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愣了一下,這不是今天大家都在偷偷議論的陸導的女伴嗎?
“這位女士是想參加比賽?”
前排的衆人回頭看去,池慕寒也在其中。
當他隨意一撇,卻看到站起來的是夜淺時,眉梢不覺挑起了幾分。
馮悠悠則是眉眼一冷,這女人又想幹什麼?
夜淺站起身,臉上帶着溫和的微笑道:“剛剛悠悠彈錯了幾個音,做爲一個學了十幾年琵琶的人來說,聽起來實在是有些難受,所以我想幫悠悠改正一下,把原曲重新幫她彈奏一遍。”
她說着人也已經走到了臺上,抱起了剛剛被放在那裏的琵琶,施施然的對大家頷了頷首後,坐下,手指在琵琶上輕輕摸了一下後,轉軸撥絃彈奏了起來。
馮悠悠的演奏,是一板一眼規規矩矩的,只是在彈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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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夜淺的演奏,則是極有代入感的,彷彿帶人穿越回了千年前戰爭發生的那一天,在時而急促、時而舒慢的節奏中,讓人見證了歷史洪流中激烈又滄桑的戰爭場面……
一曲奏完,全場一片靜悄悄。
過了足有五秒鐘,蕭世叢最先擡手鼓了鼓掌。
一時間,臺下再次掌聲雷鳴,甚至比剛剛馮悠悠下臺的時候,更熱烈。
甚至不需要裁判,輸贏立顯。
夜淺起身,對衆人頷了頷首,在萬衆矚目的視線下,氣定神閒的回到了陸之鳴身邊。
而此時,馮悠悠心裏幾乎已經快要氣到炸裂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擺明了就是在拆她的臺。
而旁側,蕭世叢邊鼓掌,邊對池慕寒低聲道:“這夜淺,還真是個閃閃發光的寶藏,如果她入了圈,只怕別的女明星,都得退避三舍了,你不考慮推推她?”
池慕寒眸色深沉的斜了他一眼。
蕭世叢淡定的笑了笑:“也或者,你可以把她放在我們公司,我幫你包裝打造一下,這樣的資本和姿色,不出道的確可惜了。”
池慕寒面色陰晴難辨,語氣卻透着幾分冷冽的道:“你還是先把傅寒霜那個帝城最美名媛包裝起來再說吧。”
旁側,馮悠悠聲音怯懦的看着池慕寒,小心翼翼的低聲委屈道:“慕寒,我是不是……給你丟臉了啊。”
池慕寒淡淡的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可是……你看,夜特助彈的那麼好,下了臺後卻走到了陸導身邊,現在所有人都在看他們,大概也以爲,他們是一對兒。如果我們沒有綁定在一起,今天夜特助陪的或許就不是陸導而是你了,都是我,丟了你的臉。”
池慕寒本就有些煩躁的心情,在看到馮悠悠紅了的眼眶時,莫名更盛了幾分。
他實在是不明白,一個女人的眼淚,怎麼會這麼便宜,說來就來。
夜淺怎麼就從來不哭?
不,夜淺在他面前隱藏的,何止是眼淚。
他隨意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腦子裏卻盡是剛剛夜淺彈奏琵琶時明明隨意卻處處透着專注的模樣。
他跟那女人在一張牀上睡了五年,竟然不知道,她還會彈琵琶。
上次的鋼管舞,這次的琵琶演奏,這女人還真是爲了吸引男人的眼球,就無所不用其極。
想到他爲那女人花了四億,那女人卻區別對待,池慕寒心頭的火,就燒的更旺了!
半個多小時後,才藝表演結束了,一衆人回到了前廳,繼續喫喫喝喝。
夜淺跟陸之鳴正要用餐,江導帶着助理找了過來,他跟陸之鳴握手後,詢問了兩人的關係。
陸之鳴看着夜淺,溫柔的笑了笑道:“我們現階段算是很好的朋友了吧?”
夜淺抿脣點頭:“當然。”
江導讚賞的對夜淺遞上了名片道:“夜小姐,我剛剛看了一下你的表演,覺得你的氣質和容貌,都很適合擔任我新戲的女一號,我知道你不是圈裏人,可能會有所顧忌,我們有開機前是有培訓的,有沒有興趣,瞭解一下?”
夜淺下意識的轉頭,看向人羣中的馮悠悠。
馮悠悠此時,也已經注意到了這邊。
看着江導給夜淺遞名片,她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江導的劇本她看過,琵琶女這個角色,可太容易出圈了,如果真的被夜淺爭取到了,那她必然會在娛樂圈闖出些風頭。
這女人搶了她的男人,懷了她心上人的骨肉,現如今還要來事業上分她的一杯羹?
不行,她絕不允許!
夜淺看着她,眉梢玩味的揚起一抹弧度後,對江導頷了頷首,禮貌的雙手接過了名片道:“江導的好意我心領了,如果江導有什麼需要我跑腿的事儘管吩咐,但做演員我是真的沒什麼興趣。”
江導讓夜淺再考慮一下,他跟陸之鳴又寒暄了幾句後,就帶着助理先離開了。
夜淺跟陸之鳴重新坐下,繼續用餐。
陸之鳴看着夜淺的目光也愈發有光彩,他很是意外的道:“今天不光是江導,應該許多人都被你的才藝驚豔到了,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
夜淺聳肩:“這真是拖了我父母的福,別的小朋友小時候學的才藝,他們幾乎都給我哥和我報過,我也是試驗了許多課程後,只有這幾樣最後堅持了下來罷了。”
“那你的童年應該很幸福。”
夜淺幾乎不假思索的就點了點頭,是養父母和養兄,用他們的愛和關心,治癒了曾經卑微怯懦的自己。
還在他們身邊的時候,她的確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運,也是最幸福的人。
如果……養父母還活着,該有多好。
喫過飯後,夜淺去了一趟洗手間,她洗完手正要出去的時候,馮悠悠就氣勢洶洶的跟了進來。
她擡手要推夜淺,卻被夜淺一把拽住了手腕。
可她不死心,咬牙低聲怒道:“你什麼意思,你今天來這裏,就是爲了噁心我的是不是,我告訴你,你不要囂張,我……”
“是,”夜淺直接甩開了馮悠悠的手,她上前一步,逼近馮悠悠,眼底染着冷意:“我就是知道你想要上江導的戲,所以故意來噁心你的,你不是總讓我看清楚現實嗎?馮悠悠,該看清楚現實的人是你。”
馮悠悠咬牙,怒視着她。
夜淺笑了:“馮悠悠,你給我好好的看清楚了,你爭取不到的機會,我壓根就不看在眼裏,你視若珍寶的男人,於我而言,也一文不值。以後離我遠點兒,如果你再記不住我的話,可別怪我對你……”
夜淺的話還沒說完,門口忽然傳來一道冷鷙的聲音:“你能對她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