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聽見季媛的聲音,眼底快速閃過一抹狡黠的光。
雖然她不明白今天沈明珠怎麼忽然轉性了,可是她給沈明珠安排的好戲即將上演!
沈澤景則是疑惑,“什麼味道?”
季媛眼睛在姜曉曉身上來回掃視,“沈家到底是豪門世家,什麼髒東西都可以帶進來的嗎?”
姜曉曉被她這樣沒有禮貌的打量看得很不舒服,當即臉色一白,渾身剋制不住顫抖。
沈明珠神情溫柔給了姜曉曉一個安撫的眼神。
然後站起來,圍着季媛走了一圈,一邊走,眼神放肆地上下看。
“確實,管家怎麼把這個髒東西放進來?”
季媛的臉色紅了又青,她深吸一口氣才說話,“你什麼意思?!”
沈明珠站住不動,一只手支着下巴似在思考,“這不你說的,髒東西!”
“你什麼眼神?你說我是髒東西?”季媛很不可置信,沈明珠居然敢這麼對她?!
沈明珠笑了,眼底帶着嘲諷,“季小姐也知道這樣的眼神看人很不舒服呀?”
“不過你還算有自知之明,你的心確實髒!”
季媛氣得發抖,她說的髒東西是指姜曉曉!
沈明珠居然把這個強行安在她頭上。
可她回頭看見季辭站着沒有說話,她不敢反駁說自己口中的髒東西是指姜曉曉。
沈鳶見季媛喫虧,終於忍不住開口。
“姐姐,季總還在這裏,你怎可當着他的面侮辱他的堂妹,你這是對季家不敬!”
“是嗎?”沈明珠淺笑靠近季辭,“季總介意我幫你管教滿嘴污言穢語的季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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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雙杏眸閃爍着光,眉眼彎彎中盡是得意,像極了一只闖了禍仍舊理直氣壯的小貓。
「真當我傻?反正季辭今天過來必定是更改婚約,那麼他想要我答應此事,就相當於欠了我人情,只要我不是踩在他頭上拉屎,他都得哄着我!至少得讓我答應!」
「最後能狗仗人勢一把,不好好利用一番怎麼行?」
沈澤景喝着豆漿差點一口噴出來,沈明珠的心聲怎可如此粗俗!
季辭神情複雜,沈明珠狐假虎威的架勢勾起了他久遠的記憶。
曾經,也有這麼一個女人,闖了禍之後也是一樣理直氣壯說是他乾的。
可是念頭一轉,只剩下女人緊閉雙眼,臉上毫無血色躺在冰冷的棺木中。
沈明珠緊緊盯着季辭的墨眸,那雙眼睛明明看什麼都跟看狗一樣的冷傲,如今卻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脆弱?
她搖搖腦袋,「一定是我看錯了,季辭這種俯視衆生的霸總型男主,怎麼可能脆弱?」
季辭聽見她的心聲,發散的心思迅速收回,恢復一貫的冷淡。
沈明珠眨眨眼睛,「果然是我看錯了,季辭這臉冷的跟塊冰一樣,親一口估計會被凍住!」
沈澤景本來聽見脆弱二字特意看向季辭,可他看着季辭跟以往沒什麼不一樣。
下一秒,沈明珠的心聲讓他猛地咳嗽。
親,親一口?還凍住?
沈明珠哪來那麼多驚世駭俗的想法?
季辭偏過臉,耳根處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
他又不是真的冰塊,怎麼會凍住?
“堂哥~”季媛見季辭不說話,急的不行,以至於完全感覺不到空氣中瀰漫在沈明珠與季辭之間的奇怪氛圍。
「堂哥~~這語氣,真夠噁心的!」
沈明珠一邊模仿季媛的語氣一遍嫌棄。
沈澤景滿頭黑線,噁心你還模仿?
季辭到底是男主,擁有極強的信念感,對於季媛以及沈明珠的心聲裏轉了十幾個調的“堂哥”,他的神情都沒有變過。
“季媛,我是不是跟你說過,要跟我出來可以,別讓我發現你做出損害季家名聲之事。”
“我,我沒有!”季媛生怕季辭繼續責難,立馬出聲反駁。
她心裏很清楚,季辭說話是一點不會顧忌她的臉面。
這裏還有其他的人在,尤其是沈明珠,季媛並不想讓她看笑話。
好在別墅外的嘈雜聲打斷了他們。
季媛聽見動靜看向沈鳶,在對方眼中看見肯定的答案,季媛又忍不住開始得意。
這下看沈明珠如何囂張?
只怕堂哥棄了她都來不及,到時,她倒要看看,沈明珠還有什麼理由嘴硬!
“怎麼回事?”沈澤景沉聲詢問管家。
管家嘆了口氣,“那小子忽然闖進來跪在別墅外面大喊大叫,我們試過把他拉走,他卻瘋了一樣撒潑打滾!”
“嘴裏還喊着,喊着……”管家實在沒有那個人那麼厚臉皮敢說那些話。
沈澤景大概明白,大步走出門外。
“堂哥,誰這麼大膽在沈家外面鬧事,我們也去看看能不能幫上沈大哥的忙。”
季辭沒說話,沈明珠從季媛的語氣中明白,這事多半是衝着自己來的。
“曉曉,你坐在這裏不要動,我出去看看。”
沈鳶拉着季媛跟上沈明珠,主人家都出了,季辭也不好待在裏面。
飯廳裏只剩下姜曉曉。
別墅外面,張巖正好甩開其他傭人的控制,半跪半爬靠近走出來的沈澤景。
“大哥,大哥!我求你,成全我和明珠吧!”
張巖真的豁出去了,扒拉着沈澤景的褲腿大喊大叫。
傭人一時也不知道要不要拉開他。
沈澤景皺着眉,他看出來了,這個人就是慫恿沈明珠跳樓的那個富家公子。
沈明珠走出來看清對方的臉,直接就是一腳把他踹倒。
“張巖!別噁心吧啦在那裏鬼哭狼嚎。”
沈鳶和季媛剛好出來,沈鳶驚訝捂嘴,“姐姐,他不是你爲了他要跳樓那個……”
沈鳶的話戛然而止,卻把該暴露的地方全都表達清楚。
在場的傭人都有些詫異,不過剛剛這個男的嘴裏確實反反覆覆喊着大小姐的名諱。
沒想到他們之間居然有這樣的聯繫。
張巖瞥見最後走出來的季辭,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他憤憤地瞪着季辭,“明珠別怕,我們是真心相愛的,什麼封建迷信的婚約是沒辦法阻止我們在一起的!”
他這一聲喊的極大,別墅裏的姜曉曉都能聽見那一種。
沈澤景示意傭人把他的嘴堵上,季辭卻開口,“讓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