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愣住，又完全弄不明白他的意思。
之前說的那些話果然是在騙她嗎？實際上他是想看她相信的笑話，然後儘快跟她離婚？
“寧寧！”
清冽的嗓音再次吸引她的主意，顧以寧的眸內帶着一點厭惡。
對方接收到這抹情緒，同樣有些怔住。
“你，你走神了。”他將離婚協議書一點點撕開，“這份是你寫的，我看是想更瞭解你心裏的想法。”
他察覺到了，顧以寧的內心毫無力量，一丁點信息都會被不斷放大甚至醜化。
同時，盛嘉遠又感到無比心疼。
他將碎片丟進垃圾桶，又把墊在下面的文件放在了桌面上，很乖巧的擡起右手，“我發誓，會好好休息。”
顧以寧只保持着站定的動作，看着盛嘉遠的樣子反應了好一會。
是她多想了，又是她誤會了。
顧以寧坐在了牀邊，背對着他，一言不發也不做其他的事情。
盛嘉遠微微張大嘴巴想要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嚥了下去。
他能感覺到顧以寧身上的壓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顧以寧就這樣默默坐着，有醫生過來了就配合着離開。
過一會又回來。
沒跟盛嘉遠說什麼話，不過倒水切水果這種事情會主動做。
外面的天逐漸黑下來，盛嘉遠看着坐在牀尾的顧以寧，還是小心開口：“時間不早了，我讓陳懷送你回家休息好不好？”
他今天晚上還需要留院觀察一下，他不捨得讓顧以寧守在這邊，休息也休息不好。
“不好。”顧以寧沒看他，回答的十分果斷。
她看着牀尾的位置，比劃了一下，“我靠在這邊休息就好。”
“寧寧……”盛嘉遠看了一眼身邊的位置，往旁邊挪了挪，“留下來可以，要睡在我旁邊。”
幾乎是一瞬間的，那種霸道再次浮現。
顧以寧面無表情的看過去，又懷疑一樣的看向他的眼睛，語氣平淡，“盛嘉遠，你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麼？”
她臉上表情不算客氣，大膽又帶着些遮掩不住的張揚。
盛嘉遠甚是無辜，“我可什麼都沒想，只是單純覺得你躺着會休息的更好，你這樣說難不成是想到什麼了？”
他的目光向下，落在那張嬌嫩的脣上，又順着白皙的脖頸向下掃去。
只有兩個人的空間內，對方一點動作都會被無限放大，顧以寧被盯着看，心中發毛。
“別看了！”她擡高了聲音，語氣終於不再平靜。
輕咳一聲，盛嘉遠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那我說實話，讓你好好休息是想讓你好好照顧我，可以嗎？”
“可以。”顧以寧沒再矯情，直接躺了過去。
這牀不大，即使她再如何不佔地方，躺下後也是挨着盛嘉遠的身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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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盛嘉遠還坐着，垂眸便能看到眼睛瞪得滾圓的顧以寧，倒是覺得稀奇。
對方沒有走，說明心中還是擔憂他的。
是不是也說明，在顧以寧的心中，還是喜歡他的。
“關燈，我要睡覺。”顧以寧閉上了眼睛，用命令一般的語氣對盛嘉遠說道。
“好。”盛嘉遠將燈關掉，慢吞吞的躺了下去。
寂靜的房間內，呼吸聲變得無比明顯。
兩個人的胳膊輕輕觸碰着，顧以寧只覺得接觸的地方無比的熱。
她將被子掀開一半，止不住抱怨，“你身上很燙，在想些什麼不該想的？”
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盛嘉遠幽深的眼眸看了過去。
一本正經回答，“你不知道嗎？我的體溫本來就這樣燙。”
顧以寧朝着他側過身來，伸手在他臉頰上掐了掐。
難得配合，顧以寧也難得這樣大膽。
“是嗎？”她捏了又捏，“確實挺燙的。”
收回手，顧以寧自然將手搭在他的身上閉上眼睛。
胸膛不斷起伏，彷彿要跳出來的心臟。
黑暗中顧以寧輕輕勾起脣角。
“你臉紅了。”