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羽薔掛了電話急忙趕到傅海東辦公室。
推門而入。
傅海東黑着一張臉坐在辦公桌背後。
賴揚波的臉更黑,扶額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這陣仗……..
賴羽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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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賴揚波,小心翼翼試探道:“爸,怎麼了?”
賴揚波瞪了女兒一眼:“你到底幹了什麼好事?”
想起剛纔在天台和安映發生的一切,賴羽薔心有餘悸,聲音都飄忽了幾分。
“沒,沒有…….”
賴揚波:“剛剛結束的股東大會,傅呈禮聯合和董事會的幾個心腹,突然投票表決,把我踢出了董事會!”
賴羽薔心下一驚。
想起在雲城的時候,傅呈禮曾經威脅過,她要是再敢動安映,他會讓她爸滾出董事會。
賴羽薔壓根沒當回事。
現在,他竟然真的敢撕破臉?!
賴羽薔一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一直黑着臉的傅海東發話了:“賴羽薔,我聽人說,傅呈禮在雲城的時候,和秦靳川的手下發生了一些矛盾,你和我說說。”
傅海東問的應該是蘇季勳的事情。
可是,怎麼說?
賴羽薔自己都是懵的。
只知道蘇季勳被揍得半死不活………不會是傅呈禮揍的吧?!
賴羽薔漸漸理順了這件事。
雖然安映沒明說,但很結合她播放的視頻。
有可能是蘇季勳那個蠢貨真的冒犯了她,被傅呈禮逮個正着,大打出手之類的。
賴羽薔心中思緒翻涌。
他竟然可以這麼維護她?!
明知道她爸賴揚波是傅海東專程放在董事會平衡各方勢力的一枚重要棋子。
卻依然堅持撕破臉,攪動董事會的局面。
賴羽薔咬牙。
到底是哪一步算錯了?
明明是她企圖利用蘇季勳,撮合他和安映。
結果輸掉的是她自己?
賴羽薔緩緩道:“秦靳川手下叫蘇季勳,可能他對安映做了什麼,導致傅總的報復吧。”
賴揚波越發納悶:“那爲什麼倒黴蛋的人是我?被趕出董事會的人是我?”
賴羽薔說話吞吞吐吐:“因爲…….因爲我……..我撮合安映和蘇季勳的……..我也不是故意的……..”
傅海東眉頭皺成了川字形。
這話怎麼越聽越不對味?
安映的死活,關傅呈禮什麼事兒?
這兩個人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
傅海東臉色越來越暗沉。
這時,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推開。
傅呈禮高挑的身形出現在門後。
他環視一圈周圍臉色不悅的三人,笑盈盈說道:“喲,這麼巧,都在呢。”
說罷,他邁着輕快的步伐,大長腿幾步跨到沙發處,懶懶坐下。
修長的指尖把玩着一根沒有點燃的煙,嘴角勾了勾。
笑意不達眼底。
“傅董,謝謝您讓出的股份,和董事會席位,我就全盤收下了。”
傅海東咬牙切齒。
這個逆子要造反的節奏。
這些年,傅老爺子把家裏很多產業的控制權交給了傅呈禮。
傅海東牢牢把控着公司總部的核心集團,父子倆互相算計,分毫不讓步。
賴揚波和賴羽薔都是傅海東放在公司裏的棋子。
本以爲他們會有大作用。
結果冒出來一個安映,扯出一堆破事,被傅呈禮抓住把柄,把傅海東精心佈置的局面攪亂。
馬上要面臨的能源項目,傅海東怕是啥好處都撈不到了。
還要面對逆子的陰陽怪氣。
剛纔的董事會上,那些老臣們見傅呈禮堅持換掉賴揚波,一個個大氣都不敢說。
沒人敢得罪他。
傅海東越想越窩火。
“呈禮,賴叔叔好歹也是從小看着你長大的,賴羽薔也是你認識多年的大學同窗,你一定要趕盡殺絕?”
傅呈禮緩緩點燃了手裏的煙,神情慵懶。
“我哪有趕盡殺絕?賴羽薔不是好好在她總監的位置上坐着麼?”
“再說了,傅董事長本事這麼大,肯定能給賴叔叔安排個好去處的,是嗎?”
傅呈禮輕飄飄兩句話,讓賴羽薔如臨大敵。
連她的總監位置都保不住了嗎……..
賴揚波着急地盯着傅海東,又轉頭看向傅呈禮。
傅海東:“你到底想幹嘛?!”
傅呈禮擡眸,慢悠悠道:
“能源項目,利益要重新分配。”
傅海東捏緊了茶杯。
逆子原來在這裏等着………
估計他早就不滿之前的利益分配,這次可算被他逮住小辮子反客爲主了。
傅海東臉色陰沉。
他最不喜歡被人拿捏。
可這次拿捏他的竟是他親兒子。
傅海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終於忍不住,朝傅呈禮扔過去。
茶杯扔歪了,沒有砸到傅呈禮。
卻在摔在面前的茶几後碎裂,一塊反彈的碎片,劃過了傅呈禮的額頭。
俊美的臉上,額頭多了一絲淡淡的血口。
傅呈禮不以爲意,冷笑一聲,摁滅了手裏的香菸,轉身離開。
額頭的傷口有些扯着疼。
但是傅呈禮根本不在乎。
更痛的傷他都受過。
偌大的傅家,外人看來光鮮亮麗。
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個“家”是冰冷的。
十八歲時的那場車禍,他差點被人置於死地,在醫院躺了幾個月。
他從小到大都是被捧成豪門闊少在生存。
然而,真正面臨生死關頭的時候,他卻發現這個家族,誰都靠不住。
甚至連他爸都不能輕易信任。
除了不擇手段站到頂峯。
傅呈禮別無選擇。
剛下樓,遠遠看見一個女孩的身影在總裁辦公室門口徘徊。
安映低頭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突然,她像察覺到了他看她的目光似的,猛地仰起頭,愣愣盯着他。
傅呈禮緩緩走進:“怎麼了?”
安映指着他的額頭:“你受傷了。”
傅呈禮哦了一聲。
安映沒問他的傷口是怎麼來的。
她已經知道董事會的變動了,又看見傅呈禮從傅海東所在的樓層下來。
誰敢揍傅呈禮啊?
沒人敢。
除非是他爸。
安映無奈嘆了一聲,柔聲道:“疼不疼?”
傅呈禮盯着她,嘴角噙着笑意。
“很疼,疼死了。”
安映低頭從自己的包裏翻找:“你等等,我給你找個創可貼,我包裏有的…….”
傅呈禮說道:“算了,帶着挺奇怪的。”
安映仰頭看他:“可是你受傷了啊?”
傅呈禮不以爲意:“我是男人,皮糙肉厚的,過兩天就好了。”
安映已經把創口貼從包裏找出。
創口貼中心,印着一朵粉色小花。
傅呈禮:“………”
嘴上一百個不願意。
行爲上,還是乖乖把頭低下來讓安映貼上。
傅呈禮想了想,忽然開口:“你晚上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