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柳慧兒慌神了。
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她的思緒亂飛:怎麼辦?晟哥哥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捏着手絹的手緊了緊,壓住心底的慌亂道:
“晟哥哥真會說笑,這件事怎麼可能跟我有關?”
“我巴不得晟哥哥長命百歲,不可能做傷害你的事情。”
說話間,時不時打量他的表情。
緊張和慌亂雖隱藏了起來,可陌連晟陌連晟還是注意到了。
她的手指在不停的攪動手絹,還微微都些發抖。
陌連晟俯身盯着她的眸子,眸色微微眯起。
“這是在給你機會,如果說了實話,或許可以從輕發落。”
“若你不說,本王查到真相是你做的,那後果很嚴重!”
一聽冷漠的話,柳慧兒嚇得跪在了地上。
拉住陌連晟的下襬,仰這頭一臉無辜道:
“晟哥哥息怒,我……我沒有說謊,說的都是實話。”
“是不是王妃姐姐跟你說了什麼?您別相信她說的。”
“晟哥哥不能聽那些挑撥離間的話,要真信了,她不知道會多高興?”
陌連晟扯出被她拽着的下襬,後退了兩步。
神情冷漠道:“她沒有說一句你是兇手的話,別瞎猜。”
“本王會問你,是因爲後面的事情太過巧合。”
柳慧兒:“……”啞然。
真的沒有說嗎?
她那麼惡毒的人,怎麼可能沒有說?
陌連晟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爲何本王中的毒需要心頭血做藥引?”
柳慧兒嚥了咽口水,搖頭道:“不……不知道,這是……是秦大夫說的。”
“我不是大夫,也……也不清楚爲什麼?這種問題該去問秦大夫。”
陌連晟蹲下身子,清冷疏離的眸光盯着她。
盯得她不敢擡頭看一眼。
“本王中毒,秦大夫就說要年芳16,陰是陰曆女子的心頭血。”
“這時候,正好你就是年芳16,陰是陰曆出生的,你說巧不巧?”
“正好因爲此事,王妃被安上謀害親王的罪,這件事怎麼看都對你有利……”
柳慧兒聽不下去了。
捂住耳朵,眼眸溼潤猩紅的搖頭。
忍不住嘶吼道:“別說了,我沒有,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我們青梅竹馬這麼多年,你怎麼可以懷疑我?”
隨後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單薄的身子有些搖晃的起身。
往後踉蹌了幾步,帶着哭腔繼續道:
“你不愛我沒有關係,可你怎麼可以懷疑我?”
“青梅竹馬的情分,你太讓我寒心了……嗚嗚……”
說完轉身跑到了桌前趴着,埋着頭哭得傷心欲絕。
“我還以爲你是來看我,結果是來質問,你走……你走……!”
陌連晟對於她的舉動,看得怔在原地。
這樣的哭聲聽得太多了,心裏變得煩躁起來。
一甩袖袍,眸色清冷的轉身,“本王只差證據,你好自爲之!”
說着大步離開了偏房。
菊紅將其送出蘭香院後,返回偏房急忙關上房門。
“小姐,怎麼辦?王爺像是知道了什麼?”
柳慧兒哭聲停止,擡起淚濛濛的眸子。
眸色也漸漸陰冷下去。
“我得做兩手準備,那丫鬟繼續暗中尋找,還有……現在你出府一趟……”
說着向她勾了勾手指,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很快菊紅就面露驚訝之色。
有些擔憂道:“這樣可行嗎?萬一沒有按照我們的計劃發展……”
柳慧兒嘴角上揚,自信滿滿道:
“放心,我的計劃何時失敗過?”
菊紅聞言,神情凝重的點頭,“好,奴婢這就去。”
……
陌連晟回到聽雨院。
朝着空中吹了一聲口哨。
很快一抹黑影出現在院中央。
“王爺……”
“有沒有線索?”陌連晟冷聲問道。
“回王爺,追殺之人查到兩個,是一個不太入流的殺手組織。”
“不管用何種方法審問,他們都說不知道僱主是誰?”
“說是對方喬裝過,又戴了面具,聽聲音像男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陌連晟:“……”陷入沉思。
看來,對方隱藏挺深。
“那丫鬟有沒有消息?”
暗衛回稟,“回王爺,殺手說丫鬟身受重傷後就逃了。”
“滾下一個斜坡後就失去了蹤影,沒有尋到,不知生死。”
這麼一說,線索斷了。
關鍵的線索就在那失蹤的三等丫鬟身上。
陌連晟揉了揉發疼的眉心,沉默了半晌。
“重點放在尋找丫鬟的事情上,聽說她有家人,也可以去打聽打聽。”
暗衛得到吩咐後,閃身離開。
現在冷離被打了扳子在養傷,風影也在養身子。
身邊變得很清靜,做什麼事情也沒有那麼方便。
調其他侍衛在身邊,又不太習慣,也不太信任。
轉身就去了書房,處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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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裏堆着一些信件,都是各處軍營傳回來的事情。
第一封信中就說,藍月國使臣會在兩個月後到訪,已經安排人一路護送。
藍月國三皇女楚婧月,會被送來當質子。
陌連晟放下信件,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喃喃自語道:
“藍月國是女尊男卑,送女子做質子也算正常。”
這個叫楚婧月的他了解得不多,聽聞是女皇與憐人所生,並不受待見。
十七歲的年紀,性子孤僻,沉默寡言,逆來順受。
……
時間晃眼就到了傍晚。
書房門被敲響。
他放下手裏的信,起身打開了房門。
是派去查看穆芸晚祖父情況的一名暗衛。
“參見王爺。”
“情況如何?”
暗衛拱手,“回稟王爺,老侯爺並沒有那麼嚴重。”
“是……是因爲爬樹掏鳥窩,不小心摔瘸了腿。”
一聽沒有什麼大礙,陌連晟算是鬆了口氣。
“走到了,下去吧。”
陌連晟離開了聽雨院,朝着後院而去。
這個消息是該告訴她,免得就想着找藉口離開。
此時的後院裏。
穆芸晚心不在焉的繡着荷包。
手指頭都被紮了好幾次。
這時,史嬤嬤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王妃呀,你……”
結果腳上一絆,“哎喲”一聲撲倒在地。
“啊……好疼……我的手。”
穆芸晚擡眸看去,只見她趴在地上,看着流血的手掌欲哭無淚。
“我說史嬤嬤,你是趕着投胎不成?知道自己肥還跑。”
說着已經起身走了過去,伸手將其扶起來。
手掌上是被尖銳的石子給扎破了。
從懷裏拿出止血散和金瘡藥,皺着眉頭給她包紮。
史嬤嬤這一刻,心裏暖洋洋。
王妃竟然給她包紮傷口,有時候是囂張了點,可有時候挺心善的。
收回思緒,回頭看了一眼門口位置。
“哎呀,忘記說正事了。”
“聽丫鬟說王爺在往這邊來,猜測是來找你問罪的,因爲你清晨欺負了柳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