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銜雲換上一身華麗的衣袍,頭戴玉冠,腰纏玉帶,再來點脂粉掩面,打扮得那叫一個花枝招展。
餘白辣評:“世子,你這是去花樓選秀嗎?益州這邊盛行好男風,你這麼一打扮,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姜銜雲纔不管這些,滿意地看着鏡中白了好幾度的自己,又用脂粉摸了一下脖子。
拒絕膚色斷層。
“你懂個屁,不花點功夫,信陵王如何讓我留在信陵府?”
餘白的腦子嗡嗡作響:“世子的意思是?信陵王好男風?”
姜銜雲:“……”
姜銜雲無語地瞪了眼鏡子裏的餘白,翻了個白眼。
“你是真盼不得我一點好啊,咱就不能跟女的扯上關係?”
姜銜雲憤憤不平,擦脂粉的力道都重了幾分。
忽然他注意到鏡子裏站在一旁垂眼搭腦,面色一言難盡的餘白。
其實餘白還是有些姿色的。
總不能什麼活都讓他這個主子幹了,他這個做僕人的反倒落得一身清閒。
姜銜雲下撇的嘴角忽然揚起,對餘白露出一個溫和的笑。
“餘白,去,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些,我可不想我的長隨穿着打扮土得掉我面子。”
餘白:“???”
他怎麼感覺他家世子笑得不懷好意?
最後,餘白在姜銜雲的威逼利佑下,不得不換上花枝招展的衣裳,塗脂抹粉。
餘白心中哀嚎:“造孽啊!”
最後,兩人一起到信陵府上門拜訪。
信陵王聽聞姜銜雲來了,表現出很是歡喜,在看到姜銜雲和他長隨的扮相後,臉上的笑僵住。
聽說淮安王對他的這個兒子是散養的,天南地北的到處扔,只要在外面混不死,就往死裏混。
前段時間跑到京都去,給皇上和錦華公主添了不少堵,後來被叛軍刺殺,不少京都貴女爲他垂淚惋惜。
按理來說,這種在江湖上滾了好幾滾的人精,怎麼也該是自成一身風骨纔對。
可惜風骨沒看到,風塵味嚴重超標。
這比益州這邊的那些禁臠還做作辣眼睛。
難不成京都那邊的貴女們,口味都變了?
信陵王語調僵硬,被姜銜雲的扮相震驚得找不着調。
“賢侄啊,你這身打扮,上哪學的啊?還挺……”信陵王憋了半天,腦子裏全是孔雀開屏,騷包豔麗等詞彙,愣是想不出一個好詞,可又不好當面說出。
“好看嗎?”姜銜雲起身展開雙臂,在信陵王面前轉了好幾圈,笑得大咧咧地:“我也這麼覺得。”
信陵王感覺自己的眼睛快瞎了。
他帶兵多年,最看不慣的就是那些細胳膊細腿,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白臉,穿得一身花紅柳綠地賣弄風騷。
所以在他的府中,絕對杜絕這種風氣。
結果沒想到,在他的嚴防死守下,居然還有一條漏網之魚。
不對,是兩條。
而且他還未必管不動!
“那個……賢侄,別轉了別轉了,誰教你這麼穿的,這臉上這什麼啊?”
信陵王重重在他臉上揩了一把,掌心裏瞬間多了一抹白。
他使勁地搓了搓手,還不忘吐槽:“你這都在哪學的啊?”
姜銜雲臉上被蹭掉的一片,也深了一個色號。
他呆滯地看信陵王單手狂搓掌心脂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我在益州認識的一個朋友教我的,他還說你們這邊就是盛行這樣,我這不想着入鄉隨俗嗎?”
“沒,我們這沒這習俗。”
信陵王連連擺手搖頭,渾身都在抗拒。
他是絕對不會承認這種事的。
“別說了,你先下去換身衣裳,把你們倆臉上這東西給卸了。
晚上咱們一起用晚膳,好好聊聊,我也很是好奇你這怎麼死了還能活的。”
姜銜雲:“……”換什麼換,換了我還怎麼勾飲你女兒?
這話姜銜雲自然是不敢說,但還是乖乖跟着帶路的人下去了。
……
後院。
祝呈羅聽說姜銜雲來了,當即派人去打聽姜銜雲長什麼樣子。
秋不染已經預料到祝呈羅看到姜銜雲時,會瞬間變成京中那些貴女的花癡樣。
出去打探消息的丫鬟回來後,表情一言難盡。
“小姐,我看那位世子……他好像不喜歡女子。”
秋不染:“???”
秋不染對她的這個回答很是不解,遠遠地看上一眼,怎麼還能看出他不喜歡女人的?
那位世子可喜歡跟在雲九重身後了。
祝呈羅聽到這話,作爲本地人,瞬間懂她的意思,但她還是不死心。
“所以長得好看嗎?”
丫鬟點頭。
這下祝呈羅更加按耐不住了,帶着秋不染一起出去。
路過庭院,兩人正巧趕見家僕帶着陌生的兩個男人迎面走來,看兩人的應該是主僕關係。
祝呈羅作爲王府中的其中一位主人,自然該上前問候。
她剛上前,家僕立刻向她行禮,介紹道。
“二小姐,這位是宴寧世子和他的長隨,老爺讓小的帶他們到客院換身衣裳。”
姜銜雲沒想到這麼快就能見到王府二小姐,他自動忽略後面跟着的秋不染,連忙出聲道。
“不用換衣裳,我補個妝就行,不知可否借小姐的妝物一用?”
祝呈羅:“……”
確實如她的丫鬟所說,長得好看,就是看起來不喜歡女子。
該死,她幹嘛犯踐過來看。
“可以。”
她無奈說出這話,領着他往自己的院子裏去。
秋不染在祝呈羅身後都看傻了。
這男人的臉看着確實是姜銜雲,可也太白了吧,跟出殯的紙人一樣,這是抹了多少啊?
到了祝呈羅的房間,祝呈羅幫姜銜雲把妝卸了,重新畫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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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白也扔給丫鬟們重新打扮了一番。
少了濃重的脂粉味後,兩人身上的陽剛之氣得到釋放,至少比剛纔那股陰間氣好太多。
“對了,我爹既然讓世子換身衣裳,世子不妨也換了吧,這身實在是……不合適世子。”
姜銜雲張開雙臂,在祝呈羅轉了一圈,活像孔雀開屏。
“這個怎麼不合適了?我覺得挺合適的。”
“……”祝呈羅感覺自己的眼睛快瞎了,姜銜雲到底是在哪找到的這種花花綠綠的衣裳?
她如實說出:“好吧,是我爹不太喜歡,他也不喜益州盛行的這種風氣,這身衣裳實在太花裏胡哨了。”
“那你喜歡嗎?”
祝呈羅忍住要翻白眼的衝動,好脾氣道。
“世子怎麼這麼問?”
“你爹不喜歡無妨,可若是小姐不喜歡,小姐不如替我挑一件小姐喜歡的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