個俊朗精緻的五官上都寫着濃濃的不解。
馬雪寧踉蹌倒退兩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我這麼喜歡你,你竟然拿我當笑話看?”
她還想說什麼,被許芷蘭一把拉住。
“顧小將軍,解藥的確就是馬小姐拿出來的,是你誤會了。”
葉子清:“?”
她氣笑了:“我人還在這兒呢,你就當着我的面胡說八道?”
許芷蘭冷哼:“我承認你醫術不錯,也承認顧小將軍能撐到解藥被送過來是你的功勞,但這並不能代表千日散的解藥就是你研製出來的。”
她神情篤定:“若你真的有解藥的話可,早就拿出來了,又怎麼拖到顧小將軍快要死了還束手無策?”
反正李大夫已經被她送走了,沒人知道那解藥的真實出處。
若有必要,她不介意殺人滅口。
葉子清搖搖頭,算是見識了人性的多樣性。
許芷蘭眸光亮晶晶的:“顧小將軍,救命之恩應該涌泉相報,我不求你能把命還給馬小姐,但至少也別做忘恩負義的事情,否則一旦傳揚出去,你顧家怕是會淪爲笑柄!”
顧洲挑眉:“許小姐就不怕你撒謊成性的事情傳出去,會給許丞相和趙世子丟人嗎?”
許芷蘭確實是帕。
但,死無對證之下,還不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冷笑:“藥方是馬小姐拿出來的,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倒是你們,說解藥是而葉子青研製出來的,就不覺得喪良心嗎?”
“這種千古奇毒,多少神醫、御醫都束手無策,她一個從小生長在鄉間的女子,憑什麼?”
馬雪寧隱隱猜到了許芷蘭的打算,她重重點頭:“解藥雖然是我拿出來的,但我不會大言不慚地說是我自己研製出來的。”
她拿出了那張藥方:“是神醫給我的就是神醫給我的,我不會冒領不屬於自己的功勞。”
她看向葉子清,目光裏充滿了譴責:“姐姐,孃親從小就教導我,做人要誠實……”
話沒說完就捂住了嘴,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對不起,我忘了,孃親剛生下你就走了。”
葉子清真的在意這個所謂的孃親的話,那這話可以說是非常誅心了。
可惜,她並不在乎。
看着馬雪寧拿出來的藥方,她笑了:“你們問憑什麼?”
“就憑,那張藥方是出自我的手。”
許、馬二人皆是一怔:“什麼?”
葉子清拿起桌案上的毛筆,潑墨揮毫間,一串藥名就躍然於紙上。
仔細一看,竟然和馬雪寧拿出的藥方上的字跡一模一樣。
她哼笑一聲:“你們不會以爲,李大夫被你們調走了之後,我就沒有別的證人了吧?”
她回到營地後就被告知李大夫請假歸鄉了,當時她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奇怪,卻也沒有多想。
萬萬沒想到,這竟然是衝着她來的陰謀。
許芷蘭心亂如麻。
其實她急中生智,已經想出了新的說辭,便是指責葉子清在模仿字跡。
但她身爲京中有名的才女,太清楚想要模仿另一個人的字跡有多難了。
即便能模仿的很像,也不可能像葉子清一般一氣呵成。
她那行雲流水的動作完全說明,藥方就是她自己寫的!
只是,她不能認!
她咬咬牙:“你該不會想說急救營裏的那些人能爲你作證吧?還是流蘇和陳阿麥?這些人都是你的親信,根本不能當做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