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晚君這時候說道:“錦兒姑娘,你若有需要,儘管吩咐婢女就好,好好休息。”
簡單囑咐了幾句,隨後便離開了客房院子。
不一會兒蘇嬤嬤也跟了出來。
“王妃娘娘,她姐姐的事情何時說比較好啊?”
問口後突然意識到不對。
王妃是何時知道林箐默存在的?
她小心翼翼問道:“王妃娘娘,您又是何時知道王爺跟林箐默之間的事情都?”
到了府邸兩年多時間,一直都有意瞞着。
也從來沒有聽她提起過,還以爲瞞住了。
穆晚君邊走便平靜道:“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聽說林箐默死在土匪窩,具體怎麼死得?”
頓下腳步回頭看向蘇嬤嬤,眼中帶着疑問。
蘇嬤嬤一臉爲難,張了張嘴又閉上。
“她……她……”支支吾吾了半晌。
見穆晚君還是盯着自己,只能壓低聲音道出一切,“她是慘死的,被匪徒排隊凌辱。”
“身被折騰地破爛不堪,連……連腸子都出來了,嘴也……也……”
說道此處就喉嚨發緊,聲音顫抖厲害,再也無法繼續說下去。
她眼眶溼潤,捂住嘴搖了搖頭,“那些土匪不人,以前王爺剿匪沒有清理乾淨。”
“後來他們無法對王爺下手,就抓了箐默姑娘折磨,屍體抱回來時慘不忍睹……”
當年的場景歷歷在目。
還是她爲林箐默整理的遺容,當時是邊流淚邊整理。
穆晚君聽後攥緊拳頭,柳眉微微蹙起:原來如此,難怪霄雲策無法走出來。
她看向客房院門處,突然覺得林錦兒跟自己有些同病相憐。
她們都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姐姐,而姐姐都是年紀輕輕就慘死。
死得原因還都跟霄雲策有關。
穆晚君拉回飄遠的思緒,“好好對錦兒姑娘,讓王爺不要再用錯的方式去寵愛。”
“王爺是過不了那一關的,他即便去剋制,最終肯定會將林錦兒留在身邊。”
林箐默是霄雲策心中一輩子都痛,不可能會放下的。
換做是她,也同樣無法釋懷。
在乎的人因爲自己而那般慘死,這個疙瘩會如堅石一樣堵在心裏。
一輩子都會自責,愧疚,絕望,憤恨……
蘇嬤嬤:“王妃娘娘……”
話還沒有說出口,穆晚君已經轉身離開。
回到湘馨苑後,梨雲輕嘆道:“但願林錦兒能夠平安順暢一輩子,別因爲霄雲策而發生不好的事。”
前後跟霄雲策有關的女子都沒得到好的下場,也不怪她會這麼說。
穆晚君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後吩咐,“你去廚房拿點喫的,一會兒我與秋雲去一趟地牢。”
……
傾月如一具屍,靜靜躺在地上。
眸光一直望着外面,看不出任何情緒。
牢房大門傳來“吱呀”聲,刺眼的光線射進黑暗的牢房中。
她下意識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就看見熟悉的兩抹身影款款而來。
看清來人後,眼神頓時充滿恨意。
“啊……啊……”如同野獸般嘶吼着,奮力的往前蠕動,想要爬過去。
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這個女人,恨不得千刀萬剮。
再這暗無天日的地牢裏,日日夜夜都在後悔。
後悔沒有想辦法將穆晚君給殺掉,後悔低估了她的實力。
穆晚君眉眼含笑,“這麼激動,是不是問道飯菜的香味兒了?”
獄卒打開了房門。
傾月眼神猩紅無比,似乎要噴出火焰。
穆晚君走了進去,蹲下身將食盒打開,拿出裏面的食物,“這一次給你帶了紅燒肉,還有糕點。”
“啊……”傾月對着她嘶吼,讓她“滾”。
但無法言語,根本說不出自己想表達的。
穆晚君面對她的憤怒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將碗放在她面前。
“你的手無法動彈,只能用嘴喫,所以我沒有給你拿筷子。”
傾月看着食物嚥了咽口水,但還是沒有藥喫的意思。
她知道眼前的女人不會好心,害怕真裏面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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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晚君嘴角噙笑,“放心喫吧,我沒有必要多此一舉的放毒藥,反正你也沒有機會能出去。”
傾月聞言,只是睨了她一眼。
王爺說過會想辦法,那就說明還有出去的機會。
只要沒有死,一切都有希望。
穆晚君故作恍然,“對了,差點兒忘記了正事,我到這裏來主要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傾月聞言,眉頭皺了皺,心裏微微發慌。
從她這神情與口氣就能隱隱猜測到,要說的事情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傾月直接別開臉,表示不想聽。
“你不想聽?”穆晚君彷彿是她肚子裏面的蛔蟲,能看穿她心裏的想法。
伸手將她下顎捏住,迫使轉過臉面對自己。
“你不想聽也得聽,也好讓你能夠死心。”
“今日有個女子被帶入了王府,你猜猜她是誰?”
傾月咬緊牙關,恨恨地第二瞪着。
她一點也不想知道是誰?
她只關心我拿給也何時救她出去?
穆晚君鬆開她下顎,揚起脣角繼續道:“她是林箐默的親妹妹,兩姐妹除了年紀上有差異,模樣卻相差無幾。”
“更重要的是,她跟林箐默一溫柔善良,怯生生的模樣很惹人憐愛。”
轟隆隆……
此話如一顆炸雷。
在傾月頭頂無情的炸響。
她整個人都呆愣住,瞪大的眼神變得呆滯。
穆晚君說完便起身,“該說的都說了,慢慢喫吧。”
轉身就離開了牢房,迎着照射進來的白光離去。
直到房門被關上的聲音傳來,傾月纔回過神來,“啊……啊……嗚嗚……”
她額頭猛磕在地面上,哭的肝腸寸斷。
唯一的希望破滅了。
原以爲無法被代替的位置,這麼快就被別人給代替。
爲何要這麼快?
傾月翻身躺在地上,停止哭喊。
眼神絕望的望着房頂,沒了一絲光芒……
入夜,皇宮御書房。
李安躬身在桌案前稟報,“啓稟陛下,劍鋒帶着林錦兒姑娘回了王府,閒王殿下還在塌方處,甚至自己挽起袖子做苦力。”
桌案前的霄瑾衡身形微微一頓。
放下手中的書,擡頭微微眯起眸子,“這倒是有些意外,他在嘗試放下過去。”
就是不知道這樣的嘗試能不能成功?
機率很小,但也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