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季勳一驚。
碰?哪種碰?
他緊張的心臟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心下猜測:傅呈禮不會以爲他把她睡了吧?!
老天作證,他連衣服都沒來得及脫啊!
他害怕的牙關發抖:“沒有!我沒有!不是那種碰,我只是摸/到她腿了,就這,其他的真沒做,我只是腦子裏有這個想法….….”
傅呈禮冷笑:“你想的倒是挺美。”
他扔了菸頭,一腳踩滅。
一把抓住蘇季勳的頭髮,用力往後一扯。
“哪只手摸了她的腿?”
蘇季勳顫巍巍舉起右手。
“哪只手把她的手腕掐出紅印的?”
蘇季勳遲疑地舉起左手。
傅呈禮勾嘴一笑:“那就兩只手都砍了。”
他的聲音輕飄飄。
彷彿跟砍大白菜一樣簡單。
蘇季勳已經快要嚇得尿褲子。
他大喊:“傅少,我錯了!我再也不打她主意!放了我吧…….”
手機鈴聲響起。
傅呈禮看了看屏幕。
是秦靳川打來的。
電話接通,秦靳川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
“放了蘇季勳。”
傅呈禮掀眼皮看了眼在地上掙扎的蘇季勳。
消息倒是挺靈通。
傅呈禮一口回絕:“不可能。”
秦靳川咬牙:“蘇季勳還年輕,他是犯了錯,酒精上頭一時糊塗,哪個男人年輕時不犯錯?你要毀了他一輩子嗎?你一定要把事情做的這麼絕?!”
傅呈禮聲音懶懶的:“秦靳川,我警告過你,不要打她的主意,這次你本人不來雲城,派了個小弟來攪渾水,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
秦靳川惱了:“胡扯!我叫他去參加會議,我可沒叫他去睡//女人!我秦靳川想要哪個女的從來都是正大光明,用不着偷雞摸狗!”
電話那頭的秦靳川,聲音有點激動。
如果早知道蘇季勳這個管不住褲襠的蠢貨會捅這麼大簍子……..
他一定不會派他來雲城。
見傅呈禮死不鬆口,電話背景裏又不斷傳來蘇季勳的慘叫。
秦靳川臉色越來越難看。
秦家這次勢必要在北城東山再起。
如果傳出去,他秦小爺連一個手下都保不住……..
以後誰還願意給他賣命?
眼下這個情況,只有低聲求人。
儘管他內心是百般不願意求傅呈禮。
他覺得自己有資格對傅呈禮甩臉子。
因爲當年姐姐就是被傅呈禮連累纔去世的。
所以這些年,秦靳川向來不給傅呈禮好臉色。
現在居然要卑躬屈膝求他?!
秦靳川不得不忍下心底的憋屈,放低了姿態,緩緩說道:
“傅呈禮,我們各退一步,你把他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只要你放了蘇季勳,我找個藉口讓他滾出北城,永遠不再出現在你眼皮子下,這件事就不再提了。”
不再提?
他偏要提。
如果不是剛纔自己及時趕到,她指不定要被這個畜生虐待成什麼樣。
什麼代價都不付出,就想把這件事輕飄飄揭過?
傅呈禮冷笑:“秦靳川,你爸當年談判的本事,你是一點沒學會。”
這是要談崩的節奏。
傅呈禮壓根不接受秦靳川提出的條件。
也有可能,他是真的要下狠手,任何條件都不接受了。
秦靳川急道:“你,你就算看在我姐的面子上,一點都不肯心軟嗎?她當年可是爲了你喪命!那個安映壓根對你沒興趣,你這樣做值得嗎?!”
傅呈禮又點了根菸,修長的手指夾着煙。
倉庫昏暗的環境裏,一雙深邃的黑眸晦暗不明。
傅呈禮懶得再和秦靳川多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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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掛斷電話。
轉手把自己的手機扔給陳祕書。
“把秦靳川拉黑,以後我不想接他電話。”
因爲秦BOSS的“營救”失敗,蘇季勳神情絕望。
如果搬出秦家的背景,又搬出傅呈禮死去的白月光都救不了他。
那沒人能救他了。
傅呈禮淡聲道:“動手吧。”
杜昀的幾個手下面色詫異,低聲討論道:
“不是,真砍啊?”
“這個傻缺調系的是什麼女人啊,這麼重要?至於報復得這麼狠嗎?”
“傅家和秦家舊樑子沒解開,新樑子又添一件….….”
幾個人窸窸窣窣湊在一起講悄悄話。
杜昀眉頭一皺,一腳朝幾個小弟屁股踹上去。
“少插嘴!這是你們能議論的嗎?”
其實杜昀內心也有點震驚。
傅呈禮這些年收斂多了,早不像以往在國外那麼瘋。
但是這次,不管別人怎麼勸,他都是如此堅定的要逼死一個人。
可見絕對是踩到了他不可觸碰的底線。
這時,傅呈禮的手機又響了。
陳祕書看了眼屏幕,拿起手機遞過去:“不是秦靳川。”
傅呈禮掃了眼。
是安映打來的。
他接通電話。
電話另一頭,是安映軟軟的聲音。
“你在幹什麼?”
傅呈禮沒說話。
怎麼說?
說他大晚上爲了替她出氣在外面找黑///幫砍人?
但是….….電話背景裏蘇季勳的哭嚎的求饒聲,已經說明了一切。
安映心下明瞭。
她頓了頓,小心翼翼試探道:“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
傅呈禮:“什麼?”
安映:“放了蘇季勳吧。”
傅呈禮皺眉:“洗個澡把腦子洗進水了?”
安映:“………”
腦子進水不是可能的。
這是她深思熟慮的選擇。
安映的頭髮絲還沾着浴室的水汽。
她擡手把溼潤的髮絲撥到耳後,靜靜道:“你把他揍得成那樣,他已經受到了懲罰,以後也不敢再犯事,不要把人逼到絕路,免得鬧出人命官司。”
“堂哥,謝謝你今晚幫我,但你不僅是傅氏的總裁,你身後還有整個傅家,老爺子對你寄予厚望,不要因爲一些不值當的小人,給你的名聲和傅家造成影響。”
“前段時間慈善晚宴那次,你和秦靳川的矛盾就在圈子裏傳開了,你要是毀了他的手下,他只會對你積怨更深。”
安映抿了抿嘴,白皙的手掌捏緊了浴袍一角,垂眸道:“更不要因爲我,和人交惡,不值得的。”
傅呈禮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她倒是懂事。
懂事的顧全大局。
剛纔那番話,考慮了他,考慮了傅家,甚至還考慮了秦家。
考慮了所有人,唯獨不考慮她自己。
傅呈禮:“我要是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