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往哪兒衝?
怕不是往寺廟裏衝?
傅呈禮靠在沙發上,面色淡淡的模樣,嘴裏緩緩吐出一口煙:“我謝謝你的誇獎,她已經開始立志當尼姑了,你說我怎麼辦。”
這些日子,他明裏暗裏,不是把她拐進自己家裏過夜,就是裝病賣慘留她照顧,還有英雄救美跳進水池裏救人,整夜照看發燒的她。
結果剛剛在門口,她明確說了自己目前不想談戀愛。
好傢伙,兩個人的關係直接打回原點。
他若亂來,說不定真給人嚇進寺廟裏斷情絕愛。
傅呈禮想起安映上高中的時候,因爲太多男生追求打擾得她不能安心學習。
最後她一氣之下把長髮給剪了。
那天他回國過年,一進傅宅大門就看見她頂着個獼猴桃似的髮型在眼前晃悠。
好在她頭髮長得快,沒多久就長回來了。
但那畫面着實有點嚇到他。
這個女孩,看着柔柔弱弱的,實則對自己真是狠啊!
杜昀踐嗖嗖的低聲笑:“笑死,俏尼姑最好了,逼她還俗!小電影裏都這麼演的。”
傅呈禮摁滅了菸頭,瞥了杜昀一眼,懶理他暗示的葷話玩笑,罵道:“你滾不滾?”
杜昀的丹鳳眼一掃,眼角餘光瞥到站在二人附近躊躇不前的俏麗身影。
女人染了一頭金髮,圓圓的鵝蛋臉,大眼睛,白皙的臉頰上掛着甜甜的笑。
杜昀立刻招手喊她:“以柔,過來。”
黃以柔款款走來,一屁股坐在傅呈禮旁邊。
她擡眸看了看傅呈禮那張沒有反應的臉,好像覺得哪裏不妥,又小心翼翼地拉開了一些距離。
杜昀:“傅少還記得的吧,黃以柔,我之前讓你給你小姑託過關係,給我們小柔柔安排一個小配角,人演得可用心了,小出圈了一把呢。”
傅呈禮懶懶應了聲,記不清了,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黃以柔眼睛盯着傅呈禮,見他對自己沒什麼反應,佯裝委屈道:“傅總貴人多忘事,可能已經不記得我了吧。”
黃以柔有些氣餒。
像她這種三十八線小演員,光憑演技熬,是出不了頭的。
只有扒拉手裏有資源的大佬,纔有上位的可能。
眼前這位正是。
傅呈禮是北城的頂級豪門少爺,他的親小姑還是開影視投資公司的。
上次藉着杜老闆的幫助,牽線了這個配角的資源後,以爲能和他拉進一些距離….….
結果人壓根沒當回事。
直接讓劇組的人和黃以柔對接,他本人完全不露面。
杜昀是憐香惜玉的人,一看見黃以柔癟嘴,立刻捅了一把走神的傅呈禮:
“小柔柔跟你說話呢,你想啥呢,想尼姑啊?”
傅呈禮敷衍地哦了一聲。
擡頭看見安映懷裏抱着一個叼着奶嘴的孩子朝他這邊走來。
小朋友胖胖的小手摟着安映的脖子,乖巧地任由安映抱着,二人一副親暱模樣。
不知道爲什麼,他覺得這個畫面特別美。
傅呈禮黑眸微眯,看着安映,露出了今晚的第一個微笑。
——————
安映看見姜書雅和抱着孩子莊浩霖在廚房裏,窸窸窣窣不知道在談論什麼。
小朋友叼着奶嘴,黑烏烏的大眼珠子盯着安映頭上的彩色花環,滴溜溜地轉。
姜書雅板着臉,雙手抱胸,一臉不悅。
莊浩霖抱着孩子,小心翼翼道:“老婆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姜書雅:“這地方是孩子能來的嗎?一屋子烏煙瘴氣的。”
莊浩霖苦笑:“杜老闆今天才從國外回來請客,我怎麼能不給杜老闆面子,結果偏偏家裏保姆都放假。”
姜書雅:“你怎麼還找藉口?”
姜書雅看見走過來的安映,氣呼呼道:“你看看,男人都一個德行。”
莊浩霖嬉皮笑臉道:“親親老婆,給點面子好不好,你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讓我跪搓衣板吧。”
姜書雅瞪眼,咬牙不說話。
安映打圓場:“好啦好啦,玩得差不多就回去吧,孩子也要睡覺了。”
莊浩霖想了想說:“裝尿布和奶粉的小書包在二樓。”
安映主動道:“我去拿。”
雖然安映沒有結過婚,但是她深知夫妻拌嘴,外人是不能參和的。
因爲你永遠說不清誰對誰錯。
安映轉身順着樓梯上了二樓。
這套別墅雖然很大,二樓的房間卻不多。
安映順着走廊一間房一間房查看,沒看見有什麼嬰兒包。
最後剩下走廊盡頭,一間緊閉的房門。
安映剛走近,房門另一側傳來銀///靡激//蕩的聲音。
從聲音來分辨,顯然裏面有一個男人。
和不止一個女人。
光是隔着一扇門都能想象到房內的香/豔場景。
安映愣住。
她尷尬地站在房門外。
敲門也不是,不敲門也不是。
心下跟着姜書雅罵起了莊浩霖。
果然,孩子爸爸就是最不靠譜的一種生物!
怎麼能把孩子用的東西這樣亂扔!
突然,聲音停止。
看來房內的運動行爲已經結束。
![]() |
![]() |
卻傳來男人的咒罵。
哐啷——
門被拉開。
開門的男人看見房門外站着的女人,一愣:“你他媽誰啊,有偷聽癖?”
安映面色如常:“我只是來拿東西。”
嬰兒包果然在臥室門邊的櫃子上放着。
安映徑直走向櫃子。
努力不去看任何多餘的畫面。
她拿起印着卡通圖案的嬰兒包,轉身離開。
一句廢話都沒有。
男人看見了安映頭上的彩色花環。
男人皺眉:這不是他哥的東西嗎?他哥今天戴着這個蠢了吧唧的花環玩了一天。
媽的,肯定又是個想往他哥身上貼的心機女,貼不成功就來鑽他的空子。
剛纔如果不是在偷聽,就是想加入。
長得倒是挺好看,清純校花那一類的。
以前還沒玩過這款。
男人冷笑,盯着安映下樓的背影,貪婪地嚥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