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長相普通的男人走進來,腋下還夾着公文包,像是在早高峯路上隨處都能遇到的社畜,毫無個人特點。
他從文件夾裏拿出一個信封,裏面被什麼東西塞得鼓鼓囊囊的。
緊接着就是一沓厚厚的資料,好在碼的比較整齊。
“裴總,這是您要的。”
裴延敖兩指夾着筆身,在空中虛指了一下信封,示意男人拆開。
男人連忙打開信封,厚厚的照片從裏面擠出來,他一邊翻一邊解釋:“這些都是蘇小姐私會林冬年的證據,不過據我觀察,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過逾越的親密動作。”
裴延敖眼睫微斂,沒什麼情緒的拿起一張照片,又從厚厚一沓資料裏掀出來幾張。
兩相對比之下,他沒說什麼。
資料裏都是裴氏之前合作過的小廠,而這些小廠最近有個共性,無一例外都紛紛倒戈,跑去與林氏合作了。
他當時覺察出不對勁,立即讓蘇雪晴着手調查。
但她遲遲給不出個明確結果,大有和稀泥應付過去的打算,他那時就猜到這其中必有蹊蹺,多半還和蘇雪晴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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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一查,果然不出所料,蘇雪晴竟然暗中和林氏的總經理有來往。
“林冬年。”他慵懶的拖長了尾音,完全不把這個人放在眼裏似的說:“論年齡論資歷,他都比林晏儲更適合總裁的位置,但偏偏何方英沒選他,出國沉寂真麼多年,還以爲真他放棄了。”
男人撓了撓腦袋,搞不清楚他話裏的意思,“裴總,蘇小姐那邊……還需不需要繼續跟?”
“不用。”
撂下這句話,裴延敖把照片隨手丟進垃圾桶,拿着手機起身。
男人正要跟上去的時候,裴延敖吩咐:“把這些東西處理掉。”
林冬年和林晏儲表面上是叔侄關係,但私下裏爲了當年競爭林氏集團執行總裁的位置,早已經鬧掰了。
而林冬年跑到國外蟄伏已久,選擇在這個時間點回國,想必是做好了能拿回集團的準備。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既然林冬年和林晏儲不對付,那他也不介意助一臂之力。
只要能扳倒林晏儲和何方英,曲半夏就失去了靠山,不得不轉回來依靠他,哪裏還有和他慪氣的底氣?
雖然不知道蘇雪晴出於什麼目的這麼做,但至少他們都希望林晏儲倒臺,這樣就夠了。
而且蘇雪晴也不笨,知道放長線釣大魚,給林冬年的項目,都是些邊邊角角的小廠合作,對裴氏集團的影響微之甚微。
從祕書辦公室看到裴延敖出來,蘇雪晴連忙拎包跟了上去。
她從後面小跑過來,攙着裴延敖的胳膊,親暱的說:“阿延,今天怎麼知道準點下班了?”
像是戀人之間一句隨意的調侃。
裴延敖自顧自的向前走,既沒有回答她的話,也沒把人推開,就這樣上了電梯。
司機已經在門口等着了,蘇雪晴和裴延敖一左一右上了車。
上車的時候,蘇雪晴總覺得身上有道莫名其妙的視線,她側頭無意間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