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音的疑惑下，秦姨娓娓道來。
“書嶼和璟淮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老文和老宋是同事，他們兩個的年齡相仿。”
她笑着說：“你一定想說兩人應該會一見面就投機。”
阮音點頭，秦姨卻笑着搖搖頭。
“他們倆啊，不知怎的，一見面就打架，怎麼勸都不行，到最後，還是兩個家長把人拉開，還給他們訓了一頓。”
不知想到什麼，秦姨臉上的弧度漸大。
阮音也不打擾，就這樣安安靜靜地聽着。
“璟淮在錦城無依無靠，後來璟淮被人暗算受傷，宋書嶼不知從哪聽到的消息，直接掄起棒子就去找人算賬，之後兩人的關係慢慢變好了。”
原來是這樣，宋書嶼當時的脾性，確實能做出來這樣的事。
“那後來發生了什麼？”
從宋書嶼那，阮音知道的也只是一星半點，她急切地問道。
像是陷入沉思，明明和鹿蔓的年紀一樣，秦姨臉上的皺紋卻依稀可見。
她的聲音哽咽，“後來他不知上哪認識一個姑娘，說是他的粉絲，兩人發展很快，快到我還沒來得及反應，有一天他匆匆離開家之後，就再也沒回來了……”
最後，秦姨過於傷心，話也就斷在這裏了。
阮音抱住她，不知怎麼安慰只能把肩膀借給她。
待情緒穩定之後，秦姨握着她手，“你和書嶼一定要好好的。”
阮音在她的期盼下，重重的點頭。
宋書嶼將人帶走的時候，阮音一見他就笑。
他疑惑，眉梢輕蹙。
秦姨看到他這副樣子，怪他道，“書嶼啊，你要多笑笑，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太兇了，容易嚇到音音。”
阮音贊同地點了點頭。
再瞧一眼阮音，她的笑都要咧到眼睛上了。
聊了什麼，這麼開心？
和文氏夫婦道別後，宋書嶼牽着阮音離開。
一路上阮音偷瞄了好幾回宋書嶼，惹得宋書嶼忍不住問：“和秦姨聊了什麼，怎麼這麼開心？”
阮音笑着說：“祕密，不告訴你。”
宋書嶼睨了她一眼，不屑地呵了聲。
這裏停車的位置有點遠，而且只有他們兩人。
風聲從阮音耳邊呼嘯而過，阮音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宋書嶼感受到身邊人的小動作，瞥見她身上單薄的外套。
他嘆了口氣，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阮音一愣，急忙脫下。
她可及得宋書嶼前兩天還發燒了，可不能再感冒了。
宋書嶼察覺到她的動作，語氣嚴厲幾分，“穿上！”
“可你……”
“早上出門的時候知道你穿的薄，我就穿着厚點，沒想到還派上用場了。”
他勾脣一笑，深邃的眼睛注視着她。
阮音看到身上的黑色外套，摸摸鼻子，撇撇嘴，“可是好醜。”
黑色的夾克披在她身上，寬大的猶如一個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與早晨出門時穿的淺墨色連衣裙融爲一體。
宋書嶼攏了攏她身上的衣服，言語霸道，“穿着，不許脫下！”
附在她耳邊輕聲道：“敢脫的話，晚上有你好看的！”
想到昨晚的事情，阮音咬着脣，紅着臉小聲道：“流氓！”
宋書嶼也不惱，牽着她的手繼續向前，“那我們就是流氓夫婦。”
阮音猛地擡頭，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見他臉上沒有顯示一絲波瀾，阮音不滿地輕哼聲，沒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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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叔和秦姨在文璟淮的墓前待了半天才不捨離開。
出去的時候，一名陌生男人叫停了他們……
回去之後，宋書嶼去了趟書房。
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張老舊的照片，指腹摩挲許久，視線盯着它許久。
想到今天在墓地和文叔對他說的話。
“文叔，你恨過我嗎？”
文國傑頓住，“怎麼會這麼想？”
“要不是我當時在m國，璟淮就不會……”
說到這，宋書嶼一度哽咽。
文國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就算你回來，事情也不會改變。”
他思考片刻，繼續道：“那些人不僅是衝着你，也是衝着我，那時候我和你父親形影不離，要不是那次任務剛好分開，他也不會離開。”
不僅是作戰友，也是兄弟，他比宋書嶼父親年長，怎麼也不該是他先走。
“再說了，要不是你幫襯，或許我和你秦姨早就被那幫人害了。”
想到這，宋書嶼晃了晃神，手指不自覺攥緊了照片。
“滋滋滋”桌面上的手機傳來震動，是文叔，宋書嶼放下照片，拿起手機接起。
“文叔，怎麼了？”
那邊似乎糾結了很久，還有秦姨在旁邊小聲催促道：“說啊！”
宋書嶼蹙了蹙眉。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有沒有。”那頭猶豫了會兒，繼續道：“今天我們離開的時候，有個陌生男子找了我們。”
宋書嶼一愣，“文叔還記得長什麼樣的嗎？”
“嗯……他帶着口罩，但從聲音來看，是個年輕小夥。”
聽聞宋書嶼陷入沉思。
從記憶中搜刮一圈，也沒有出現這樣的人。
“他爲什麼找你們？”
“他說是璟淮的朋友。”
朋友？他怎麼不認識？
“還說了其他什麼嗎？”宋書嶼迫切追問。
“沒有，他就說有困難可以找他，但他沒有留下任何聯繫方式。”
宋書嶼擰眉。
藏的還挺深。
掛了電話後，宋書嶼又調出電話。
“給我查下今天的墓地有誰去過。”
他不信那人真那麼厲害，在他的地盤沒有留下過蛛絲馬跡。
錦城最豪華的中心酒店，周君則盤腿坐在落地窗前，怔怔得看着一覽無餘的夜景，心裏毫無波瀾。
旁邊的手機響起，他皺了皺眉，接起。
“周少爺，你父親說過，讓你與宋家的人少糾纏。”
周君則瞳孔一震，“你跟蹤我？”
“少爺不要生氣，我只是您父親手下的人，當然要聽他的話……”
周君則不想聽他廢話，直接把電話掛斷。
他怔怔地看着外面燈火通明的夜景，又擡頭看着天空。
伸手在半空中，露出一道深深的疤痕，眼神裏透着對自己的失望和不甘，“你說的，我真的可以逃離這一切嗎？”
過了許久，他打電話給經紀人。
阮音在睡前接到小晞的電話一愣。
“小晞，這麼晚打電話是有什麼急事嗎？”
“姐，我沒打擾你休息吧？”小晞小心翼翼道。
她不知道宋總在不在身邊，才確認的。
“沒。”
小晞聽到沒有，嘴上又開始像機關槍似的。
“姐，明天郊區那個項目裏的明星接待，那邊指名要你過去，明早十點在採篌餐廳。”
阮音一愣，不確定地問：“對方指定我，他認識我嗎？”
指定是真的，認不認識就不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