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十息而已

發佈時間: 2025-08-26 14:4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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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內,氣氛很是壓抑。

辰安靠在椅背上,愜意的看着面前的一對夫妻,對面兩人卻如坐鍼氈。

他們來這裏,終究是有事相求,哪怕是真的幫過辰安,求人時,還是覺得自己矮了半分。

蘇晥見慶餘笙沒開口的意思,猶豫片刻,道:“你能成爲一宗之主,絕不是靠我們,我想的是要是不這麼說,你就不會見我們了,才冒犯了你。”

辰安搖搖頭,神情不改,繼續靠在椅背上看着二人。

“我們來找你,確實是有事相求。”蘇皖坐立難安,起身道,“煊兒給了我們不少錢財,慶家總算又用上了那些修習的書,可說到底,呆在那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小城池,也難出頭,就謀劃着換個地方。”

辰安自然是懂了對方的意思,可想要一和宗的地方,可不是那些恩情就抵得清的。

“天下的洞天福地多的是,若是你們尋得住處,想找我幫忙,我自然不會拒絕。”

蘇皖低頭,單手在儲物袋裏摸索了起來,臉上掛着喜色。

不一會,便摸出了一枚紙片,往前一伸手道:“你看這裏如何?”

辰安看了辰明德一眼,忍不住想罵人,這蘇皖明明是來找人幫忙,竟然公然玩起了心眼。

可說出口的話,收不回來,說什麼不好,偏偏正中了別人下懷。

辰明德上前接過蘇皖的地圖,一眼認出了寫着慶字的地盤。

那個地方離一和宗十里左右,辰安等人找地方建宗時去過,除了靈氣不足,山勢險峻,沒別的缺點。

建宗門不合適,但建家族,卻是個不錯的選擇。

家族人數少,傳幾代後,親疏遠近也就分開了。

辰安看了眼地方,有些反感,對方擺明是要綁在自己身上。

但相距十里,確實也不是一和宗能干預的,若說了不行,未免也太霸道了些。

心想這次從了他們,就算是還清了以往的恩情,若是慶家出了什麼岔子,不幫即可。

“我會派三千凝丹期的守衛前去,準備好開工,來通知一聲即可。”

蘇皖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們找好人了。”

辰安不想多言,起身道:“恩情總是要還的。”

停了幾秒,又補了句:“慶玥是慶家的女兒,等她回來了,我會找人通知你們的,告辭。”

她走的乾脆,辰明德也跟着起了身。

剛纔的談話他聽的清清楚楚,若不是辰安提起了慶玥,夫妻二人怕是已經忘了慶玥這個女兒。

他不算聰明,可也看得出來二人與慶玥的情誼淺薄。

臨走時,不滿的瞥了他們一眼,並未言語。

兩人走遠了,蘇皖還站在原地行禮。

慶餘笙上前拍了拍夫人的後背,示意該走了。

蘇皖起身的瞬間,像是看透了什麼,一把握住慶餘笙的手道道:“你聽出來了嗎?玥兒之前在一和宗,現在不見了。”

慶餘笙愣了半晌,細細思量辰安說的話,確實是這個道理,但慶煊帶來的消息可不是這樣。

慶玥入宗不願與他們聯繫,他們不覺得意外,自知薄待慶玥纔會如此。

但是入了五大宗之一,就是家族強者,族內不少人都想知道她的近況。

去昭寧宗不是易事,好在慶煊也在宗內,但一向以大局爲重,顧全家族的慶煊爲什麼謊稱慶玥還在宗內呢。

蘇皖推了把慶餘笙,扶額道:“發什麼呆,玥兒不是我生的,也是我養的,命人去找啊。”

慶餘笙沒做出反應,站在原地斟酌辰安最後的話。

蘇皖見慶餘笙如此,快要氣瘋了,她這個後媽都急了,親爸還在考量,平日裏表現的有多愛孩子,現在就有多虛僞。

也對,她的這丈夫就是僞君子。

蘇皖和慶餘笙離開後,辰安有些煩躁,躺在牀上無心修煉,也合不上眼。

正當她準備找些事做時,面前亮起了藍色光圈。

這通道連接的是虛華宗,她去了虛華宗四五次,這次,孟桓總算是願意來看看他的妹妹了。

辰安起身上前相迎,圓環內卻出現了一個陌生的人影。

“有魔修上了山。”

那人臉上舊傷未好,胸前被大刀砍的新傷敞着,血肉模糊的樣子讓人不忍再看第二眼,留下這一句話,便單膝跪地倒在了地上。

辰安扶他躺下,傳音給喬舍離道:“守好宗門。”

好在從天緣宗帶來的魔修還在龍骨中,她不用爲此耗費時間,立即趕往了千里外的虛華宗。

剛踏入虛華宗,她立馬被化神期的威壓逼停了在了原地。

調動全身的力氣,才得已適應這股殺氣,三兩步出了房間,面前已是屍山血海。

烏木劍握在手中,上萬魔修從龍骨內涌現。

最先察覺到辰安的是頭頂的紅袍男人,他臉色一僵,對孟桓下起了死手,卻被擋了下來,未抽出空偷襲辰安。

那道殺氣讓辰安擡了頭,紅袍魔修五官清晰可見,是花怨無疑。

但全身的氣質和裝扮,早就脫離了原來的模樣。

木蓮花雕刻在左臉,花瓣交界處皮肉隆起,眼睛裏殺意洶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些從度世門學到的手段,早被他改的面目全非,威力是加大了,但耗費的氣力也更多了。

孟桓沒想到辰安來的如此之快,多虧花怨的提醒,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妹妹。

辰安來了,他便放心了,收了灑在地上壓制魔修的神識,專心對付起了花怨。

見戰況逆轉,辰安當場下令生擒魔修,隨後躲進了孟桓的居所。

雙手合十,往日建的陣法清晰可見,想召喚時,陣法卻破碎成了幾瓣兒。

最可氣的是,想修復,竟比重建還難。

想來也是,花怨脾氣急躁,但不蠢,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絕不會貿然進攻。

同樣,辰安也不蠢,壞了的是明面上的那一套,地底下還有威力更強的一套。

只要動動手指,陣法便能徹底展開。

“小心。”

福貴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這裏,開口時,辰安才注意到它。

隨後,屏風後出現了一道虛影,那道帶着嫵妹感的男性身姿,分辨出他是深雅也不難。

“是說我嗎?”

辰安靠在了半人高的桌子上,點點頭,道:“對,是說你。”

深雅見辰安如此囂張,笑的癲狂,邊笑邊喊:“上次讓你活了下來,我簡直是魔修中的恥辱。”

剛說完,又冷靜了下來,冷聲道:“不過這次,你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一雙鐵爪迎面掐來,卻停在了離辰安半米的地方,深雅掐碎了一只虛化的丹頂鶴。

他咆哮着還想出手,卻被不斷出現的靈獸羣起而攻之。

辰安見他狼狽,也沒過多得瑟,只是晃了晃手掌,撈起地上的硯臺擺好在桌子上,大步走了出去。

深雅雙手甩的飛快,可陣法中的靈獸絡繹不絕,每個都死死咬着他,要與他鬥到底。

與此同時,那些進犯的魔修也被團團圍住,包括半空中的花怨。

“哪有人上趕着往陷阱裏鑽。”辰安搖搖頭,扭頭看着人形的福貴,沒了說下去的興致。

福貴白了辰安一眼,雙手抱在胸前道:“陣法能困住普通的魔修,花怨也會被孟桓解決,可深雅是化神期,也會用精神力,想破開這陣法,十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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