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餘你去死!”
被幾個人同時按住暴躁的陸梅,不甘心的衝着往後摔的張餘惡狠狠的喊了一句。
離張餘最近的趙姨也有幾米遠,看見張餘往後摔嚇得面無血色,衝過去感覺都要來不及扶住她,於是直接撲上去滑趴在地板上當人肉墊子。
同樣要摔跤的張五夫人記着張餘,伸手想要拉住她,但沒能拉到。
張餘伸手抓住旁邊柔軟的沙發扶手,可身體還是以直躺的方式摔在了趙姨後背上,沉重的孕肚猛然一震。
張五夫人也摔在了張餘旁邊的地板上,痛得眥牙裂嘴。
這一刻,混亂的客廳瞬間靜止了般。
動作不利索的想要過來拉張餘的張老太太,眼睜睜看着張餘後摔,震驚的瞪大着雙眼。
“阿餘……?”
一聲輕輕的叫喚,叫醒了驚呆的所有人。
除了冷漠的看着張餘摔的陸梅。
張大夫人立馬甩開陸梅,跑去查看張餘的情況,見張餘一動不動的睜着雙眼直望天花板,雙手無處安放的想碰碰她又不敢。
“阿餘,你感覺怎麼樣?不舒服你要說啊!”
其他人也圍了過來,墊在張餘身下的趙姨感覺很痛,但是一動不敢動的趴着。
“快打120,快快快!”張大夫人怕有事,立馬喊其他傻得不知反應的人。
感覺不到有異感的張餘狠狠吸了一口涼氣,張開嘴道:“我沒事……”
可話剛落下,肚子一陣痛感似炸開的炸彈突然爆炸,痛得她面色驟然發白,脣色都沒了。
那些原本驚呆在樓梯上的年輕人這時候跑下來了,看見張餘不對勁,有人跑去開車。
“快把人弄上車去醫院!”
“對對對!快走!”
一羣人七手八腳,小心翼翼擡張餘起來,擡起來後,發現地板上有一片血漬,都知道了情況的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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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電話通知阿湛!”
張五夫人喊話的同時,反手就怒火中燒的抽了陸梅一個巴掌!
“你竟敢推我!看見阿餘這樣你滿意了!?”
陸梅看見張餘的情況確實暗驚了下,但很快又平靜下來,捱了這一巴掌後,那點暗惱的衝動也隨之消失不見。
“那是她自找的!活該!”說完就離開了張家。
張老太太急得六神無主,直在原地打着轉,還是張五夫人拉她到沙發坐下。
“媽,你別急,大嫂他們一大幫人送去醫院,我陪着你。”
“老頭子還在上面……”張老太太眼眶裏蓄着淚光,從張餘摔了之後,那顆心就一直在拉扯式的痛着,“阿餘……阿湛……怎麼辦……”
聽着這語無倫次的呢喃,張五夫人也是後悔的很。
她不該護在阿餘跟前,該拉阿餘走開。
可是誰又能想到陸梅竟然下得去手,碰不到阿餘就直接推她,非要動阿餘不可!
紀湛這邊接到電話已經急瘋,根本不管還在開會,起身就離開直奔頂層,跟在後面的宋御已經電話安排好直升機。
中和國際醫院婦產科,張餘已經送進產房,手術同意書是張餘自己籤的。
張家人全都等着產房外面,個個坐立難安。
只用了一個小時,紀湛便回到了尚城,並且急匆匆趕到醫院。
張家人看見他的那一瞬,他整個人的氣息都是陰冷的,心裏都在發怵,也都不知該怎麼面對他。
“大舅媽,情況怎麼樣?”紀湛問張大夫人。
張大夫人只說知道的:“進去一個多小時了,不知道情況怎麼樣。”
“怎麼發生的?”紀湛又問,目光環視一圈在場的張家人,那眼神已經說明一切。
只要跟張家的任何一個人有關係,他都不會因為是老婆的孃家人而不追究。
張大夫人便將當時的情況一五一十還原。
“陸梅麼。”紀湛輕輕說了這三個字,實則咬牙切齒。
張大夫人道:“阿湛,有些話我還是想講一下。阿餘已經挺長一段時間都沒回我們那兒了,因為我們讓她不要來回跑,今天卻忽然回來,我感覺有可能是知道陸梅來了,她就跑回來了,她們倆人本來就不和,我感覺她跑回來是不是就衝着陸梅回來的,有話要說,但沒說兩句話就發生了衝突。”
紀湛暗擰眉峯,還沒開始想,產房的門打了開來。
兩名護士一人抱着一個保溫箱出來,對在場的人說:“產婦老公來了嗎?哪位是?”
紀湛早已迎上去,溫聲說道:“我是。”
“龍鳳胎,你好好看一眼。”護士說,“寶寶在媽媽子宮裏時發育很好,剖出來後,因為器官發育還不完善需要放在保溫箱監測生長髮育。”
紀湛看着護士說,可聽見的都是寶寶的情況,視線也只是淡掃過一眼兩個寶寶。
“我老婆情況怎麼樣?”
“產婦體質好,情況挺好的,放心吧。”護士抗不住紀湛的銳利眼神,說完就抱着保溫箱走了。
都挺好的?
紀湛可不覺得,都摔早產了肯定很痛,哪裏挺好的了。
聽說了張餘的情況都挺好,張家人都安下了心,有人已經看過保溫箱裏的龍鳳胎,小小的看着就揪心。
“阿湛,我已經吩咐家裏熬湯,等阿餘出來你只管陪她就行,在去月子中心前交給我們。”張大夫人說。
紀湛點點頭:“謝謝大舅媽。”
“謝什麼,一家人。”張大夫人說,“你要不要打電話通知一下家裏阿餘生了?”
這一提醒,紀湛才想起來是要通知一下。
於是摸出手機,打電話給紀老爺子。
“爺爺,阿餘剛剛已經平安生產。”
“生了?!”紀老爺子吃驚,“這才多久?怎麼就生了?不是還沒到時間嗎?”
紀湛沉嘆一聲氣,道:“出了點狀況,早產了,是龍鳳胎。”
“那阿餘怎麼樣?”紀老爺子關心道。
“還沒出產房,護士說情況都挺好的。”紀湛的心是揪着的,眉頭就沒鬆開過。
正說着,產房的門打開了,醫生出來了,後面的護士推着張餘出來。
“她出來了,不說了。”紀湛直接就掛了電話來到輪牀邊。
看見他,張餘委屈而難過的眼淚滾滾而下,想開口,喉嚨卻一時發不出聲來。
紀湛仔仔細細的看着她蒼白的臉蛋,心臟疼得一抽一抽的,低頭親吻了下她的沒有血色的脣,手指拭着她的淚。
“老婆,你受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