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沅黎轉而就誤會了,他自嘲的道:“讓六皇兄見笑了,可是……”
說着頓了下,他苦澀的道:“不怕六皇兄笑話,我……”
“你想說什麼就快些說,我有些累了。”楚北擎直言一句,隨即他便想到,這句話,他今天好像說了幾遍了。
這麼想着,他的面色越發的有些冷淡。
楚沅黎咬咬牙,當即深施一禮,誠懇的道:“求六皇兄將寧兒給我,我真的放不下寧兒,六皇兄可能不知,她比我的命都重要……”
不知怎麼的,楚北擎明明知道楚沅黎想說什麼,可是真的聽到他就這麼無所顧忌的直言不諱的說出來的話,讓他心裏很不舒服。
“將他給你?”楚北擎細細,一字一頓的咀嚼着楚沅黎的那句話,眸底多了一抹興味。
只是細看之下,他的眸底是冷的。
“是,求六皇兄將寧兒給我,沅黎定念着六皇兄的好……”楚沅黎那雙清潤的眼眸裏染上了急切,希翼還有懇求。
生怕楚北擎拒絕,他又補充了一句,“怪我太着急了,沒說清楚,我可以與六皇兄交換也行。
不管是美人,或是銀子還是汗血寶馬,六皇兄隨便提,我都可以給。”
在楚沅黎看來,他已經拿出了足夠的誠意了,楚北擎沒有拒絕的道理。
更何況,他原本也不行,將寧兒扣在手裏不如給他,他還能得到他想要的,他們各取所需,何樂而不為呢!
楚北擎的眸底泛上了幾分冷意,片刻,才淡淡的道:“我很好奇,你當她是什麼?你將她放在了什麼位置上?
難道在你心裏,她是個物件兒,還是銀子馬匹一類的?你問過她的意願嗎?”
一連幾個問題,問的楚沅黎莫名的有些心虛,他楞了下,眉頭緊蹙着道:“我當寧兒是我的心上人,我只是想贖回她……”
“本王何曾扣下她的?”楚北擎沉聲一句。
“我……”楚沅黎一時無從解釋。
隨即,他只當楚北擎不想放人。
他那滿是希望的目光也瀰漫上了幾分冷意,“那六皇兄想如何?”
楚北擎端起手旁的茶盞,輕輕吹了下,抿了一口,“不是本王想如何,你應該問問她是不是願意,問問她心裏有沒有你。”
楚沅黎耐下性子,肯定的道:“六皇兄不常在京中可能不知,我與寧兒感情向來要好,她心中自是有我的……”
至於之前燕卿寧對他說的話,楚沅黎直接忽略了,他只當是寧兒對自己說的氣話。
隨即他又接着道:“寧兒與六皇兄而言,不過是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六皇兄何不成全我們?”
楚北擎的手指輕輕搓捻了幾次,隨後對外一聲:“書回,去請寧側妃過來一趟。”
楚沅黎聞言心頭一緊,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拳起。
楚沅黎沒想到父皇會成為他和寧兒修成正果的障礙。
與此同時,燕卿寧才換上常服,正躺在牀榻上和貓兒玩耍。
小傢伙似乎一路睡飽了,一被放下來便察覺換了新環境,巡視了會兒後,就滾到了燕卿寧的手邊,歪着頭,張着圓滾滾的藍色雙眼到處看,像是看什麼都很好奇。
一旁的玉棋一下就被毛絨球團兒似得貓兒給征服了,稀罕的緊,只驚呼可愛。
燕卿寧朋友家曾養過一只貓崽,聽說那貓崽精力旺盛,很是愛玩。
她心思一動,提議道:“玉棋去拿針線笸籮來。”
玉棋驚訝,“要針線笸籮做什麼?您想做什麼,我來做。”
她可是知道的,自家主子連琴棋書畫都不學,更不用提這些熬神的針線了。
燕卿寧摸摸鼻子,“嗯,我就是想說,你給團兒做幾個玩具……”
“團兒?是它的名字嗎?”玉棋問道。
燕卿寧摸了摸貓兒的頭,它的毛髮絨絨軟軟的,“我問了惠妃娘娘,惠妃娘娘說它昨兒來的,還沒有給起名字,娘娘讓我給起,我想了想,感覺叫團兒合適……”
玉棋笑着去拿了針線笸籮過來道:“我也感覺團兒這個名字挺適合它的……”
這時,就見到左嬤嬤滿臉歡喜的進來,說書回在外頭等她。
燕卿寧問了問,得知楚北擎讓她去前院一趟。
左嬤嬤卻是翻箱倒櫃的找衣裳,“快,換件衣裙再去,再梳個好看點的髮髻。”
可翻找了片刻,左嬤嬤也沒有找到一件能襯托燕卿寧美貌的衣裳,她嘆了口氣,暗自嘀咕,看來得多為主子準備些衣裳首飾了。
以前是沒有銀子有情可原,如今不缺銀子,可不能太寒酸了讓人笑話去。
況且,惠妃娘娘今兒賞賜了不少好料子……
這事兒她記在了心上。
“我又不是出門,穿這個就好。”燕卿寧說着,深吸了一口氣,有些抱怨的話憋了回去。
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爬了起來。
沒法子,上峯召見,她惹不起,從了就是。
玉棋要跟着,燕卿寧想到小姑娘今天跟着她擔驚受怕了一天,便有些擔心她未老先衰。
還是留下了她,自己隨着書回走了。
見到書回,燕卿寧想和他打聽一下楚北擎找自己做什麼。
她才和楚北擎分開,她可不可能自作多情的覺得楚北擎想自己了。
誰知,書回冷哼了聲。
燕卿寧滿是狐疑,“我惹你了?”
好像她得罪了他的模樣。
書回:“哼,你朝秦暮楚。”
這女人什麼都好,眼神不好,他家王爺德才兼備,文武雙全,難道就不比那好像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瑞王好嗎?
可不少女人似乎就喜歡瑞王那樣的,不用去懷疑,她也一定早就想回到瑞王身邊了。
書回只看到了她單獨見瑞王的畫面。
而他們才回來,瑞王已經等在他們王府了,可見是兩個人商量好的。
書回只替自家王爺抱不平。
燕卿寧腳步一頓,“你什麼意思?我朝秦誰了,暮楚誰了?”
“哼……”書回腳步不停,“你還是快走吧,別到時候追悔莫及,省的賴我們……”
燕卿寧聽着書回陰陽怪氣的話,頓時滿臉黑線,她認真的道:“你過來,我給你診診脈吧?”
書回總算慢下了腳步,“診脈?我又沒病,診什麼脈?”
說完,他才反應過來,瞪着燕卿寧道:“你你你什麼意思?你說我有病?”
燕卿寧嚴肅的道:“不,你不是有病,我是懷疑你大姨夫來了。”
“大姨夫?”書回重複了句,一臉懵逼,“哪個大姨夫?不是,我沒大姨夫啊……”
“不,你有,不然你怎麼會這麼不正常?”燕卿寧一本正經的說完,快步越過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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