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嗯~”
給了兩人一個眼神，一行人才一起回了院子，進門，慕連枝才問道：
“可有結果？”
跟冷雨對望了一眼，夏秀才回道：
“小姐，我們把之前有過交集的幾家隨意走訪了下就已經打聽到了，京城還真有您說的那個戲班子，叫‘小百生’，班主是姓宰的、唱京劇的，在炎京的名氣很一般，劇院排場並不多。”
“許是外來的和尚會念經吧，京城各戲院、各大家還是喜歡越劇、黃梅戲、川劇居多，除非很正式的場合、很喜歡京劇的。”
“據我們瞭解，這‘小百生’在京劇裏也拔不上頭籌，所以以前都沒聽說過。”
“我們也去附近看過了，最近都在。”
“小姐，您要是想聽戲，還是挑有名的戲班比較好，畢竟能火都是經過百姓檢驗的，定然有出圈的緣由，這‘小百生’其實也就在西街還算有點名氣。”
“他們的戲多數都在那邊唱，許是怕離開了連那一畝三分地都沒了吧！”
“但凡大點的戲班都不會侷限於一城，更何況是一地？天天看一個怎麼可能不膩。”
“所以，連戲班的班主自己都說是‘外來的和尚才會唸經’，他們也是經常各地輪換着演出，轉起來有新鮮感才有錢賺，像是要是同行的兩個戲班不巧趕到一起了，都是沒名氣的那個自動避讓。”
“也是，這要不避可不是被人懟臉碾壓、以後還怎麼混？”
“不怕貨不好，可怕貨比貨啊。”
夏秀回稟着，冷雨偶爾也會插上一兩句，雖然不明所以，幾人說地倒都挺熱乎，兩人話落，春苗又接上了茬：
“小姐，您怎麼突然對唱戲的感興趣了？您以前不都嫌吵、更愛看畫本子的嗎？這大房的喜事夠多了，您不會還想主動幫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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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只怕最後又是出力不討好~”
嘟嘟囔囔，春苗明顯極不樂意。
“你家小姐我現在還是這麼蠢的人嗎？我自是有我的用意。”
賊賊一笑，慕連枝又看向了冷雨跟夏秀：
“你們打聽的時候沒暴露身份或者單刀直入吧？”
搖頭，這次是冷雨接地話：
“我們都是按照小姐教地，只說是家裏近期可能有喜事又臨近年關、提前打聽下行情，對了，小姐，我們還抄錄了一份各家的拿手曲目。”
“不止戲班，劇院我們也去了，用地是輔國公府的名義，老闆也很熱情，還給我們推薦介紹了很多，說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他，他還可以幫忙從中協調、聯繫。”
“熟悉的、在外的戲班時間上要充裕才行，本地的基本都能做到。”
說着話，掏出一張紙條，冷雨遞了上去。
“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隨手翻看了下，慕連枝笑了：
“《貴妃醉酒》？”
“小百生”這個戲班最拿手的竟然是貴妃醉酒？
即便對戲劇再不通，慕連枝大概也知道這出唱地是楊貴妃與唐玄宗的愛情糾葛，主要橋段貌似就是貴妃約會唐玄宗，滿懷期待苦等，不想最後卻被告知唐玄宗去了另一個女人那兒，然後就有了貴妃傷心失落、借酒澆愁的“醉酒”名場面。
這橋段，不跟大房而今的現狀有點異曲同工之妙？
怕只怕這出不太適合喜慶的場合~
指尖一下下在桌面輕叩着，靈光一閃，慕連枝道：
“舊的不行，唱新的不就行了？”
對着三人勾了勾手指，她就是一通低語吩咐，聽得三人齊齊點頭，各種目瞪口呆。
“可都聽明白了？”
點頭如搗蒜，交換了個眼神，還是春苗疑惑地又問了句：
“小姐，您這是要做什麼？”
“以後你們就知道了，先去辦事吧，都仔細着點。”
“是~”
隨後，三人就依次都退了出去。
……
而後接連的幾日，因為凌菲兒的婚事跟凌少匆可能的好消息，整個侯府都沉浸在一片低調的喜悅裏，慕連枝的日子也少有的輕鬆寧靜。
若說有什麼遺憾，那就是某人這幾日都不在。
這日，午後小憩了片刻，想着許久沒去過店裏，閒來無事，慕連枝就找着藉口帶着春苗跟冷雲出了門。
店鋪裏巡視了一圈，跟秦掌櫃又敘了敘舊，見生意不錯，她就沒久留。
“小姐，時間還早，我們這就回去了嗎？”
“去金玉樓吧。”
打着要給某人置辦嫁妝的幌子，她就不能空手而回，不買也得拿幾個目錄單子啥的回去。
思忖着一路直奔了金玉樓，櫃檯邊一站下，慕連枝突然就想到了之前提到的“筆走龍蛇”的玉佩，就隨口問了下掌櫃的。
“小姐是要買玉器首飾嗎？還真到了一批稀罕新貨。”
掌櫃很熱情，擡手就叫了一名小廝過來：
“去把剛到的那兩批新貨都搬出來吧，不用細分男女、晚點再清點登記吧，沒看客人很多嗎？叫他們先出來幫忙。”
很快地就有小廝端了兩層襯着紅布的木托盤出來，上面玉佩、玉鐲、玉雕跟各類精美髮飾應有盡有，琳琅滿目，看得人眼花繚亂。
視線一掠而過，慕連枝先拿起了一個通體碧綠的鐲子：
“老闆，這是翡翠嗎？”
對着有光的地方看了下，翠綠的顏色、細膩微涼的觸感都讓她有點愛不釋手，現代這種品相的手鐲，至少也要幾千萬了吧？
“小姐真是好眼光，這種滿翠的手鐲可遇不可求，今年總共也就來了兩只，還不是一對，還有一只更通透一點的，是極少見的絞花款式。”
老闆一個交代，這次是有專人從後面捧了個木盒出來，盒子裏是一只顏色更深的綠圓鐲，像兩個細圓條扭成了麻花狀的圓，造型更立體、也的確不多見。
“小姐，這兩只翡翠可都是極品，除了略貴真是一點毛病沒有。這玉講究緣分，這要是成對的，沒有萬兩都拿不下的，在我這兒也就賺個辛苦費，三千兩一只，絞花的略貴，三千五百兩。”
單論造型，慕連枝其實還是更喜歡手中的大衆款式，正糾結着是選款式還是選品相，突然又一只玉手伸了過進來：
“咦，這是什麼？好好看！北堂大人，你快點，我要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