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買肉
門推開發出吱嘎聲，老舊的木門雖然有些破敗但能抵擋外頭的凜冽寒風。
周萬山一進去就看到自家老婆靠坐在牀頭拿着一塊縫厚厚的鞋墊縫縫補補。
“回來了？鍋裏燒着熱水，快去洗洗睡吧。”林婉銀放下針線，側頭看來。
在昏黃的燭火下她眉眼精緻漂亮，說話之後捂着嘴打了個秀氣的哈欠，眼裏瞬間漫上一層薄薄的水霧，平添了幾分嫵妹動人。
周萬山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直把人看得臉上泛起一絲薄紅，避開他的視線後躺了下去背對着門口。
周萬山很快出去，把魚倒進大缸裏，加滿了水，用蓋子蓋住，又跑到廚房洗了臉腳，動作迅速中帶着一分急切，收拾好自己回房的時候他又站在門口躊躇了一下。
今天他的動作嚇到了婉銀，不知道她還怕不怕自己……
就在周萬山糾結的時候，並不知道里面的女人已經把他倒映在門上的影子看得清清楚楚。
“還不睡？明天不早起了？”
女人清潤溫柔的嗓音傳過來周萬山的那點遲疑立刻眼煙消雲散，大步走了過去。
他掀開被子躺上去，平躺了好一會兒，又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婉銀”，沒聽到回答後試探着伸手攬住女人的腰，往裏挪了挪，把人摟進了懷裏抱住。
嬌柔的身體又軟又香，周萬山一把人摟住就有些控制不住心裏叫囂的某種欲—望。
仔細想想，他已經大半輩子沒有再碰過她了……
不行，他不能再嚇着她。
周萬山沒發覺自己抱着人的手越收越緊，他呼吸又急又重，埋在自家媳婦兒肩窩裏喘着氣，眼睛都憋得有點紅。
本來一直在擔心警惕的林婉銀被他一聲悶喘給羞得整張臉都紅透了，聽到背後的動靜，感覺腰都快要被男人勒斷，她忍不住掙扎起來。
早就經歷過那檔子事兒，她怎麼可能不懂。
然而剛一動，周萬山無意識的把人抱得更緊，身體緊貼在一起。
“別動。”
周萬山深深喘—息，有一下沒一下地吻着細嫩的頸子，嗓子發乾：“老婆，婉銀……媳婦兒。”
聲音又沉又啞，帶着某種難耐的欲—望，林婉銀不只臉紅了，整個身子都紅了起來，她又羞又急，卻不敢動，生怕周萬山犯渾。
周萬山眼睛發紅，從那細嫩的脖子親到領口，棉衣被他蹭掉了一顆釦子，露出更多的肌膚，他忍不住用脣重重碾過。
好久以後，他長長舒了口氣，把懷裏紅了臉的人往上拖了拖，和自己面對面，一口親到了女人發燙的臉蛋上：“媳婦兒……”
又是一口落在林婉銀鼻尖，嘴脣，下巴……
林婉銀本來還因為他的厚顏無恥有幾分不敢置信，被這樣一鬧啥脾氣都沒了，忍不住輕笑着躲開周萬山扎人的下巴，“好扎手。”
周萬山把人哄開心了，偷偷鬆了口氣。
他還擔心自己剛才的動作會讓她再次害怕自己，可他實在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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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軟軟的老婆就抱在懷裏，這誰能忍得住！
周萬山又親了她兩口，哄着人：“睡吧。”
林婉銀嗯了一聲，不太習慣被抱着，翻了個身面朝着裏面女兒，很快就睡了過去。
周萬山收了一下自己，重新上牀摟着人睡了過去。
早晨六點，天剛矇矇亮，周萬山已經到了縣城。
他的魚剛擺上來就被好幾個人買走了，不到一個小時全部賣完，收好零碎的十二塊錢剛起身就看到正拎着桶過來的張志國。
“萬山哥，你賣完了？剛好，把位置騰出來，我來接着賣……”
張志國走過來毫不客氣的佔了位置。
他桶裏裝着滿滿一桶魚，各個活蹦亂跳的，一揭開蓋子就蹦出來兩條。
周萬山被他擠開，看他眼疾手快的把兩條大魚撈起來，避開了混在人羣裏想要撿漏的大娘，“嬸子，你要哪條？我給你稱秤……不貴，三毛一斤。”
那嬸子沒能撿到魚，臉不紅心不跳，“三毛還不貴？別人家都賣兩毛，就你家賣三毛。”
周萬山瞥了他一眼，見他嘴皮子利索的和人說話，也不和他計較，動作利落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拎着要走，卻被他一把抓住。
“哥，這個大娘要把魚腹清了，我不會啊，你幫幫我！”
手裏被塞了一把刀，周萬山愣了一瞬，驀地被氣笑了，“你賣魚還是我賣魚？自己幹！”
他把刀塞回去，不顧張志國的口蜜腹劍，面無表情的拎着桶走了。
這小子油嘴滑舌，愛佔小便宜，之前坑過他多少次，還指望他幫忙？呵呵。
周萬山頭也不回的走了。
在街上逛了一圈，看到有現宰現賣的豬肉攤立刻湊了過去。
已經被宰殺放了血的豬肉一塊塊壘在案板上，油膩膩的桌面殘留着血跡和一些豬肉碎末，有人問了價後襬手嫌貴，周萬山走上前，“要兩只豬蹄，勞駕切成塊。”
屠夫把豬蹄丟到秤上，“三毛一斤，兩只豬蹄一斤六兩，四毛八。”
還挺便宜！
周萬山指了指旁邊的豬板油：“咋賣的？”
“一塊錢一斤。”
家裏的油用得很快，菜籽油一塊二一斤，他上次買的三斤這幾天吃飯都用得差不多了，不如買豬板油自己回去熬。
“排骨多少？”
周萬山記得這個時候排骨也賣得便宜，因為骨頭上沒啥肉，大家講究的是吃飽不是吃好。
賣肉的屠夫臉一沉，不耐煩道：“你到底買不買？不買趕緊走，別擋着我做生意！”
周萬山一噎，他這不是多年沒買過肉了，問問肉價，兇什麼兇！
眼見屠夫要把肉撿回去，他急忙喊住：“買買買，誰說我不買了！”
“兩個豬蹄裝上，再來一斤排骨，五斤……算了，來十斤豬板油！”
天氣冷，豬油不容易壞，多買點回去，反正都要吃。
周萬山大手一揮，花了十一塊錢。看他買的多，店家還送了一小段肥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