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個奴婢怎麼敢的

發佈時間: 2025-09-16 04:3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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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歌垂着眼皮淡淡道:“對不起小姐,我跟丟了。”

“跟丟?真是個蠢才,那你應該徹底丟了纔好。哼!”

當時她發現身邊沈雲歌不見了找都沒有找便回了侯府,她只盼着沈雲歌不出現在她眼前最好。

沈含玉鼻子冷哼一聲向着沈伯庸的書房去了。

沈伯庸從外面回來,梁夢梅正貼在他身邊給他捏肩呢。

沈含玉幾乎是衝進書房門,她雙眼直直地盯着沈伯庸。

“玉兒,你這是怎麼了?”沈含玉從來都是與他扭着麻花似的撒嬌,如此這樣瞪着一雙眼,滿臉決絕地看着他還是第一次。

“爹,我要嫁人,女兒要嫁人。”

沈伯庸先是一愣,片刻後便笑了,“玉兒是到了嫁人的年紀了,只是嫁人不是着急的事,不光得有人上門提親,也得爹爹幫你選好人,才能把你嫁出去。”

梁夢梅聽到沈含玉要嫁人當即也是一僵,捏肩的手倏地一縮。

她的女兒去年雖然及笄了,是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可是這也太突然了。

不行,不行啊!

沈含玉急了,她急得撲到沈伯庸書案前,把他手裏的兵書扯了出來,道:“爹,玉兒已經看好人了,玉兒要嫁昭王。”

“什麼?”沈伯庸徑自彈了起來,“你說你要嫁誰?你要嫁昭王?”

沈含玉表情很篤定,“對,昭王,當今太武帝的第七子,昭王穆元湛。皇上不是要爲昭王選王妃麼,不是問滿朝大臣誰願意把女兒嫁給她麼,你就說你願意。”

沈伯庸知道她是聽到了宮裏傳出來的風聲,卻沒想到自己寶貝女兒竟然想要嫁給穆元湛。

整個京城,哪家名門閨秀都是聞昭王而避之不及,她怎麼還巴望着要嫁給他。

沈伯庸沉住氣,保持着老父親認爲最和善的語氣道:“玉兒,昭王的名聲你不是不知道,一個無所事事,只知道玩樂荒銀女色的閒散王爺,你嫁給她有什麼好日子。”

“是啊,玉兒。”這時愣在一旁的梁夢梅,一雙發呆的雙眼換過神情也勸,“嫁入皇家不好,你再等兩年,到時候娘給你說一門極好的親事,昂。”

梁夢梅捋着沈含玉手臂,沈含玉卻不情願地甩手拂開,“不,不要等,我除了昭王誰都不嫁,你們不願意我就當尼姑,去死!”

沈含玉知道父母因着穆元湛的名聲定是不願意她嫁過去,便直接威脅。

沈伯庸只當沈含玉不過是一時情起言語威脅他而已,晾着她幾日,反抗不過必然也就順從父母。

於是沈伯庸沒把沈含玉這句話放在心上。

可萬萬沒想到,那個平日那個嫩窪窪如豆腐一般,只知道在他身邊撒嬌的女兒竟是真的一連兩日滴水未進。

一早遮月已經派人去告訴沈伯庸和梁夢梅。沈伯庸身爲武將,在教育子女上也有着他認爲的雷霆手段,有的時候不能任由着她們胡鬧。

當年是,現在亦是。

沈伯庸不當一回事,只道她餓極了自然要喫的,便去上朝了。

梁夢梅也是過一會兒便去看一眼,她更不願意女兒嫁給皇家,女兒的親事她這個娘是有打算的。

可到傍晚時,躺在牀榻上的沈含玉只是出着一口氣,連嘴脣都已經發白了,遮月看着都要嚇暈了過去。

怕別人去告訴沈伯庸,沈伯庸還是不當一回事,她亦看得出她家侯爺對新來的南不疑有些別樣的情緒,讓南不疑去說上幾句話,興許侯爺就心軟了。

這時沈含玉院子裏所有的下人都心驚膽戰地守在院子裏聽着差遣,沈雲歌亦隨大家站成一排,一雙英氣的眉眼無半點緊張,只淡淡地垂着眼皮。

遮月驚慌地急步出來,徑直衝到沈雲歌面前,拉着沈雲歌的手道:“不疑,你去勸說侯爺,你去,說不定侯爺立馬就能過來答應了小姐呢!”

遮月跟了沈含玉五年了,她是真的心疼她的。

那日沈雲歌依稀聽到了什麼七皇子昭王只知喫喝玩樂,貪銀好色。不過是一個白白浪費皇家富貴的蠹蟲,倒是與沈含玉這樣的傲慢霸道,不可一世的人是天生一對。

那個王爺後院已經有了九房姬妾,沈含玉嫁過去倒有趣了,以她的心性,真皮還不得氣死。

沈雲歌應了遮月轉身去通報沈伯庸。

沈伯庸在侯府除了晚上上牀睡覺回屋,其他時間都在書房或者後花園練武。

沈雲歌一路來到後花園找到沈伯庸。

仲秋的草木香尤其沁人心脾,花園的味道是沈雲歌記憶深處的甜。

當年,她和母親常常在這裏看沈伯庸練功。

沈雲歌神情有半分遊離地走到沈伯庸面前。練功的還是那個人,但在她心裏,他已經不是她的爹。

沈伯庸看到眉宇略沉的沈雲歌走來,倏地將揮在空中的長矛收住,劃空的“霍霍”聲戛然而止。

沈伯庸向前,語氣溫和,“不疑,可是有事?”

沈雲歌不擡眼皮看他,淡漠道:“侯爺,遮月說小姐她嘴脣發白,可能快沒氣了。”

“……”沈伯庸眉頭一皺,重重一聲嘆,沒再說話便大步向沈含玉的院子去了。

沈雲歌步履不緊不慢地往回走,一出後花園便迎上面色泛青的梁夢梅。

梁夢梅沒說話只直直不善地盯着沈雲歌。一旁那周老貨卻像一個地府裏的孟婆,幽森着一張臉,一雙眼睛直直地對沈雲歌道:“小蹄子,得個機會就往侯爺眼前鑽,趁這太陽昏昏的,你預在這花園裏使什麼狐妹子手段勾扯侯爺?”

沈雲歌聽到老嘴說出這樣的話心裏只覺着犯惡心,一雙鋒銳發亮的眸子不由地衝着她一瞪。

老貨被瞪得一愣,她在這院子裏沒有幾個人這樣瞪她,除了侯爺和十多年前那個小妮子這樣瞪過她,就連夫人和小姐都從來都從來沒有過,她這卑踐的一個奴婢怎麼敢的。

定是仗着侯爺與她承諾了什麼,她才這樣放肆的。

一旁梁夢梅與周老貨的想法不謀而合,看着沈雲歌的眼神越發冷,皮笑肉不笑地道:“別以爲有侯爺撐腰我就不能拿你怎麼樣,若你不識相,你會在這世上消失得連個影子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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